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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客人。”
“什么?”宋言谨看了看顾临深,见顾临深正专心的看着某处,她的眼睛忙跟了过去。只见杨若琳穿着一身米黄色的礼服从门口处走了进来,她的旁边站着一位身材高大微胖,莫约近六十岁的老男人。
宋言谨没见过这个男人,可是能猜出来,他便是传说中的雷士掌舵者雷洪兴。
顾临深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未动,反而提醒宋言谨:“顾太太该去打招呼。”
宋言谨正看得认真,听到顾临深的话,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他:“你不陪我去?”
从来这里到现在,什么都是顾临深陪着她。这会儿他让她过去,难不成,他不陪着她了?
“有些事,顾太太一个人可以应付。”顾临深深潭般的目光中蕴藏着对宋言谨的信任。
宋言谨自己都没有这么大自信,顾临深说这话时,她的眼睛盛满着吃惊。
顾临深转眼看她,目光与她相接,抬手拥住了她的肩头,认真的告诉她:“记得,说话前,想一想AND的状况。”
宋言谨的一双眼睛似乎都被顾临深吸了进去,她拒绝不了。迟疑了片刻,竟点了点头。
宋言谨缓步走近了杨若琳,杨若琳眼睛微偏,看到宋言谨以后直直的盯着她。
“没想到,你也会来。”宋言谨踩着高跟鞋,气势不比杨若琳低。率先开了口。
杨若琳没想到她没去找宋言谨,宋言谨竟会先来找她。高傲的轻笑了几声:“再怎么说,我和他曾经都是父女,他过寿,我理应过来看看他。”
宋言谨点了点头:“很好,那祝你玩的愉快。”
“会的。”杨若琳精致的面容朝着旁边偏了偏,搭在脸上的长发落在肩头,让她容光焕发的脸更加清晰:“不过,你最近应该不是太开心吧?”
“你挖走了AND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开心?”宋言谨脸上维持笑意,也不恼。
杨若琳听着宋言谨的话,尖尖的高跟鞋贴近了宋言谨几步,艳丽的红唇压制宋言谨的耳侧,声音低而狠:“可是,我很开心。只要能让你不开心的,我都会开心!”
宋言谨站着未动,眼睛却侧着杨若琳。她的声音比起杨若琳,更加柔和几分:“那怕要让你失望了。”
杨若琳站直了身子,酒杯在红唇一碰,一个艳红的唇印便出现在酒杯之上。她看了看那个唇印,笑的魅惑:“我失望?我不信你能这么快想到解决办法。”
“即使我想不到解决办法,可我现在知道我不开心会让你开心,光凭这一点,我也会让自己过的开开心心。”宋言谨说着,脸上笑意反而加大了几分。
杨若琳抿唇笑着,唇齿间却有明显的挤压声,字眼从其间蹦出来时,带着明显的嘲讽:“你真让我觉得可怜,你除了这样让自己高兴,怕是其他的早已笑不出来了吧!”
“不,真正的可怜是你。”宋言谨直直的看着她,本对她还带着几分同情,并不想拿她最在乎的事攻击。可脑子一想到杨若琳对AND下手的事,心里那点顾虑便全部都打消了。
杨若琳冷眼等着宋言谨的话,她永远都不会指望宋言谨能说出什么狠话来。不过,这次,宋言谨让她失望了。
宋言谨朝着杨若琳身侧的雷洪兴看了一眼,淡然出声,但出口的话却杀伤力十足:“我有你想要的老公,想要的公司,想要的家庭。我为什么可怜?”
这一句,让杨若琳脸上的笑意猛的敛住了。她白皙的脸上多了几分铁青,她捏着高脚杯的指尖泛着白,几乎快要把酒杯捏碎了:“宋言谨!”
杨若琳脸上维持的骄傲彻底堆不下去了,手里的酒杯一扬,便要朝着宋言谨泼过去,宋言谨猛的抓住了她的手,酒杯里的酒溢的宋言谨一手都是,却没有脏及衣服。
“这里的酒很贵,是用来喝的,不是让你浪费。”宋言谨收回自己的手,毫不在意自己一手的红色的液体,她抬手在杨若琳的肩头拍了拍:“既然是杨小姐弄脏,杨小姐应该不介意我清洁一下。”
她拍着杨若琳的肩头用力并不大,但就这么收回手后,杨若琳的米黄色的礼服肩头也沾了红酒渍。
她咬牙看着宋言谨,目光里投射出来的恨意,几乎要将宋言谨生吞活剥了。
在外人的眼里,宋言谨依旧维持着得体的笑意,冲杨若琳和雷洪兴点了点头,朝着杨振华的方向走了过来。
雷洪兴一直站在杨若琳身边,看着杨若琳被欺负也没有阻止。这会儿,盯着宋言谨的背影,浑浊的眼睛隐现几分阴狠的笑意:“没想到,这宋言谨还是个厉害角色。”
“呵,不过是一只刚学会发怒的猫咪,不足以挂心。”杨若琳抽着纸巾,恶狠狠的擦着自己的肩头。
雷洪兴瞥了杨若琳一眼,抬手揽过她的腰身:“既然是给老爷子过寿,怎么也得给老爷子道个喜。”
“还是不去了,我只是想来见见宋言谨。”杨若琳看都没有看雷洪兴,继续擦着自己的衣服,拒绝了:“我觉得……”
她刚欲把话继续下去,还未说完,腰身处忽然传过来一阵刺骨的疼痛,让她的话没法继续下去,她垂首看了一眼,雷洪兴揽着她的腰身,指尖上套着的戒指上尖锐的棱角正狠狠的刺着她的腰身,很快,她便看到自己腰侧冒了丝丝鲜血。
“觉得什么?”雷洪兴又沉了嗓子问她。
杨若琳咽了咽喉咙,将想说的话吞了回去:“觉得……既然来了,还是见一见……他……”
“这才是一个乖巧的女人。”雷洪兴微松了手,脸上都是让杨若琳觉得恐惧的疼爱。
杨振华正在招待客人,看到杨若琳和雷洪兴走过来,他脸上的笑意敛了几分,多了一些厌恶。
“杨总,祝你生日快乐。”雷洪兴率先开了口,冲杨振华扬了扬手中的酒杯,又示意杨若琳:“若琳。”
杨若琳看到杨振华总是不自觉的心虚,她张了张嘴:“爸,祝你……”
“行了。”杨振华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已经不是我女儿!这个称呼,还是免了。”
杨振华怎么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儿和雷洪兴这种人渣在一起。
杨若琳抿了抿嘴唇,举起的酒杯,缓缓落下。尴尬夹杂着失望。
雷洪兴抬手抵在了杨若琳的酒杯下,笑声里透着几分威胁:“宝贝,他不喝,但你的孝道得敬。”
杨若琳偏头看了一眼雷洪兴,不明白他的意味。杨振华不喝,难不成让她硬灌?
雷洪兴扶着杨若琳的手,将那杯酒缓缓浇到地上,阴狠的勾着唇角:“这一杯,敬杨总寿比南山。”
“你……”杨若琳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雷洪兴,被雷洪兴握着的手想要抽出来,却被雷洪兴紧紧抓住阻止。
雷洪兴满眼都是威胁的看着杨若琳:“还有第二杯,急什么。”
看着这一杯直接浇在地上的酒,杨振华的脸别提多难看了。他脸上的肌肉鼓动了几下,拼命压制着心口的怒意。
杨若琳看着自己手里重新注满酒的酒杯,她剧烈的摇头拒绝:“不……不能这样,洪兴,不要……”
杨振华还健在,他硬要她这样敬酒,这完全是一种诅咒。她心里还把杨振华当父亲,作为一个女儿,她做不到这样。
雷洪兴嘴角恶趣味的笑意敛住,声音冷掉的几分:“不能这样?若琳,你又不听话。”
“我……”杨若琳肩头颤抖了几下,她狠狠的咽着喉咙,不敢再有反驳。
雷洪兴见杨若琳没有声音,握着她的手,要倒第二杯酒。
宋言谨一抬手,狠狠的,将那杯酒彻底打翻在地。
雷洪兴浑浊的眼睛一眯,声音冷的可怕,看着宋言谨出声:“宋总,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客?请问,你有邀请函吗?”宋言谨可不怕雷洪兴,连客气的笑意都没有给雷洪兴。不和他玩文字游戏,直接道:“第一,我父亲的生日宴,应该没有邀请两位过来吧?第二,即使邀请了两位,两位在老人的生日当天,这么诅咒,是不是有些不太应该?”
因为一只酒杯落地碎掉的声音,大厅里没了声音,都朝着宋言谨的方向看过来。
雷洪兴紧紧盯着宋言谨,迟迟没有说话,随后出声便是笑:“都说杨总的女儿内向不爱说话,我雷某看,非也。这里应该找不到比宋小姐更伶牙俐齿的了吧?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宋言谨讥讽一笑,十分不喜雷洪兴这一类的人。淡淡开腔:“黑白在雷先生的眼睛里还有分别吗?”
雷洪兴是什么出身,在这里的应该没有人不清楚。
“自然有分别。”雷洪兴抬了抬脖子,看不透的眼神盯着宋言谨多了几分阴森:“杨先生过寿,没邀请我来,我还过来给杨先生过寿,这是情谊,便是白。我给他敬酒,宋小姐忽然跳出来打翻,这便是黑。”
“原来,雷总敬别人酒都是这么敬的,那为了感谢雷总来参加令尊的寿宴,我也敬雷总一杯。”宋言谨抬手从侍从的托盘里端了一杯酒,抬手要浇在雷洪兴面前,却被雷洪兴阻止住。
到了雷洪兴这个年纪,有些迷信,还是很忌讳阻止这一事。他自然不会让宋言谨继续下去。
雷洪兴有自己的一套说辞,他笑了笑:“这就不太礼貌了,我给令尊恭恭敬敬敬了杯酒,宋小姐怎么这样回敬我?”
“我只是现学现卖,雷先生不是觉得这样没什么吗?”宋言谨在不自觉中便对家人多几分维护。
雷洪兴这时候卖起了傻,眼睛朝着周围的众人的看了看,笑道:“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我明明是和杨先生碰了杯,什么时候像宋小姐这样过?”
宋言谨眉头微蹙,她还从未见过当着这么多人面,能把谎话说的顺溜的人。
“宋小姐怎么是这种神色?难不成,我还能撒谎不成?”雷洪兴笑出了声,一副大度的模样,看着四周:“大家都是可以作证的,不信,你问一问,哪一个看到了。”
最后一句话,雷洪兴颇为咬牙切齿。他很清楚,这里很多人看不起他,但却又害怕他。在这种时候,有谁敢出来打他的脸?
这种人,让宋言谨皱起的眉头深了深。明明所有人都是看到的,却没有站出来说。
“啪……”
就在安静异常时,顾临深抬手拍了拍手掌走了过来,他替雷洪兴鼓着掌,冷笑道:“还真是一出国王的新装。”
“顾总……”雷洪兴看到顾临深客气一笑,他对丰临的情况还是了解的。知道顾临深的眼睛看不见,少了几分惧怕:“国王的新装?我怎么不太能听明白?”
“呵呵……”顾临深薄唇上勾笑着,维持他惯有的温和,但是眼睛里投出来的凌厉却格外吓人:“小学生都听过的故事,雷先生该不会让我重新讲一遍。”
“自然不用。”雷洪兴拒绝的极快:“我只是不知顾总口中指的是什么事。”
“不知道吗?”顾临深反问了一句,眼睛一侧,修长的手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动作极洒脱的将那杯酒洒在了他的面前:“顾某第一次见到这种敬酒方式,还真是别开生面。”
酒这样洒在自己的面前,迷信的雷洪兴眉头猛的一皱,脸上堆着的假意笑意都僵硬了几分:“顾临深,大家都没看见,你一个瞎子看见了?年轻人!你还以为,丰市是你的天下呢?我告诉你,它可能属于任何一个人,就是不会属于一个废人!”
“那还真不错,正好替顾某排除了一些竞争对手。”顾临深两只手轻松的收在口袋里,眼睛微瞥雷洪兴,提醒出声:“雷先生最近脸色可不太好,现在市场竞争这么强烈,年纪大得好好保养好身体,要不然,连年轻人接手那天都看不到。”
脸色不太好?
雷洪兴听着顾临深的话,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他的棕色皮鞋微挪,声音里是几分不确定和心虚:“你……你能看见?”
站在旁边不说话的人,因为雷洪兴的这一句反问,反而窃窃私语起来,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