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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浔离开之后,崔娆除了心中挂念着他,日子也向往常一般。在家除了陪崔老夫人念念经,看看书,就自己动手做些嫁妆。
虽说谢家这种人家,也不指望娶个儿媳妇来为家里做活,但桓氏觉得崔娆的女红做得不错,若能亲手做些嫁妆添上,也能多增点脸面。
除了在家里混着日子,崔娆每日最盼望的事情,便是待崔植归来,便跑去他屋里打听前方的战事。但军机要事,崔植也只能听说个大概,谢浔的具体情况,他也说不清楚。
正在崔娆万般沮丧之时,谢络过府来看她,居然给她带来了谢浔的信。这信是夹在谢浔写回家的家书中的,青阳公主见了,便让谢络给崔娆送了来。
崔娆一拿过信,便迫不及待地拆开看了起来。
在信中,谢浔除了报平安之外,也诉说了自己的离别之苦。
崔娆看完之后,将信小心地收好,又提笔写了一封回信,向他讲述自己平日所做之事,顺便一诉相思之情,再将信封好交给谢络,让她带回去,随谢家家书一起给谢浔送去。
此后,每隔一段时日,谢络姑娘都会化作鸿雁为崔娆送来谢浔写给她的信,然后又将崔娆写的回信带回去。
崔娆在思念谢浔的日子里,便将他写的信翻出来,细细看一番。对她来说,谢浔写回来的信,简直是百看不厌。似乎这样一来,那思念的痛楚便会减轻几分。
四个月后,前方传来好消息,平叛大军主力与燕王主力大军在虎门关相遇,一场鏖战之后,燕军被击溃逃窜。
崔娆听说,自然欢喜。早日取胜,谢浔也好早日归来。
虎门关一役,极其惨烈,死伤无数。因此,清音观主持玉安散人便准备做一场度亡道场,超渡惨死的亡灵,希望他们放下心头怨恨,早日进入轮回。
因谢浔还在前方,崔娆自然不希望这些死去之人的怨气会缠着他,便跟桓氏说自己想去看清音观做醮,顺便也积些功德。
因为与谢家私下已有婚约,桓氏如今也不怎么拘着崔娆,见她如此紧张谢浔,便也就让她去了。
皇帝丧期一过,崔家便将崔植与蔡静蕴的婚事办了。
这一世,蔡静蕴与崔植是和和美美,很是恩爱。崔老夫人对这个孙媳妇极为满意,便叫她陪着崔娆一起去清音观。
清音观对这次做醮极为重视,敬神,鸣鼓,迎驾,祝神,唱神仪式,皆有数百名法师、高功、经师上阵。待最后,众善客上香祈福后,做醮便全部结束了。
崔娆敬了神,捐了功德后,心里才似乎安定了些。
姑嫂俩走出大殿,蔡静蕴对着崔娆笑道:“阿娆,我们这是回府了,还是在观里再走走?”
灵安散人快回南海了。崔娆念着上回她治好了自己起床咳的病,便想去感谢她一番,就拉着蔡静蕴去了灵安散人的居小院。
进了院,却被道童告知灵安散人外出看病还未归来。
崔娆对道童说自己改日再来致谢,便与蔡静蕴退出院来。
“阿娆,要不要出后门去后边山间看看?”蔡静蕴指着后门,一脸微笑地问道。
看着后门,崔娆想到那日与谢浔在后山树林里那般的甜蜜,心中一动。情不自禁点了点头,对着蔡静蕴笑道:“那我们便去看看吧!”
两人挽着手,便出了后门。
不曾想一出门,崔娆便看见那杜藜,不是,应该是元真道姑竟然又站在小溪边。
听到响动,元真道姑回过头来,看见崔娆,面色一怔。
崔娆忙向她行了一礼,轻言道:“元真道姑有礼了。”
元真道姑回了一礼:“崔姑娘有礼。”
因想着元真道姑与谢韶之间那些纠结之事,崔娆也不敢与她多说话,抬头对着她笑了笑,说道:“道姑又在修行吗?打扰了,我们这便告辞。”说着拉起蔡静蕴,便准备退回观去。
“崔姑娘留步!”元真道姑突然叫道。
崔娆一听,忙转回头,问道:“不知元真道姑可还有事?”
元真道姑犹豫了片刻,说道:“崔姑娘你今日来做醮,可是为了谢韶的儿子谢三郎?”
崔娆顿了顿,然后重重点了点头:“是的。”
元真道姑又说道:“那天你们离开后,我听说灵安师姐说,那日你与桓姑娘为了谢三郎起了争执,桓姑娘还气得吐了血。你母亲为了不再刺激桓姑娘,要你与谢三郎了断,有无这回事?”
崔娆眉头轻皱,说道:“这乃我们的家事,不劳道姑操心。”
元真道姑笑了笑,说道:“崔姑娘别误会,我只是想也许我能帮你。”
崔娆抬起眉,似是不信。
元真道姑又说道:“那桓姑娘对谢三郎已爱痴成病,再加之她本身又有心病,你若不好好应对,你不怕你与谢三郎成亲之日,便是桓姑娘的忌日吗?我选在谢韶成亲那日出家,就是要膈应他。若你表姐在你成亲之日暴毙死去,你不觉得更膈应吗?”
“那,那我有何办法呀!”崔娆说着眼圈便红了起来,“总不可能让我不嫁给谢浔吧?”
元真道姑闻言,轻轻一叹,说道:“我不是说过,也许我能帮你吗?”
崔娆一听,微微有些动容:“你能帮我?你会愿意帮我?你不是恨谢司马吗?你愿意让他儿子如意?”
元真道姑望着崔娆,苦涩地笑了笑:“不错,我是恨他,恨谢家言而无信!恨谢韶明明不喜欢我,却又答应娶我!给了我希望,到最后却又抛下我另娶他人,让我被世人所耻笑!”
“谢司马不喜欢你,可又答应娶你?”崔娆听得云里雾里的,“元真道姑,你与谢司马当初到底怎么回事啊?”
元真道姑怔了怔,神思似乎已经飞回了多年以前。半晌,她才看了崔娆一眼,然后开口说了起来:“当年,谢韶家世显赫,相貌出众,才华横溢,乃是京中贵女们第一想嫁之人,我也不例外。但谢韶此人极为清高,贵女们虽然一有机会,但争相向他示好,但他都是冷淡回应,从未见他对哪位姑娘多看一眼。姐妹们在私下闲聊时,都对以后能嫁给谢韶的女子羡慕不已。”说到这里,元真道姑苦涩一笑,“只是没想到,我差点成了那个最幸运女子。可到最后,也是最伤心的女子?”
崔娆一怔,问道:“元真道姑以前真与谢司马有过婚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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