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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的姿色。
之前她有婚约,皇帝再好色也无可奈何。可现在,她却是无主之人。
如今皇帝单独招崔娆进宫,到底存了什么心?
大家都不愿意往那坏处想,可又不得不往那坏处想。
崔娆更是吓得面无血色,看着崔献,怯怯地问道:“伯父,侄女不想进宫去,可否不去?”
“陛下招你进宫,怎能不去?”崔献摇了摇头。
“大伯,那怎么办?”桓氏一脸忧心地说道,“我与阿镜只有阿娆这一个女儿,你可要帮帮她啊!”
桓氏此时将死去的丈夫都推了进来。不管怎样,崔娆也是她亲生女儿,她怕万一那好色迷信的皇帝真对女儿存了什么歹心,这可就糟了。希望崔献看着自己弟弟的份上,念着骨肉亲情,尽力帮帮崔娆。
崔献默了半晌,对着崔娆说道:“你先进宫!我立刻去找谢司马!”此时,怕也只是谢韶能够镇住皇帝了。在崔娆与赵斐退亲之后,他还向自己提出愿意求娶崔娆,想必不会看着崔娆出事的。
崔娆也明白崔献的意思,赶紧提醒道:“谢司马与谢浔此时都在龙武军官署的议事大厅商量出兵之事。”
听到女儿不仅知道谢韶与谢浔此时的行踪,连他们在做何事都知道,桓氏有些诧异,忙问道:“阿娆,你如何得知这些的?”
听母亲这么问,崔娆面色微微一变,犹豫了片刻,才说道:“女儿刚刚从龙武军官署回来。”
“你,你竟敢私下去会谢三郎?”桓氏又惊又怒,“传了出去怎么得了?”
崔娆急忙说道:“娘,女儿只要与谢浔定了亲,便不会有人敢说半个字的。”
“你还想着与他定亲?”桓氏怒道。
“好啦!”崔献赶紧说道,“现在火烧眉毛了,还说这些做甚?阿娆,你先进宫去,尽力与皇帝周旋着拖延着,我只去找谢司马,看谢家愿不愿意冒着得罪皇帝的风险来救你!”
说到这里,崔献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只能听天由命了!”
“伯父,谢浔他不会不管我的!他一定会来救我的!”崔娆含泪说道。
“但愿如此吧!”崔献叹息一声,然后对着崔娆说道,“我先将你送出门,便立刻去找谢家父子!”
“好。”崔娆点了点头,流着眼泪说道,“伯父,你可要快些去啊!”
看着崔娆这般模样,崔献也有些心疼:“伯父知道的,你进宫要尽力拖着。”
说罢,崔娆与崔献一起到了前厅,一个白白胖胖的寺人上前对两人行了礼,对着崔献说道:“江安侯,陛下宣崔二姑娘进宫问话呢。”
崔献认识此人,他正是皇帝身边的近身寺人冯槐。
他对着冯槐笑了笑,说道:“冯内侍,阿娆只是一个小姑娘,怎么会知道燕王谋逆之事?陛下招她进宫,怕也问不出什么话来。”
冯槐笑了笑,说道:“小人只是奉命传话,若是有话,还请二姑娘亲自进宫去跟陛下说。”
“那好吧!”崔献无奈转过脸来,看着崔娆,对着她眨了眨眼,“阿娆,你便进宫跟陛下好好说清楚。”
崔娆一脸的惊魂未定,怯声应道:“侄女明白。”
说罢她又转过身,对着冯槐柔声说道:“冯内侍,既然进宫面圣,请容我梳洗一番,再换一身衣裳。免得我仪容不整,对陛下不敬!”
冯槐还以为崔娆想打扮得漂漂亮亮地进宫,引皇帝的注意。便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崔二姑娘请便吧。”
崔娆转过脸,对着崔献使了个眼色,说道:“伯父,阿娆先进房梳洗更衣了。”
崔献一见崔娆这般表情,自然明白她想借着梳洗更衣来拖时间,好让自己能快些去找谢家父子。
他对着崔娆点了点头,说道:“那你梳洗完了,便随冯内侍进宫。伯父还有些公事,便先出门办事了。”
崔娆应道:“阿娆知道了。”说完崔娆对着冯槐行了一礼,便往后院而去。
崔献与冯槐打了个招呼,也就出了门。
崔娆回了西院,磨磨蹭蹭地梳洗更衣,冯槐催了好几次,她才出来。
见崔娆终于出来了,冯槐忙叫道:“崔二姑娘,请快些,陛下还等着呢。”
见冯槐面有不耐之色,崔娆忙对着他笑了笑,说道:“让冯内侍久等,真是失礼。只是我想着去见陛下,心里甚是惶恐,选了好几件衣裳,都觉得不合适,便耽搁了。”说着指着自己身上的藕荷色绣金丝石榴衫裙,对着冯槐问道:“冯内侍,你觉得我这一身可还得体?”
听到崔娆这么说,冯槐面色缓和了些,又抬眼细细看了崔娆一番。
这崔家二姑娘本就长得好,这身衣裳又抬色,穿在身上,更显得肤如凝脂,貌比桃花。
他点了点头,说道:“很好。”
崔娆一听,展颜一笑,说道:“那我可放心了。”
看着崔娆如花的笑靥,冯槐怔了怔。想着自己出门前,皇帝才服了几粒丹药,这时怕是心火正大呢。这娇艳欲滴的崔二姑娘,不知承受得住不?他心里不禁有些怜惜地一叹,说道:“崔二姑娘,事不宜迟,我们这便进宫吧。”
崔娆一听,微微怔了怔,随即笑道:“好。”然后又跟母亲和伯母道了别,这才跟着冯内侍出了门,坐上宫里派来的金漆马车,向着皇宫而去。
桓氏与袁氏送到门边,看着崔娆离去,心里却是惴惴不安。
桓氏更是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袁氏上前劝她,非但没劝住,自己反而跟着伤心起来。
两人又在门前呆立了半晌,这才回了房。
听着马车的车轮不停发出辘辘之声,崔娆知道,离皇宫越来越近了。
这是她平生第二次进宫。
上一回进宫,她是来跟太后祝寿的,身边还有赵斐相伴。那时虽然有些忐忑,但至少心里是安定的。
可这一日,她真的不知道前面等待自己的到底是什么。
上回进宫来给张太后拜寿时,她便觉得皇帝看自己的眼神不对。今日叫自己来,到底真的想问事情,还是像自己害怕的那般,别有所图?
谢浔能赶得及来救自己吗?
她突然觉得,这一切,对自己来说,全都是未知。就算自己是重生之人,这一回,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如何?
她握紧手中的绣帕,咬着双唇,心里说道,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