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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少陵的视线,嘴硬道:“你们选的,和我选的有什么分别吗?”
“有,因为你亲自选的话,你的心意就在里头。”刘少陵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法辩驳的语气继续说下去:“有些东西,之所以对一个人很重要,不是因为东西的贵重,而是心意在里头。我帮你买一束玫瑰送给嫂子,和你自己去选一束玫瑰送给她,完全是两回事。在男女感情上,有些事情,别人是不能代劳的。就说你这个战友吧,他都知道,结婚的时候,要亲自给老婆订制一个钻戒才算有诚意。钻戒的价值多少可以用钱衡量,对妻子的那份心意,却是不可以衡量的。”
刘子君的瞳孔微微缩起,望着咖啡陷入了沉思。第一次,他发现自己错的离谱,就算当初娶李小姿是情势所逼,他也不该露出那种无所谓的心态。毕竟,坚持要娶她,设计她的人,是自己而不是李小姿。在这点上,他就是理亏。
“我理解那时候的你,没有心情操心婚礼上的事情,可女人都是min感的,你觉得没有问题,也许,她觉得你不够重视她。或者说,再会演戏的人,都会露出马脚,何况你根本不会演戏。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给她信心,之后,就算你做的再好,她心中都会有隐忧。婚姻就像一栋楼,在打地基的时候,没有打好基础,之后,你做的再好,随时都会被否定。”刘少陵见刘子君在思考,也知道自己的话,他听进去了。
见刘子君没有插嘴的意思,刘少陵继续往下说:“我一个同学,在结婚那天和新娘娘家有了冲突,就为了微不足道的五千块。没有多久,他们就离婚了,他不是不爱他老婆,离婚之后还爱着她,但是他老婆走的很坚决,临走时,亲口告诉他,在结婚那天,如果他能为她忍耐,她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他。可惜,他没有做到,她的自尊心被伤害了,再也没有办法理性去看待他们之间的问题,两个人的婚姻就彻底玩完了。婚礼对女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天,那一天发生过什么事情,女人都会记得一清二楚的,你结婚的时候,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我相信嫂子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子凡曾经和我说过,十对离婚的夫妻要是吵起架来都会翻这笔旧帐。男人觉得女人在婚礼上贪得无厌,女人觉得男人不够重视自己。”
刘子君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就算我做的不好,至少,场面上,我没有给她一丝难堪。”说完这句话,刘子君的心又沉下去了,他想起洞房花烛夜的那番话。
“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刘少陵见刘子君明白过来了,就笑着道:“男人嘛,看重的是物质上的满足,女人看重的是精神上的感受。她要是觉得你对她不好,你就算把钻石塞满她口袋,她还是不满足,她要是觉得你对她好,你给她一瓶矿泉水,她都会觉得你是世上对她最好的人。”中姿回应。
刘子君一口喝干杯子里的咖啡,就把咖啡放下。“我明白你的意思,时间不早了,不耽误你办公了。”
“哥,你最近都在放假,是不是?”刘少陵见刘子君打算要走,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暑假。”刘子君简短了回了两个字。
“那,你和嫂子,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刘少陵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如释重负。
刘子君皱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哥,老爷子打了好多通电话,要我问你,孩子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你们都结婚一年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刘少陵不想催刘子君,可老爷子的压力,他又顶不住。“你现在已经三十多岁了,早点要孩子比较好。”
刘子君的目光微黯,他不是不想要孩子,可是每天努力耕耘,就是没有收获,他也没有办法。烦躁地爬了爬头发,刘子君不耐烦道:“这种事情也是看机缘,有些人结婚几年都没有孩子。我们才结婚一年,正常。”
“我知道很正常。”刘少陵硬着头皮往下说:“可老爷子没有那个耐心。
刘子君站起身,俯瞰楼下的风景。“我和你嫂子已经尽心尽力,总不能叫我变个孩子给老爷子吧?”
“老爷子的意思是叫你们去检查一下,然后配合医生的方案,或许能尽快有孩子。”刘少陵也觉得老爷子太心急了。“这是老爷子给的名片。”
刘子君接过名片,眼里闪过一丝阴霾。李小姿对检查身体这件事,非常反感,曾经因为这件事,不惜和唐敏起了正面冲突。“你嫂子不会去的。”
“为什么?”刘少陵的眉头紧锁。“很正常的事情。”
刘子君拿出雪茄烟,对刘少陵问道:“不介意我抽一支吗?”
“哥。”刘少陵沉着脸。“我不喜欢你这样。”
刘子君愣了一下,将烟重新放回兜里。“刚开始的时候,是不愿意给我生,后来,我妈让她去检查,她就和我妈吵了一架。”
“你有问过原因吗?”刘少陵觉得李小姿的态度古怪。
刘子君扫了他一眼。“你认为她会说吗?”
刘少陵的脸色浮现了一丝阴霾,“哥,我最近听到一些传闻,是有关大嫂的,本来我不太相信的。”
“什么传闻?”刘子君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问题。
“有人说,大嫂曾经为了王子原打过胎,伤了身子,不能生育。”刘少陵不喜欢传播谣言,但是,他又担心刘子君会从别人嘴里听到,会影响到夫妻的感情。“你问下大嫂,就算真的有过,只要用心治疗,也许还有希望。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采取试管或者其他什么法子。”
刘子君的眉头纠结,为什么这种传闻一而再,再而三传出来?“不可能,你嫂子跟着我的时候,是清清白白的。你们别瞎想。”
刘少陵的脸上涌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晕。“我没有打探你们夫妻**的意思。”
“我知道。”刘子君没好气,“你帮我查一下,这种谣言传多了,对你嫂子不好,何况,他们抹黑你嫂子,就是在抹黑我。”
“嫂子的事情,你放心吧。”刘少陵解决了一个问题,心情畅快,“我下午没有什么事情,不如我们去保龄球馆玩一圈如何?”
“我没有心情。”刘子君站起身。“你尽快把戒指的事情搞定,我回头找你要。”
刘少陵点头答应,刘子君不再逗留,急匆匆往外走。
坐上悍马,刘子君开着车四处转,想要冷静思考他和李小姿的婚姻。在一个十字路口,遇到了红灯,刘子君踩下刹车,停在斑马线前面。
雨越下越大,天地间挂起厚厚的雨帘,遮盖了前方的境况。刘子君眯着眼,双手交叠枕在后脑勺后面,悠闲地等待绿灯亮起。
一抹倩影从雨帘中飞奔而来,刘子君直起身子,细细看了几眼,就肯定那个女孩是姜媛媛。推开车门,刘子君冲着姜媛媛喊道:“姜媛媛,你过来!”
姜媛媛在迷蒙的雨雾中停下来,茫然地望向车道,才发现刘子君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坐在车里,朝着她的方向挥手。
这一幕情景,对她来说很熟悉,就像当年他们没有分手的时候,刘子君去学校里接她也是这样的。
一步步走向刘子君,姜媛媛生怕眼前看到的是幻镜。
刘子君抿嘴,不悦道:“慢腾腾做什么?快点,车要开了。”
刘子君的声音刚落下,后面就有人在按喇叭。刘子君见姜媛媛还傻傻站在原地,眉头锁的更紧了。“你还不快上车?”
姜媛媛瞬间回魂,急匆匆坐上车。
刘子君瞥了她一眼,这才发现,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的不规则v领雪纺裙,淋了雨,衣服已经半透明了,最要命的是v领的设计,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肌肤,和一抹起伏的沟壑。
刘子君立即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的呼吸加重了。暗暗咒骂一声,他拿出自己的外套,扔给了姜媛媛。。
姜媛媛接过外套,闻到熟悉的男性气息,眼泪一下子就掉落下来,混合着雨水,分不清她哪里是她的泪水,哪里是她发尖落下来的雨水。
刘子君听到声音,却没有回头去看。他知道,作为成熟的男人,看到刚才那一幕有点反应是正常的,但是,这不代表他对姜媛媛旧情难忘。
“谢谢。”姜媛媛慢慢将外套罩在自己身上,然后低声道:“你太太呢?”
“她在家里。”刘子君想起李小姿明媚的笑容,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下雨天的,你为什么到处乱跑?”
“我的车子坏了,送去维修了。”姜媛媛望着刘子君依然英俊的脸庞,眼里涌出一抹深深的眷恋。这个男人,她爱了整整二十多年,他的眉眼,他的表情,就像铭刻在她脑子里的画像一样,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涌现。“今天早上有点事情要办,我就打的出来,谁也没有想到,会下这么大的雨,半天都拦不到的士。”
“你可以打电话到的士公司叫车。”刘子君淡淡地提醒。
“我忘了,再说,我也没有的士公司的号码。”姜媛媛嘟起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少打的的。”
刘子君伸手,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放在钱包里,下次出门没车的时候,就打这个电话。”
姜媛媛接过名片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碰到刘子君温热的手指,心中一颤,想起那些缠绵的日子。“子君,如果,如果你没有娶李小姿,你会不会……”
“别傻了。”刘子君转动方向盘,往另一条路拐去。“刘家是容不下这样的丑闻。”
姜媛媛心口一窒,仿佛一块石头压在她的心口位置,让她透不过气来。“我问的是你。”
刘子君微微转过脸,“我没有办法原谅你,有生之年,都没有办法原谅你。”
“那李小姿呢?她不是也和别的男人有过关系?”姜媛媛心痛难忍,再也忍不住,冲口而出。“你甚至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车子猛地刹住,车轮和地面产生了剧烈的摩擦,幸好有雨水润滑,并没有刺耳的声音穿出来。刘子君转过脸,怒瞪着姜媛媛:“这话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外面都是这样传的。”姜媛媛怯怯说道,白皙的脸庞染上了一抹红晕。“我,我只是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