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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只是不说话,也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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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拜见了毅勇侯夫人,马荃芳与沈奕瑶留在那处陪着说话,柳淑怡则是带着严嫣去了自己的住处。
“那女孩儿就是你那个庶妹,她该不会是这里有问题吧?”柳淑怡小手指指太阳穴的位置,吐吐舌头:“要不是我娘在那处,我非好好损损她,自说自话的本事倒是挺好!”
“行了,你别提她了好不好,想起她就烦!”要不是芳姨和淑怡在场,严嫣真想一巴掌呼死她。
“好好好,咱们不说她,我们聊点别的,跟我说说你这几年做了甚?听我娘说你和你娘去栖霞山那边的庄子上住了几年,要不是这两年我也去了外祖家,我定去找你玩儿。”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有下人来请两人,说沁香园的宴已经开了,夫人让请两位姑娘过去。
毅勇侯府有一处园子,占地颇大,里头奇花异草甚多,尤其毅勇侯夫人喜爱养花,尤其擅长养菊,每到菊月(九月)之时,沁香园的大片菊花开放,可谓是美不胜收。每逢此时,毅勇侯府便会举办赏菊宴,邀请大家前来赏菊。
出了一道黑漆角门,便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是用青色与淡黄色鹅卵石铺成的八方、六角、圆形等图案。两旁绿树成荫,斜侧方有一水池假山,有一股清泉从假山上蜿蜒流淌而下,竟成了一帘小小的瀑布,可谓是鬼斧神工。
再往前走,入目之间便是一大片黄色的菊海。等再走近些才发现,这只是一处大花圃,因地理位置与角度原因,竟让人产生了入目之间全是菊的错觉。当然这处花圃也是不小的,面积颇大。
绕过这处花圃,只见远处正中有一栋楼阁,飞檐翘角,古香古色。又有亭榭几处,散布在周遭。四周环绕着黄的、白的、红的、紫的各式菊花,尤其那楼阁之前用菊花盆栽摆了几个形状别致的花坛,其中一处花坛最中间那一盆,竟是菊中的极品‘绿牡丹’。
那绿牡丹枝条粗壮,叶形呈不规则状。花瓣多轮不露心。开花时,外部花瓣浅绿,中部花瓣翠绿向上卷曲。心瓣浓绿裹抱,整个花冠严谨,呈扁球状。可谓是一株千金,可遇不可求、
另一处花坛正中则是摆着‘凤凰振羽’,这凤凰振羽枝条灰绿粗壮,叶为长形,花属舞环型,中细管瓣,外部花瓣呈棕红色,基部则是黄色。花开向四周伸展,瓣向上卷曲,形如凤凰展翅。尤其近中部花瓣向内抱卷,似凤凰朗朗起舞。中外花瓣,花色红黄相映,光彩夺目,整个花形优美动人。使人闻其名,赏其花,便会联想到凤凰展翅的妙容美姿。
也是一株菊中的精品!
对于懂花之人,自然能明白其中美处。对于不懂花之人,也不过是看着好看罢了。恰恰严嫣和柳淑怡均是不懂花之人,严嫣嫌花太脆弱,稍微风吹雨打,便花残枝败。而柳淑怡则是从小见太多,尤其家中与她同辈不管喜欢不喜欢为了巴结毅勇侯夫人便都装出一副爱花惜花懂花的样子,让她见了便不禁生恶,心生抵触。
今日来参加这赏菊宴的人可谓不少,各家夫人长辈们大多坐在楼阁里,那处最为热闹,马荃芳与沈奕瑶也在此,而一些各家各府的姑娘们则是聚在楼侧一处叫忘仙亭的地方。
柳淑怡与严嫣先去见了马荃芳与沈奕瑶,又被一旁一些贵妇人拉着说了几句话,便往忘仙亭去了。这处忘仙亭说是亭,还不如说是台榭,建在一处石基座之上,占地面积颇大,里面摆了两桌席面,围着边缘栏杆之处摆了一圈儿方椅与花几。
台榭之中已经到了十多位姑娘,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话,可以看出彼此似乎都认识。严茹和严玲也在,两人安静的坐在一角,也没人上前与她们说话,倒是没见严倩几个。
严嫣踏了进去,便直往那处而去。柳淑怡随同一起,台榭中有不少认识柳淑怡的,都笑着与她点头打招呼,可以看出柳淑怡人缘不错。
“大姐四妹,你们二人怎么坐在此?严倩她们呢?”
严茹小声道:“刚才有下人过来引我们过来的,说是柳伯母吩咐的。没有请严倩她们,她们便没有来。”
严嫣点点头,也没再询问,去了旁边方椅上坐下。柳淑怡坐在了她身边,捂着嘴笑道:“我就说娘会帮沈姨出气,你还不信,怎么样?”
严嫣嗔她一眼,却也是抿着嘴笑。
这种手法并不少见,各位大家妇哪个不会几招?既然想跟着来,也是让你来了,可让你来了干什么却是别人说了算的。上面夫人吩咐下去,下人们便按着话办事,你上别人府上做客,还能拽着别人问个究竟不成?
严茹终于放下心来,刚才一直担忧严倩还会惹是生非。既然人不来了,自然不用担忧。当然她也见识了什么叫大家妇的手段,就像那毅勇侯世子夫人,表面上对你笑盈盈的,实则人心里想甚你根本不知晓。
刚才那下人来请她和严玲,也只是说贵府嫣姑娘找她们说话,其他一句也没有透露。严倩倒是想跟,可惜被人拦住了,很恭敬的说了句,嫣姑娘并没有请她们,这府里环境复杂,为了不迷路,姑娘还是不要乱走的好。
正交谈之际,一道目光吸引了几人的目光。
顺着看过去,发现是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儿,圆盘脸,大眼睛,皮肤很白,但整个人较为圆润。她看这边的目光很奇怪,甚至被人发现也不收回,而是不屑一笑。
柳淑怡立马还击过去,狠狠的瞪回去一眼,同时对严嫣说道:“你还记得那个吴琼琼吗?”
严嫣眨眨眼,柳淑怡只能又道:“就是小时候那个肉墩子,和我俩都有仇那个!”
这么一说严嫣倒是记起是谁了,那还要追溯到许多年以前,那时候严嫣和柳淑怡都还小,四五岁的样子,有一次在别人府里举办的花宴上,认识了吴琼琼。
那个时候的吴琼琼可不是如今这个样子,可能是家中吃太好,很是肥硕,胖墩墩的。这也就算了,还性子任性蛮横的不像话,不知为了什么和小淑怡起了争持,自此一发不可收拾,之后举凡两人碰上了,那简直就是针尖对麦芒。严嫣和柳淑怡好,自然要帮着她,也就造成了吴琼琼一并将两人都给敌视上了。
之后几年,严嫣出门见少,却没想到这两人还是一如既往。
“这几年你少出门,你是不知,她越发讨厌了。拉帮结伙的排挤我不说,还四处说我坏话,不过我也不是好惹的!”
正说着,只见那吴琼琼走了过来,身边还跟了另外一个小姑娘。
“你是严嫣?”
吴琼琼似乎很吃惊的样子,用手指着严嫣惊讶道。
柳淑怡迎了上去,“吴琼琼你爷爷是礼部尚书,他知道你规矩这么差吗?用手指别人可不是贵女们应有的行径!”
“怎么,不能是我?”严嫣挑着眉梢,问道:“看你这幅惊讶的样子,该不会是想我了吧?”
比起会动嘴的柳淑怡,小时候的阿嫣可是充当武力角色。她吵嘴是吵不赢,她一般是动手的。还记得小时候那会儿,小琼琼和小淑怡吵架,好不容易能占次上风就会面临被人按在地上打的下场,然后旁边一个小女娃拍着手叫好。
自然是打不起来的,毕竟旁边跟的婆子丫鬟多,总是会被拉开,但那对吴琼琼也是奇耻大辱。她自然回去告状过,可惜小女童的争持怎么能当真,又都是几岁的小娃娃,只当小孩子们不懂事。
二对一,吴琼琼自然输多胜少。不过她也是个越挫越勇的性格,屡屡败退,屡屡上前挑衅,双方也就结下不可磨灭的‘仇怨’。
孩童时期的仇怨,用现在的思想来看,其实是挺可笑的。可严嫣听柳淑怡说的那个样子,似乎有仇怨加深的迹象。
吴琼琼收回手指,不屑一哼,“你这个暴力女来参加什么赏菊宴,也不怕笑掉人大牙!难不成你不光会动手还会作诗?”
“我会不会作诗关你什么事?咱们好像不熟吧,既然不熟那么请走远些!”
吴琼琼似乎没有预料到严嫣会如此不给面子,女孩子们大了当然会变得比较含蓄有礼,哪怕是柳淑怡,如今说话也会顾忌几分。
她自然不知晓,以往那个只会动手不会动嘴的严嫣,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砺’,也早已非昔日吴下阿蒙,深谙气死人不偿命之道。
“你——”吴琼琼被气得脸皮直颤。
跟在她身旁那个姑娘插言道:“你是哪个府上的,怎生说话如此无礼!”
裴嘉玉一脸鄙夷,她也经常出入各家各府,对严嫣却不眼熟,只当是柳淑怡家里的穷亲戚,带出来开开眼界,所以说话分外不客气。
这话和这行径让柳淑怡气笑了。
“你们可真好笑,好像是你们自己找上来的吧,自己前来挑衅,倒说上别人无礼了?”她嗤嗤笑着,对吴琼琼说:“吴琼琼赶紧把你的狗腿子带走,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你礼部尚书家的帽子是大,可阿嫣外公可是镇国公,要不然咱们出去比划比划看谁家比较尊贵!哪家贵女会拿家世压人,也只有那些底气不足的才喜欢动不动问你是哪个府上的!”
场上响起了一阵低声的窃笑,原来这边的争持大家都看在眼里。
柳淑怡说得确实没错,哪家有身份的贵女会动不动将家世身份挂在嘴上,那不是给自家长脸,而是给自家丢份。
倒是严嫣的身份让大家有些吃惊,不过场上也有几个前些年见过严嫣的,倒也没有太惊讶。
严嫣并没有觉得侮辱什么的,只是觉得眼前这两个人很烦。好不容易与旧友见面,大家在一起聊的很开心,来两只苍蝇嗡嗡嗡,实在讨厌。
她斜睨着吴琼琼,“既然你说过我只会动手,再不走呆会儿发生了什么,可不要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