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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女人愣了一下,“颐和他有事不在,是我自作主张,请你过来的。我是——”
“不用,”我打断她,“不用自我介绍,我知道你是谁。”
能指使动董事长的保镖,冒充他的名义骗我过来,还能那么亲热地叫着董事长名字的女人,她的身份不言而喻。
女人的笑容僵了一下,还是勉强道:“我是嘉洄的妈妈。”
我打量着她,慢悠悠道:“怎么称呼?”
女人又是一僵——她是程颐和没名没分的外室,日常出门,有愿意奉承她的人,叫她一声程太太;不愿意奉承她的人更多,这含糊的称呼就成了她心头一根刺。
我是晚辈,如果够机灵,就该叫她一声阿姨;可惜,我宁愿管一只狗叫阿姨,都不愿意尊称她为我的长辈。
见她没回答,我没理睬她伸出的手,又问了一遍:“你的姓名。”
这个说法相当不礼貌,正常情况下对陌生人我不会这样,也就是对着这个女人,我不惮于用最坏的心理来揣测她,用最恶毒的语言来凌虐她。
“桑柳……”女人艰难道,“我娘家的名字,叫做桑柳。”
她已经开始认识到冒充董事长的名义把我请来是一个错误,但还是试图实行一开始的计划,请我进屋说话。
我跟着这个女人走进别墅,没有停下对她的打击:“桑小姐,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没有结过婚。”
她当然没有结过婚,年纪轻轻就做了程颐和的外室,被金屋藏娇二十多年。没有结过婚的女人,哪里来的丈夫,又是哪里来的娘家?
“张小姐!”桑柳终于忍无可忍——在她跟着程颐和的这么多年里,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不客气过,因为她接触的大部分人的身份都不如她,另外一部分可以侮辱她的人,往往都不屑于做这种事,只有被程颐和对程嘉溯的态度惹怒的我,一再刺激着这个女人——她悲愤地道,“你就是来说这些的吗?”
我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不是你请我来的么?难道是我主动来跟你说话,而你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桑柳一噎,闭嘴了。
我没有再乘胜追击,想看看她究竟要做点什么。
桑柳带我进屋,喊佣人上茶,自己趁机调整了一下表情,摆出受害者的模样,才哀哀切切道:“张小姐,昨天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听她继续道:“他们兄弟两个有些误会,男孩子嘛,这是难免的,我请你来,主要是想解除一点误会。”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世上竟然真的有如此无耻的人,口口声声把自己抢别人家丈夫的事情,说得如此清新脱俗,仿佛她只是不小心踩了别人一脚——而且她觉得自己并没有用力,所以没有踩疼。
我微笑:“桑小姐言重了,阿溯没有兄弟,唯一的表弟是阿泽,他们兄弟何尝有误会来着?关系好得很呢,不需要别人来调解。”
桑柳眼圈儿一红,如果程颐和董事长在这里,他大概会觉得心疼;若是程嘉洄看到,大概会勃然大怒。
但此时此刻,桑柳面对的人是我,前二十年无往不利的示弱,在我面前反而成了她的把柄:“桑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我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了么?不要引人误会啊,我一直有在录音的,就是上法庭我也不怕。”
“我……我就是一时难过,哪里就至于打官司了?”桑柳连忙强笑,“张小姐你也不用装作不知道,嘉洄和嘉溯就是一对亲兄弟,这一点谁也无法否认。难道你忍心看他们这样对立下去吗?”
我想了想,点点头:“忍心啊。”
桑柳原本想好了说辞,只要我一说不忍心,她就可以顺势说服我。但我实在是太不按套路出牌了,这一下她差点被我闪到腰,愣神了好一会儿才把话头牵回来,“那你也该为自己想想。”
“我一直在为自己打算。”她说一句我堵一句,就是不往正常的交流上面靠,这种神经质的对话不需要耗费我任何脑力,但是让桑柳感到十分吃力。
桑柳深吸一口气,“张小姐,我们能认真说话么?”
我心里道:你也配和我认真说话?但面上还是笑道:“当然了,我们不是一直都在好好说话么?”
桑柳露出为我着想的表情,语重心长道:“张小姐,我和你的情况是一样的,所以我很担心你,也很同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