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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父亲的困境。随即,延圣帝笑了起来,“你惯来不会劝慰人,也就莫要劝慰我了。”
婠婠只翘了翘唇角表示应和。她根本没劝慰他的意思啊,这要她怎么接话?领导会错了意,总不好直接说出来吧。她此刻也就只能傻笑了。
延圣帝又道:“回去把那份奏报再写一遍,明日递上来。”
婠婠这次是真的欲哭无泪了。
那些内容她都还记着,写字她也不愁。可是呈递给延圣帝的东西,那得是楷书。她如今一想到那些框架笔画就觉得急躁。
延圣帝瞧她这神情便说道:“你呀,只当练字罢。”
没有选择的事情,婠婠也就只能点点头道了声是。
延圣帝又是默了一阵,感慨道:“若是四门未曾没落,也就没有今日这诸多的困局。天、地两门犹还算好,玄、黄两门,尤其是玄门的衰没实在是叫人难以甘心。”
婠婠想了想,说道:“所谓破旧立新。既旧的不在,那就再建新的。”
延圣帝无奈一笑,看了看婠婠,顿时就没了跟她讨论心中期愿的兴致。他自袖间取出了一只蜡封的小木盒子来,向着婠婠招了招手。
婠婠起身走过去。
延圣帝将那小盒子交到了她的手中,说道:“你这失魂症久也不愈,这些东西再看一遍罢。记着,打开蜡封后要在半个时辰内看完。”
婠婠慎而重之的接过了那蜡封严密的小盒子,小心的收妥。
延圣帝挥了挥手道:“你也去吧。”
婠婠躬身行过礼,打算继续依照礼节徐步的退出廊亭。但尴尬的事情来了。她身上还披着凤卿城的披风。两人的身量差的太多,那披风自然也就拖了一块在地上。先前走过来时不觉什么,此时要做退步那难度就大了点儿。
婠婠试图往后踢一踢再走,奈何那拖地的长度再加上披风本身的厚度,这个动作没能救得了她的尴尬。
她又试图以脚跟擦着地面向后撤行,依旧还是失败了。
就在婠婠要伸手去提那披风的下摆时,延圣帝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婠婠懵了懵。作为天下之主、作为帝国之王,就这么大咧咧的笑话他的臣下真的好吗!
下一刻,延圣帝出口的话成功的拉回了他的形象。他说,“罢了、罢了,转过身走出去就是了。”
婠婠道了声,“谢官家恩典。”便转身走出廊亭,而后就一路的快步起来,待到了延圣帝看不到的地方,她的速度便就更加的迅疾。
延圣帝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那重重的奇石丛间,便又是一阵笑,“活像个孩子。”
许内侍笑着道:“老奴也是第一次发现,明大人也有像个孩子的时候。”
延圣帝摇了摇头,道:“总说岁月催人老。但磨了人天性,给了人满身风霜的却不是岁月。有时候我都想干脆得上一场失魂症,把从前那些事情都忘了。孑孑一身的干净,倒也自在。”
许内侍未曾再应和,而是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笑意说道:“官家是天下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