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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雾水的林舟舟,很快就被送进了病房,林厅长在原地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才脚步沉重地跟了进去。
两名护士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了父女两人,刚刚做过手术的林舟舟,浑身说不出来的难受,这种时候,她是多么希望父亲还能像从前那样抱着自己,对她说几句关心的话,实在不行,骂她几声也行啊。
可是,让林舟舟感到忐忑的是,父亲既没有抱她,也没有骂她,他只是远远地站在那里,眼睛越过窗户,不知道看着窗外的什么东西。
父亲的异样,让林舟舟觉得莫名的恐惧,母亲不可能回来了,从此以后,她就剩下父亲了,如果父亲再不爱自己,她就成了没人要的孩子了。
林舟舟咽下了一口口水,才小心翼翼地开了口:“爸爸,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林厅长这才惊回了神,回头看了看女儿那张没有血色的脸,眼里陡然闪过一抹愠怒。
这孩子的五官,没有一处像自己,他怎么就这么糊涂,竟然从来没有怀疑过?
“爸爸?”
看到父亲发呆,林舟舟忍不住又喊了一声。
林厅长眼里的那抹愠怒转瞬即逝,叹息了一声,才答非所问地说:“那个,你不要着急,吴妈一会儿就来了。”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吴妈快步走了进来,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林舟舟,嘴一撇就就哭了:“小姐,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连保姆看到自己这个样子,都心疼得哭了,可是,父亲却无动于衷,林舟舟感到很委屈。
林厅长对林舟舟眼里的委屈视而不见,只是面无表情地关照吴妈:“那个,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这里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不知道的,可以问医生……”
林厅长说完,不等女儿回应,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林舟舟心里的那种恐惧越来越强烈,在她小时候的印象里,就算自己磕掉一块油皮,父亲也会心疼半天的,可今天她差点死翘翘了,父亲居然这么冷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说自己确实做得不对,但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任性着长大的,每次自己做错了事,父亲虽然也会责怪一番,但不管怎么样,父亲的那种关切之情,却是无法掩盖的,可今天的父亲,完全就像个陌生人一样,这在她二十几年的人生中,好像还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林舟舟没来由地感到了恐慌和不安。
林厅长快步走出了医院的大门,来到停在路边的车子前,等到关上了车门,他才颓然地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猛吸了几口。
刚刚在病房里,他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控制着了情绪,没让自己崩溃,现在,他只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让自己静一静,理一理混乱的大脑。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舟舟居然是A型血,也就是说,舟舟不是自己的女儿,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舟舟到底是谁的女儿?
他当年和薛梅结婚,就是因为她怀了自己的女儿,可最后,这个女儿居然不是自己的,这真是个绝妙的讽刺,看来,自己是中了薛梅的圈套了。
二十年前的那晚,虽说他的确喝醉了,但也不至于会乱来的,可当他醒来后,却莫名其妙地躺在薛梅的床上。
还有,薛梅在那件事发生之后,表现得很大度,可几个月之后,态度又截然不同了,要死要活地非要生下孩子,可怜他那会儿走投无路,只能选择和她结婚,想到他身为一名国家干部,最后居然毁在了这个女人身上,林厅长只觉得悲愤交加。
然后,林厅长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舟舟似乎比预产期晚生了一个多月,因为他是个男人,在这方面也不太懂,现在回想起来,这件事确实蹊跷,只怪自己太糊涂,没把这件事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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