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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并不舒服。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廊灯开着,柔和的黄色光芒并不刺眼,却也令这间房倍显孤寂。只有身下撕裂般的痛楚提醒我,这里的确是曾有过一个男人的。
我头痛欲裂,揉着额头伸手去摸手机,好在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拿起来看看时间,竟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那对狗男女依旧没有电话或消息过来,想来还是在这座宾馆里卿卿我我吧。此刻想到这件事,我竟没有了下午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心口仿佛破了一个大洞,冷飕飕地透着风。
床头桌上放着一杯水,几片药。我的专业是制药工程,很容易就辨认出那是两片感冒药,还有一片紧急避孕药。那个男人……还挺体贴的……
想到这里,我突然脸色一白: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就跟人上床了?!
晕倒时隐约的印象做不得准,他从未告诉我他的名字。我真的连这个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稀里糊涂跟他滚床单了!
乖了二十三年,一出事就是这样的大事,我被打击得几乎麻木了,又后悔又难过,蜷缩在被窝里抱住自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不料越回想越后悔,真是恨不能回到几个小时之前,一巴掌打醒那个稀里糊涂就跟人上了床的自己。
发了一会儿呆,我终于从纷乱的思绪中理出一点点头绪来,抖着手吃下了药片,哽了几下才咽下去。喝掉半杯水,我决定离开这里。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自己不着寸缕,身上虽然干爽,却布满了青紫吻痕,令人一望之下,即刻联想到先前的糜乱。
我脸一红,眼神飘忽,发现床尾整齐地放着一叠衣物,是我的牛仔裤和……
不对,我之前只穿了一件黑色T恤,这件质地精良的白衬衫是怎么回事?
怔了一瞬,恍惚想起先前情热时,男人急切的手,布料撕裂的声音……
我抓起衬衫蒙住脸:天呐,张梓潼你为什么会那么主动!粗野!没脸没皮!
宿舍门禁是十一点,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穿好衣服,走出房门,发现这一层赫然是越溪宾馆最高档的房间,即便是开学季人最多的时候,也会留出来,备着随时有大人物入住。
腰腿酸痛,走几步路几乎抖得立不住,我咬着牙走进电梯,下到一楼后,到前台询问那间房的住客是谁,却只得到前台奇怪的眼神。
我瞬间没了力气,在宾馆门外的台阶上坐了下来。保安过来警惕地看着我,我不好再耽搁,慢吞吞往实验室方向挪去。
钟楠同一个实验室的同学早习惯了我的存在,有消息灵通一点的,怜悯地看我;迟钝一些的,还笑着跟我打招呼:“又来帮你老公做实验啊。”
我不动声色,装作并没有发现钟楠劈腿,笑着回应了他们,低调地做完了计划好的事情。
从生物实验室出来,因为已经开始报复,我心头恨意稍微疏散,连身体的不适也仿佛减轻了。踏着徐徐夜风回到宿舍,室友曹欣还没有回来,简单洗漱过后,我上床假寐。
没过多久,曹欣便回来了。她大约是没料到我竟回来得比她早——这几个月为了钟楠的实验,我一向都是卡着门禁的时间点回来的,有时候甚至会错过门禁,已经被阿姨批评了好几回。
“娘娘,你睡了么?”曹欣是数学系的博士,平时喜欢看些网络小说,刚认识那时候,一听我名字,就送了这个外号,说是“叫你梓潼的话,会有一种自己是渣男皇帝的错觉”。
当时我腹诽:可是你叫娘娘的话,不会产生自己是太监的错觉吗?
不过这个外号就这么流传开了。
作为一个网络生物,她刷微博比我勤多了,程嘉溯那条微博在被我看到的时候已经火遍全网,她只会知道得更早。不见我答复,她悄悄叹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去洗漱了。
我心神一松,默默想:谢谢你啊,欣欣。我现在真的一点都不想跟别人谈及这种耻辱,即便别人是出于关心,而不是嘲笑。
曹欣熄了大灯,往常她总会留着台灯看小说,今晚也一并熄灭了。我听见她低声说:“娘娘,不要难过。”
嘴角牵动,我在黑暗中露出微微笑意,在令人如坠冰窟的变故之后,第一次觉得回暖。
曹欣睡着了,我思索着明天的对策——我不会做坏事,却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任由他们欺负到我头上,占了我的便宜,还要说我是个傻子。
明天,我就要钟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