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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阮酥倏地站起身来,怒目而视。
“印墨寒,你疯了,这个孩子根本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那和谁有关系?玄洛吗?”虽是质问,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淡定柔雅。“酥儿,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父皇知道你怀的是玄洛的孩子,你会怎样,他又会怎样?”
自然都是死路一条,除非逃出生天或重回顶端!不过无论哪种,随着祁念的谋反,印墨寒的掌权,均变得遥遥无期起来……
见阮酥分心,印墨寒突然伸指托起她的下巴。他十分不喜欢她失神想念玄洛的模样,这让他莫名感到一种背叛!
“酥儿,看着我,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想想你的孩子,想想你自己——”
他的眼神癫狂而迷惑,阮酥忽然有些害怕,用尽全力一把推开他。
“印墨寒,你疯了!”
印墨寒往后踉跄了一步,他稳住身子,怔怔地看着自己的那只手。好半天,他才抬眼看向退离自己数步,满面戒备的阮酥。
“我是疯了,不过这本该如此不是吗?”
幽沉的眸光温柔似水,“酥儿,有朝一日你会明白自己注定只能属于我,属于这座小院……我会等到你想通的那一天。”
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说辞,从这以后,印墨寒每日便派轻霜向如阮酥转述外面的局势。小到京中仕女们突然流行起来的红妆,大到庙堂江湖朝堂变幻,唯独关乎玄洛的消息,却是守口如瓶。
而在日常相处,起初阮酥十分担心他会有什么逾礼行径,可是出乎她的意料,他对自己一如既往细心呵护,关怀备至,吃穿用度极其精细,看她肚子越来越大,还贴心地请来了两个产婆驻在府上,以备不时之需。
有一次阮酥甚至还发现他偷偷地准备了很多婴儿的用品玩具等,恍若一个期待孩子出生的父亲。这让阮酥有些悚然,同时又面露复杂。
表明平静下两人已经宣战,不过彼此较劲中,他的战场无声无息,似乎想通过春风细雨润物无声,蚕食瓦解对方的意志。若没有前世,阮酥自问恐怕没有哪个女人能抵御得了这般温柔的攻势。
人真是诡异,前世她对他一心一意,却换来悄无声息的背叛;可今生横眉冷对,他却又……阮酥摇了摇头,只觉得越发看不透印墨寒,不过随着月份逐渐增大,她也越来越不安。印墨寒这般多变,等孩子诞下,他又会如何对待自己和孩子?
这些时间,凭借前世的经验,她已经与轻霜和淡雨关系近了一步,只不过印墨寒死在防她太紧,除了那日意外带景轩前来,再无第四人踏入她所居的后院,更别提带阮酥出门,犹如笼中金雀,她已经彻底失去了自由。不过阮酥也想得开,每次该吃该喝,按时运动,认真待产,直到这一日轻霜带来一个消息。
“祁念死了,人头已经被人带回了皇宫。”
“什么,那白秋婉呢?”
阮酥心神俱震,早先轻霜便告诉他祁瀚领兵十万,征伐祁念的叛军,想到他的性子,阮酥觉得废太子应该会逃过一劫,怎么会——
“废太子妃自裁了。太子被杀后,她的尸身被投诚的承恩王送了来。”
阮酥晃了好大的劲这才慢慢接受这个消息,露出了无力的笑,一切的一切又都重新恢复了前世的轨迹。
“祁念怎么死的?是祁瀚下的手?”
“不,是祁澈。”
阮酥回头,却见印墨寒已经不知道何时进入了屋子。芝兰玉树,眸中带笑,一如前世误闯他客房时初见的模样。
“是你动的手吧。”
阮酥目光犀利,“远在南疆的祁澈怎么会莫名去了西北,若不是你,实在无法解释这种抗旨不尊的行为。”
流放之人不能擅自离开服刑之地,祁澈去南疆,说白了也是变相的流放,即便身为皇子也不能例外!
印墨寒没有否认。“当年穆氏下令灭掉萧家百余口人命的时候,就应该想过有朝一日血债血偿!祁念只是不太走运,有那么一个母亲,且还生在冰冷无道的皇家。”
冰冷无道吗?阮酥呢喃。
“祁澈杀了祁念立了大功,皇上势必又要一番嘉奖,或许会网开一面让他回京。不过那个时候京城会越发混乱,印墨寒,你真的是在帮你的父皇吗?”
“谁会帮他。”
印墨寒不带感情道。
“祁澈的回归,有得你的好师兄一阵忙乱。等一切理顺,酥儿,你说我们的孩子会不会也已经出生了?”
他的目光格外痴缠,阮酥却觉得浑身冰凉。
“故意弄得天下大乱,印墨寒,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说过,酥儿,我至始至终要的就只是一个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