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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老七恐怕不会饶恕我。”
锦璃脸色苍白地回以一笑,不动声色握紧拳头,不理会四周围一双双看好戏的眸光。
御蓝斯挑眉,“皇兄要自罚三杯自是必要,可你怎能用璃儿的酒杯?更何况,她那杯子里,也不是血族人能喝的酒。”
御之煌尴尬看了眼酒杯,果然,里面竟然是酸甜养颜的花果茶。
眼见着宫人拿了夸张的大海碗来,他骇笑退了几步。
“老七,你不至于这么认真吧!你这是要害死为兄呢!”
御蓝斯亲自拿过酒坛,哗哗哗……潇洒不羁地倒满了一排碗。
他端起一碗,举到御之煌面前,“这可是本王自酿五百年的陈酒,又香又烈,比你那几位侍妾更辣,喝几碗,保你过瘾!”
他倒酒的姿势,不羁的口气,暗隐怒火的眸光,锦璃看在眼中,已然想象到,在从前的狩猎晚宴,是何等情形。
可她没有指责的余地,毕竟,那时御蓝斯不认识她。
这苦,她只能生生往下咽。
御之煌盯着他手上的酒碗,笑得眉梢抽*搐。
鬼都知道,这烈酒喝一杯就倒下,用海碗喝,定要了他的命!
见御之煌不肯接碗,锦璃倚在夫君怀里,征询大家的意思。
“大家说,之煌兄该不该喝?若是大家点头不让之煌兄喝,那就可以不喝了!”
南宫谨从莲央和御尊之前蹦起来,“喝!喝!喝……”喝死这可恶的吸血鬼!
大家都叮叮当当敲着杯子,齐声高嚷,“喝,喝,喝……”
御尊摇头失笑,见莲央由得孙儿们玩笑,他便也不开口,心口却突然一阵剧烈的痛,仿佛被撕碎,捣碎,惊得他站起身来。
众人皆是以为,御尊要阻止御之煌喝酒,不约而同地,都安静下来。
就在御之煌也以为,自己有望得救时……
右侧远处的席位上,御月崖也惊得站起身来。
左侧首位上,珈玉妃脸色惨白,绕过桌案冲到御尊面前。
“陛下,臣妾发觉,庸儿……出事了!可能已危在旦夕。”
御尊抬手一挡,制止她再说下去,他狐疑一扫全场,视线最先掠过御蓝斯和南宫恪,以及右侧龙椅上,拥着芹妃的御穹。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疑惑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小心地探究。
显然,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该在的人都在,御庸有万年神力护体,且事发之地,在八百里之外,就算有人能瞬间飞去,也不可能一击将他如此重创。
在场的人都无嫌疑,会是谁?
眼下最重要的,当然不是寻找凶手,而是尽快赶过去救他。
“朕与珈玉妃、月崖离开片刻,你们继续玩。”
他抓住了珈玉妃的手腕,看向一脸淡漠的莲央,心骤然一痛,忽然有些恍惚。
万年前某些日子里,他总是如此,一再地单独为珈玉,为御庸,抛下她和御穹。
“莲央……”
“太皇别看哀家呀,哀家没什么,却是思允妃该伤心了。毕竟,思允妃一番精心安排,可是刚刚得宠呢!”
他拉着珈玉妃站在她面前,一双眼深沉盯着她,只等她的话,他知道,众人都在看着,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什么。
莲央红了眼眶,别开眼,只看着怀里的无殇。“太皇既然如此忧心,留下来也没心思玩乐的,苦了之煌这番安排和孙儿们的捧场。臣妾……恭送陛下!”
“朕快去快回。”
说完,他宏大的羽翼,如垂云般,轰然展开。
无殇抬小手,搂住莲央的脖颈,“不……哭!”
莲央抱紧肉呼呼的小身体,眼底热痛……
这些年,早该习惯了,还痛什么?
她恨这样的自己,愤然随手一挥,掀掉了面前的桌案。
满座,陡然一片岑寂,鸦雀无声。
那边御蓝斯和御之煌也没再继续闹。
思允妃忙斥宫人,“都瞎了眼么?还愣着干什么?收拾干净!”
她本是与珈玉妃同坐,珈玉妃一走,她便在宽大的椅子上挪了位置,靠近莲央,堆上笑来。
“姐姐,别生气了!太皇早就独宠珈玉妃,宠了那些年,咱们都忍气吞声熬过来了,何至于为眼前这点小事儿动怒?”
“哀家不生气,哀家开心着呢!对了,哀家还给妹妹你准备了一个好礼物,从前你在溟王宫里偷偷摸摸,今晚大可不必了。”
太后冷声下令,“来人,把哀家给思允妃的礼物呈上来。”
御蓝斯瞧着这一幕,百感交集。
他担心地看了眼父皇,父皇一脸平静,看不出端倪,他越是猜不透,皇祖母给思允妃备了什么礼物。
锦璃见他看自己,摇头笑了笑,则看御之煌。
御之煌哭笑不得,他们这最受皇祖母疼爱的一对儿都不知内情,他哪里知道?
三人一起看南宫恪,南宫恪似笑非笑。
“不是要喝酒的吗?碗都摆上了,干脆一醉方休吧!”
他起身走过来,二话不说,端起一碗,一仰头,咕咚咕咚喝完。
锦璃担心地忙劝道,“恪……你慢点,那样喝伤身。”
“从前在战场上,我都是用酒坛喝的,你倒是也劝过的,我却没听过……那一幕,你不是在伏瀛的魔球里看过了吗?”
一碗喝下,他又端起一碗,却是先递给了御之煌。
“喝!你是没资格同我喝酒的,不过,今晚你这一招,砍在了锦璃的心坎上,今晚就醉个痛快,明儿接着斗。”
这样的热闹,这样的喧闹,这样的舞蹈,甚至这酒香,都让他痛不欲生。
看锦璃刚才为御蓝斯的一点污秽的过去,难以保持冷静,他便想起她为从前的他,痛不欲生。
今晚,他不想清醒
着,这狩猎,他也实在不该来。
宫人们得他的命令,给各个桌案上发了大碗,众人顿时又兴致高昂。
锦璃扣住御蓝斯的手,“阿溟,不阻止他吗?”
“这只是戏的一部分,明儿还有更有趣的。”
御蓝斯拥着她坐下来,担心她身体会撑不住这样的疲惫。
“你累不累?要不要回去歇着?”
她摇头,慵懒靠在他怀里,“我第一次和你一起参加这样的宴席,而且,以你王妃的身份,我不想这么早就离开。”
“傻丫头。”御蓝斯拥紧她,“今儿本王和你说的事儿,你可考虑清楚了?”
“什么呀?”她端起自己的花果茶,赧然咕哝着,佯装忙碌地喝。
耳畔传来酥痒暖热的低语,“你不回答,本王就当默认了。”
“今晚我真的累了,明儿再说吧!”
“……”他脸色微僵,担心她被御之煌的一番言辞刺伤,不好再坚持。
她那肩头轻碰他太贴近的胸膛,“大家都看着呢!你不要总是抱着我。”
“他们没看我们,看得是思允妃。”
因为,太后送了八位健壮秀美、容貌绝艳的男宠给思允妃。
一派男子高大魁伟,都是精挑细选的,个个长发垂肩,妖冶冷俊。
身躯上,只松松穿了黑色寝裤,涂抹地一身浓香,肌理结实油亮。
一个个步履宽阔,举动间,仿佛优美的猛兽。
他们走到思允妃面前,一身浓香飘展开,在场的女子,无不心神荡漾。
锦璃只一嗅,顿时分辨出,这药是催*情女子的毒药,忙不着痕迹地抬丝帕掩护口鼻。
思允妃却被那药香蛊惑,欲罢不能,杏眸贪婪地望着八个容貌绝美的男子,迫不及待地起身过去,竟当着百官的面,不知羞耻地,对八个男子又摸又绕,那样子,仿佛是总算抓到可口猎物的狐狸,笑得肆无忌惮,媚态横生。
莲央冷媚扬起唇角,“喜欢就收下吧,今晚太皇不回来,好好享用。”
“喜欢,喜欢,当然喜欢!”
思允妃忙不迭地说着,又郑重地谢了恩。
她这欢天喜地的模样,在百官眼里,完全变了味道。
众人看着她的眼神,无不轻蔑,鄙夷,嘲讽。
御銮和御少泽父子,皆是面如土色,已然没脸见人。
御銮忙起身过来,却无奈,思允妃竟拥住了一个男子在怀,这便要带他们回寝帐。
他忙在思允妃身边低语,“母妃,现在不同于从前,您收下这八位男宠,便名声尽毁了……将来您让少泽还如何在朝中立足?”
“名声?名声值几两银子?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