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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作为兄长,师妹还是要提醒你一句。”
“提醒什么?”
阮酥也知道他大晚从喜宴上脱身,故意避开众人来与她相见自然不会只是为了和自己开玩笑,听玄洛终于转到正题,不由也多了几分兴趣。
“长兄未娶,长姐未嫁,府中二小姐却仓促成婚,阮府也算礼仪之家,师妹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呵,揣着明白装糊涂。
“阮酥以为这点小事不会瞒过九卿大人的眼睛,师兄何苦还拿我说笑。”
今日阮絮婚礼虽刻意低调,然因其处在风口浪尖,反而惹人注目,想必过几日的朝会上会有弹劾阮风亭的帖子,不过那又如何呢?
见眼前女子不但没半丝慌乱,还不急不缓,玄洛眸中闪过玩味。
“阮絮能有今日,师妹功不可没……”
阮酥蓦然回神,却见玄咯似笑非笑继续。
“为兄越来越好奇,师妹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师兄何必在乎,况且,若没有师兄你顺水推舟,此番局面只凭我一人自然不成!”
犀利如刀的眼神对上那淡若无谓的神情,都没有半点波澜便了无生趣生生分开!阮酥心内一沉,明明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然则玄洛步步紧逼到底又意欲如何?想摸清她的底细,最终更加自如被其所用?
“我与大人不过因缘巧合萍水相逢!阮酥不会挡大人的道,深闺妇人那点小心思,想必大人也看不上;若说非要有什么,大概便是短暂交汇间利益驱使,各取所需吧!”
话语铮铮,看着眼前人肃然的面容,玄洛愣了一秒随即大笑。
“好一个利益驱使,各取所需!不过师妹不要忘了,你我师出同门,今后你无论身在何处,这辨机弟子的身份却永不会消失。”
阮酥抿紧嘴唇,脸色变幻,怎么她越要撇开关系,可他却越要沾上来!
“阮酥谢过大人,那枚玉佩……”
一根手指封住她的唇。“我送出的东西,断没有再要回的道理!你若是不喜,也不必为难宝笙,随意丢了便是!话说那只狗儿,你似乎还没有给它取名字?”
当日他突然登门送狗,便也是侧面表明与自己一条心,阮絮之事若她不提,他也不会参和……阮酥心内复杂,所谓拿人手软,几番欠他人情,语气不免也软和下来。
“我也不知取个什么,不若请大人给它赐个名吧。”
玄洛略一沉吟。
“我初次见你时你寒症突发,只望它能带给你平安喜乐,便叫安乐吧。”
玄洛语气真挚,阮酥一时错愕,心底什么东西小小触动了一下,她以为自己心肠已经冷硬至极,然则在对面人的注视下还是不争气地小小心软了。
有些人看似真心实乃假意;而眼前人这番阴晴不定,捉摸不透,实则又是……
发现她迷惘的样子,玄洛失笑,却也不说话,两个人静默站着,直到风起莲波荡,那声好听的男声才淡淡在耳边再次响起。
“天凉了,快回去吧。”
阮府内院,阮风亭与万氏作为女方父母自然不能去送嫁,从阮琦处得知新房的简陋,再想到迎亲时女婿的萎缩与寒酸,万氏连哭了好几场,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双眼红肿。阮风亭苦劝不住,终于不耐烦放下狠话。
“哭什么,看不上罗钦你怎么不自己去寻?你娘家几位内侄不是还没有婚配吗?当初怎么不去那边想想办法?”
提起娘家,万氏更是气闷。
之前父亲出面请了玉皇阁的安溪道长来做法事,结果非但没有成,还狠狠得罪了安溪,娘家人暗地里不知取笑了她多少回,连个小小的后宅都管不好,实在蠢笨如猪,搅得她都不大乐意登门!如今阮絮又出事,可是为了女儿前程,万氏思虑再三还是厚着脸皮备上礼物回了娘家。然而等自己方说明来意,几个嫂嫂俱是变了颜色,就连和自己一母所出的庶弟也不肯出手相帮,万氏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好说出来再让女儿伤心,便默默把这事给掩下去了……
可是她最是嘴巴上不吃亏的,当即挺起腰板。
“几个侄儿的婚事还不是由父亲和兄长们做主,我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如何说得上话,倒是你,怎么不去找父亲他们提?”
阮风亭一听火冒三丈,把手中的杯子重重往地上一砸。
“你以为我没有提吗?旁人还好,你父亲一家我才开了个头,便立即回拒,一点都不看中亲戚颜面,还和旁人说什么阮家真是什么货色都想给虎贲将军家塞,害我被同僚耻笑!”
万氏张大嘴巴,阮风亭已是越说越气,拂袖而去,自去姨娘处找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