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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两手空落落的,两颗豆粒般的眼睛又不安分的滴溜转,他拍下电脑,十指交叉放在桌面,颜色浅淡的唇边扬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宋总监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嗯……”

    宋子成把金边眼镜往上推动,试探性开口:

    “副总知道玉城那边发生的事吧?”

    “知道一点。据说是两方销售人员发生大规模冲突,导致当地政府不得不出动武警镇压。”

    “玉城那个地方,地处偏远,民风却彪悍,销售业绩其实一直平平,谁想得到能捅出这么大篓子。”

    “所以?”

    他的脸又圆又肥,双下巴直垂,皮肤白皙得紧,看上去好像一团白花花的肥肉坐在对面。

    秦慕清不动声色的看过去,宋子成是老爷子的得力亲信,对他的态度尤其要拿捏得好。

    “总裁临时出差,玉城那边的事总得有人出面解决,地区负责人怕是不济事,要不,指派小奇去?”

    玉城械斗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对集团的形象有不小影响,按照惯例,总部应该立刻派人前去解决,只是,一连几天秦纵遥没有来上班,董事会突然失去能主事的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根本定不下由哪个中高层出面,几经商议,竟然只是派市场部和玉城负责人对接的一个职员前去安抚调和。

    宋子成此刻又来推荐宋小奇,看来这只老狐狸是瞅准这个过程会相当漫长,中间有利可图,而且,出了这种事,市场部销售部届时肯定是秦纵遥问责的主要对象,即使捞不到好处,宋小奇主动承担责任,至少也是一种亡羊补牢的姿态,万一得到圆满解决,就是宋小奇的一大功劳。

    销售部经理周正宏估计此刻也很苦恼,只不过他是秦纵遥一手提拔的人才,所以不会来跟自己请缨。

    想清楚这一些关窍,秦慕清含笑,不答反问:

    “宋总监不是说玉城民风彪悍,难道不怕宋小奇受到攻击?”

    “唔……”

    宋子成语塞,一方面暗中后悔方才措辞不当,一方面则暗叹秦慕清这个人,看似文弱秀气,其实,也难说话得很。

    “这样吧。”秦慕清微笑:

    “宋总监知道,我本来只分管财务这一块,这些事没权利做主,如果让周正宏和宋小奇一起去,我可以去问问大总裁的意思。”

    “那好吧。我替小奇先谢谢副总。”

    宋子成不好再坚持己见,心里却不高兴,让他们一起去,我还要来特意跟你说干嘛?

    要是总裁在,只怕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

    让秦慕清没有想到的是,老爷子竟然闭门谢客了,连他也不见,说身体每况日下,精神不济。

    从于大维脸色的凝重程度来看,不像假的。

    对所请示的事,老爷子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让于大维代回答了一句简短的话:

    我相信慕清能处理恰当。

    从老宅出来,秦慕清越发肯定出了自己不知道的大事。

    看着车窗外日渐变成浓绿新绿交错的树林,他想,既然从母亲那里探不出一个字,那么,首要的是要找出秦纵遥。

    ——*——*——

    所有的人都在找秦纵遥。

    然而,连续十天过去,没有人得到关于他的任何讯息。

    一日又一日,何尽欢的心脏像被架在文火上细烤,心急如焚,心忧成伤。

    菊姐说绿裙子他再没有回去过,木叔比划着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徐唐和莫一托关系调出所有路段监控路线,除开看到他在绿裙子出来的第一个路口上了辆的士,再无任何相关画面。担心林咏暗中下黑手,严老五动用了所有能用的黑道关系,也没有收到有用回馈,秦纵遥像是突然凭空消失,竟未留下半点痕迹,这怎么能叫人不深深担心?

    又是一天的煎熬,守到半夜迷糊睡去的何尽欢被手机震醒。

    凌晨两点四十,公寓内晦暗安静,她一骨碌坐起,以为是徐唐,结果看到的是个陌生国外号码。

    “喂?”

    “是我,梁泽。”

    温和似泉的声音透过声波抵达耳畔,多少带来点安慰,她轻声答:

    “嘿,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不是有微信么?”

    自从梁泽去非洲,两人一直是通过微信或QQ联络,很少直接打电话。

    “尽欢……”

    梁泽忽然温柔喊出她的名字,何尽欢稍愣,随即听到他小心翼翼问道:

    “你还好吗?”

    “还好啊。”朋友之间,相隔千万里,没必要让他操心,肯定答复之后,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浑身一紧:

    “你是不是从家里听说了什么?”

    【节后上班/上学会不会特别累的感觉?】

    【秋天的早晚比较凉,亲爱的们,都要注意保养身体哈】

    【健康最重要啦,么么哒,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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