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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禾生吃得认真,只觉痒得紧,被他弄得咯咯笑,转过头问他:“胖没胖?”
“不胖。”沈灏被挑了起来,不肯拿开手,眼神痴痴地望她。另一只手舀了汤,禾生凑上前,嗦唇去喝。却见他挪了方向,往自己嘴里送,抿了好几口。
禾生等他喝完,忽地见他放下汤勺,一把按住她脑袋,低头吻唇,舌头微伸,将她的贝齿敲开,汤汁汩汩喂到她嘴里。
腰间他的力道时轻时重,滚烫的掌心贴着,反复揉蹭。起先她怕痒,总是忍不住笑出声,一笑,唇间便被他的舌头肆虐舔舐。后来不痒了,觉得身体像是有把火在烧,嗓子里憋着往外冒,忍不住地低声叫了出来。
沈灏一愣,停顿数秒,一把揽过她抱在腿上。
她斜坐在他身上,满脸烧得通红,被他吻得浑身酥软无力。
挣扎许久才依依不舍地离了她的唇,眼神迷离,轻声道:“三五日不曾亲吻,竟像隔了大半年那般久远。”恨不得天天与她亲热,却又怕自己把持不住,放纵自己每五日一亲芳泽,却又觉得不够。
如此这般,实在难熬。
见她微喘着气,小心翼翼问:“我这样亲你,现在能受得住了么?”
耳边回响她的那声娇喘,她半坐在腿上,双腿间的物什与她挨得近,低头一瞧,已然有了反应。
禾生点点头,“不会喘不过气了。”
沈灏看她朱红薄唇,面容微醺,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知道自己该定神了,不然又会失控。
扶她起身到椅子上坐好,告诉她赐婚之事。
禾生讶异,心头里说不出是惊喜还是尘埃落地的安稳感,一时间有些迷茫,想起秋狝之事,问他:“圣人要瞧我,意思就是要看我表现如何,对吗?如果我表现好,便能嫁你,表现不好,便不能嫁你。”
她的理解有些出人意料,却也不全错。沈灏夸她:“真聪明。”
他对她这么好,又那么想娶她,她一定不能让他失望。禾生下定决心,捞了他手,认真严肃:“我会好好表现,绝不会给你丢脸的。”
沈灏“嗯”一声。
说了小十三要来府里玩耍的事,禾生一听,将过几天明仪也要来府的事说出来,沈灏眉头皱得老高。
“这样也好,最好凑一天来,一次解决俩。”
禾生:“你不喜欢小孩子么?”
沈灏揽过她肩膀,笑:“若是我俩生的小孩,我自然喜欢。小十三和明仪都爱黏人,占了我与你相处的时间,我当然不高兴。”
禾生笑他耍小孩子脾气。
下午沈灏出门,梅荣在政事堂等他。沈灏自知瞒不过,将今日求赐婚的事说出,梅荣果然眉头紧蹙。
“错过这次机会,恐怕太子和三殿下会发力夺了玉台监寺一职。”
沈灏早已做好万全打算,只是现在事情还未明朗,不便说出。只劝梅荣,道:“舅舅可曾想过,若此时我们拿了监寺职务,大哥和三弟的矛头定会径直指向我。我因已经封王,明面上没有抢夺皇位的资格,一旦有了动作,他们定会合起伙来对付我。”
梅荣问他,“可你迟早是要出面与他们争抢的。”
沈灏笑着看他,反问:“舅舅,我只问你,当初圣人为何不立我为太子?”
梅荣有些尴尬,答:“……因你不近女色,没有子嗣。”
沈灏点头,“但这一条,在争夺皇位的资质上,大哥和三弟便能压我一头。可现在不同,待我有了子嗣,届时再正式挑明,方为上策。”
梅荣又问:“那究竟什么时候……能有小世子呢……”
沈灏没了话。这个,他还真做不了主,得问她。
梅荣思忖着近日望京传闻,心想先求了婚事解决子嗣问题,确实也是重中之重。只是想到玉台监寺的事,还是觉得太过可惜。
沈灏看穿他心思,出言安慰:“舅舅,监寺一职,他们想要,便给他们,反正用不了几日,监寺之位,还是会落到我们手里。”
梅荣听他语气胸有成竹,知他不是个扯大话的人,没有十足把握,决计不会这样说。叹口气,也就不再惦记了。
·
禾生的手伤终于痊愈,央了沈灏带她出府去看卫林。
因着她的手伤,沈灏不放她出门,前些日子宋瑶上京,约定好的日子,却放了卫林和宋瑶的鸽子。虽书信解释,却还是觉得过不去,后来又约了日子,这次说什么都不能爽约。
沈灏正好要去瞧漠北四王子,携了她一块往琳琅园去。
路上遇到沈茂的车马,沈茂因借卫锦之的计谋,争得了台监寺一职,很是高兴,见沈灏出行,想起上次的事,有些不甘心。
下了车马,堵了车队,挨着车窗,手指敲了敲以作示意,眼神往里瞄。
禾生挨着车窗,忽见一个人头凑过来,笑得不怀好意,当即吓了一跳。
沈灏愤然一甩帘子,将车窗捂得严严实实,撩袍下车。
本不想理会沈茂,想着冷他半刻,他自会知趣走开,没想到这个弟弟如此恬不知耻。
沈茂笑嘻嘻地打招呼,“二哥,我还以为你故意不理我呢,害我伤心好久。”
沈灏垂下视线,触碰腰间佩剑,捏了剑穗在手里摩蹭,“三弟,有这闲工夫,不如多操心下州东的政务,底下人弹劾你的折子,已堆积如山,你若想看,明日我便遣人抄誊几本,送到你府里。”
沈茂噎住。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却只能恭敬奉承。眼珠子一转,往沈灏胸前拍一下,哈哈笑:“二哥客气,三弟我这就回府处理州东事宜,不挡道了,立马给二哥让出条通天大道来。”
沈灏懒得理他,上车吩咐人继续前进。
待车马走了,沈茂也交待人掉头回府。袖子底下抽出刚才从沈灏那里顺走的巾帕,洋洋得意。
平日看他总用这巾帕子,也不知有什么稀奇的。展开一看,竟是个四不像的刺绣,实在无法入眼。
回了府,沈茂没说路上顺人帕子的事,献宝一般将帕子递给卫锦之,问:“你说这巾帕丑不丑,是不是已经丑得让人傻眼?”
卫锦之低头细看玉台地形图,余光瞟见巾帕上的刺绣,心头一滞,捏了帕子在手,盯了许久。
沈茂见他发愣,面上神情僵硬,似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推他一把,“喂,这么丑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换做平时,卫锦之定会回一句“比你好看”,今日却难得地沉默了。
半晌,他抬头问,目光里含的是沈茂从未见过的欣喜。
“巾帕你从何得来?”
沈茂以为他魔怔了,伸手去扯帕子想要丢掉,他却紧紧捏着巾帕不肯松手。
沈茂退后一步,不敢说是从沈灏那里顺来的,怕卫锦之生气。双手撑着后脑勺,撇开视线,“喏,就我一相好送的。”
卫锦之语气冷淡:“三殿下,说谎时要看着对方眼睛,语气诚恳,三分假七分真,方能骗人。让你对镜练了百来遍,你如今就这般敷衍我?”
沈茂砸吧嘴,怏怏看他,语气快速,几乎让人无法听清楚:“是我从二哥那里偷的。”
卫锦之听到“二哥”两字,问他:“这帕子是二殿下的?”
沈茂扭扭脖子,迅速一点头。就一时手痒,顺着玩而已。本以为是什么名贵巾帕,原来是这么丑的物什,早知道就不偷了,省得还要被卫锦之一顿臭骂。
卫锦之没说话,忽地起身朝房里去,拿来一个锦盒,置于案上,取出盒内层层包裹着的东西——竟也是一巾丝帕。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她时,捡到的帕子。扭扭捏捏的,应该是她闺中自娱自乐之作。他从未见过如此丑的绣工,却也乐得将它带在身边。
只要是喜欢的人所绣,再怎么丑,也能当个宝贝一般。
两袭帕子一对比,卫锦之几乎可以肯定,上面的刺绣,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他站起来,一步步朝沈茂走去,沈茂手足无措,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捂紧了脖子,瞪他:“不就拿了一帕子嘛,你别……别掐我啊……”
卫锦之俯身,一字一句,语气透寒:“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三殿下,这帕子,是否二殿下之物?”
可怜沈茂一个大男人,平日里舞刀弄枪打架骂人从不含糊,却在比他身量低上一截的卫锦之跟前,矮了脑袋。
“是二哥的。我立马就给送回去!”
卫锦之几乎欣喜若狂。雀跃之后,疑惑不解。为何平陵王会有她绣的帕子?
脑海中几乎立马冒出一个答案,出于本能,他不敢去想。
“三殿下,劳烦你去查一下,平陵王府里的姑娘,是二殿下从哪里带回来的,关于这位姑娘的所有事情,一件不落,我全要知道。”
沈茂点点头。甭管卫锦之发什么疯,要他查,他就查,横竖别拿他撒气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