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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庆轩立刻意识到,眼前这个姑娘才是钟书记叫他来北京的真正目的,只是,钟书记一没有说她在哪个电视台,二没有说她跟他是什么关系,但是这都无需多问,他隐约的感到,这个姑娘应该跟钟鸣义关系很好,于是他就问道:“小邢在哪儿电视台呆过。”
姑娘立刻说道:“我在南岭电视台,工作了六年。”
温庆轩无需在打听什么了,他差不多已经明白了。
钟鸣义说:“怎么样温局,收下吧?”
温庆轩说:“书记发话了,我哪敢不从,没问题。”
钟鸣义说:“她的确主持的不错,小邢,一会把你主持的录像带给温局一盘,让温局把把关。”
“好的。”邢雅娟痛快的答应着。
温庆轩说:“不用把关,钟书记看上的不会有问题,我们现在正缺你这样的专业人才,你就说什么时候上班吧?”
钟鸣义显然很高兴,说道:“小邢,快谢温局长,我和主任陪着。”
雅娟赶忙端起一小杯酒,跟温庆轩碰杯,干了。
温庆轩心里十分清楚,这是钟鸣义早就计划好的事,他只有同意的份儿,再说,电视台目前也的确缺主持人。
就这样,邢雅娟就成了亢州电视台一分子,但是钟鸣义特别指出让雅娟播新闻,他说现在那个女主持人目光游离,而且说话的时候五官动作幅度明显,还不如做访谈的那个主持人。
温庆轩笑了,说道:“现在这个主持人当初是请著名新闻主持人XX给敲定的,当时就说她稍加锻炼,就能拿过来用,声音宽厚,圆润,非常具有穿透力,会是不错的新闻主持人和大型活动的主持者。因为考虑到咱们这里是个发达的县城,将来会有许多户外活动,而她的声音是非常适合户外主持的那种。做访谈节目的那个主持人,偏向于稳重、知性、自然、大方。”
雅娟说道:“那么温局,您看我要是去了担任哪档节目的主持?”
温庆轩刚要说,钟鸣义就说道:“下来让温局安排吧。”
温庆轩说:“对,咱们现在正缺主持人,哪档节目都缺,别说来你一个,多来两个才好呢。”
就这样,邢雅娟追逐钟鸣义的脚步,离开南岭,到驻京办过渡后,来到了亢州电视台,开始主持“记录”专题节目,显然,她对于主持这个专题节目有些不满足,一周后,又开始主持收视率更高的亢州新闻节目。
对于电视,雅娟果然是熟手,无论是形象还是气质,甚至声音,都盖过了原来那个新闻主持人,得到了亢州各界的好评。对于电视,人们更多关注的是新鲜面孔,温庆轩开始还担心她“哭”相,怕不为观众所接受,通过化妆后便被掩盖了起来,使雅娟迅速脱颖而出。而雅娟真正亮相的是在莲花高尔夫俱乐部落成暨港澳三地春季高尔夫邀请赛的仪式上。
对于辖区内这个盛大仪式的举行,彭长宜可以说是几乎没怎么往前凑,市里的常务副市长张怀,北城区党委书记任小亮,为了这个仪式,没少呕心沥血,几乎天天往那里跑。尽管是企业行为,但是对两眼抹黑的司徒清源来说,如果没有当地政府的支持,这个项目也是很难完成的。亢州也将这个高尔夫作为一张靓丽的名片加以宣传报道,邀请了各大媒体前来参加这个仪式。那个年代,高尔夫似乎只有出现在国家大中城市中,而对于亢州这样的县级城市来说,的确不多见。所以,对于企业来说是盛事,对于亢州来说也是一件大事。协助企业搞好这次庆典和两岸三地的赛事,也就成了北城党委和政府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
这天,亢州市委市政府,荣幸的邀请到了省里洪副省长和原省政协的领导,锦安来了市长董兴和主抓招商引资工作的一个副市长,亢州几大班子成员则全程陪护。
据说,司徒清源先生想邀请调走的樊文良参加,不知后来为什么没有给樊文良发请柬。
开业那天的盛况自不必多说,是这几年来中亢州最大的一次活动。
据说,司徒清源发的纪念品都是几费周折才运到亢州的。这个纪念品是司徒在香港早就定制好的,一只黑色的金笔,由于笔杆、笔帽、鼻尖等全是黄金打造,香港航空公司按照海关黄金管理条例的规定,是不许大批带出境的,正因为这批金笔无法到达内地,所以,庆典仪式才往后推迟了一周的时间。
亢州电视台选择精锐的摄像记者,奔赴这个庆典仪式,丁一没有去,因为没有她这个节目组的任务,但是,她却得到了这次盛会早就被传的神乎其神的纪念品——金笔,而且是两只。
雅娟当仁不让的成了这次活动的现场主持者,她美丽热情、优雅得体的主持,为这次盛会增色不少,从而,也使亢州的人们记住了邢雅娟这个名字。
雅娟获得了成功。
仪式结束后,送走了所有的上级领导,江帆喝的东倒西歪,当小林和小许把他扶上车后,江帆从屁股底下抽出了那个精美的笔盒。他打开,借助车内仪表盘微弱的光,看到了那个光璨的金笔,他笑了,说道:“给小丁打电话,把这支笔给她,只有她才配用这么好的笔。”
小许看了一眼林岩,林岩回头说:“太晚了,小丁可能睡了,明天再给她不迟。”
江帆说:“晚了也去,过了明天就是旧物了。”
小许说:“电视台来了好多人,是不是小丁也来了?”
江帆说:“她没来,再说她就是来了,也不可能有这个纪念品,都发亏了。”
林岩暗笑,他也注意到了,丁一的确没来现场。他知道市长喝多了,就不好违拗他,小声跟小许说:“那就去吧。”
江帆靠在后背上,手里拿着那个笔盒,想着丁一,欣慰的闭上了眼。
等丁一披着一块薄披肩,穿着便服从广电局院里跑出来的时候,借着月光,看见小许已经把车掉好了头,停在梧桐树的路边等着她。
在她快要走近的时候,林岩从前边开门出来,丁一来到他跟前,说道:“林秘书,什么事?”
林岩赶紧打了个手势,小声的说道:“刚把领导们送走,市长喝多了,非要来给你送礼物。”
丁一心一动,说道:“这么晚了,不回去休息,送什么礼物呀?”
林岩说:“小心挨批,我刚才就被批评了。就得把礼物送给你,过了明天就旧了。”说着,就给她拉开了后车门。
丁一闻到了很呛鼻的酒味,她唯恐江帆在属下面前,做出什么有失优雅的举动,就弯腰把头探进车厢,轻轻叫了声:“市长。”
江帆头仰在后背上,没有应声,喉咙里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丁一笑了,说道:“送市长回去吧。”
林岩说:“那好,你也回去吧,等市长醒后再说吧。”
丁一刚要关车门,就听江帆含糊不清的说道:“谁说我喝多了,我没多。”
林岩笑了,小声说:“市长,小丁来了。”
江帆直起身子,就看见了丁一,他伸出手,把她拉进车里,说道:“看,我给你送礼物了。”说着,就把手里的那个笔盒给了她。
丁一看了看,故意说道:“这哪是礼物,分明是高尔夫发的纪念品,人手一份,用纪念品当礼物糊弄我们小百姓,哼。”
江帆听了,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哈哈大笑,说道:“还挑理了,那好,这个纪念品给你,希望你写出更好的文字,林秘书,记住提醒我,我欠小丁一个礼物,记住了,这个礼物一定要具备唯一性,哈哈。”
林岩也笑了,说道:“市长,送给小丁什么礼物,我有建议权吗?”
“当然有了。”
林岩看着丁一说道:“小丁,听见了吗?我可是有建议权,想要什么可以提前贿赂一下我。”
丁一唯恐江帆说出什么暧昧的话,就举着笔盒说道:“这个礼物我要了,太晚了,赶紧回去吧。”
江帆看着她,尽管有着强烈的不舍,但还是说道:“林秘书,咱们走吧,人家在赶咱们哪。”
丁一笑了笑,就钻出汽车,给他们把车门关好,冲他们摆摆手,目送着尾灯消失在路口的拐弯处。
握着那个笔盒,丁一回到了院里,她没有上三楼,而是来到了楼下办公室,开开灯,打量着那支华丽精美的金笔,仔细回忆着,他总算没有什么不雅的举动和话语,想着大半夜他怕礼物变旧,而是连夜给自己送来,不由的有了一种温馨的感动,拿起电话想给他的住处打个电话,又担心林岩夜里陪他,就放下了电话,关上灯上楼了。
躺在床上,她仍然欣赏把玩着这支笔,这是一支很男性的笔,由于笔帽笔杆和笔环等金属处含金,这支笔就比其他的钢笔重了不少,有一种很压手的感觉。
自从去年丁一从北京学习结束后回来,他们见面反而不那么随便和经常了,很少约会,在亢州地面实在很不方便,尽管他们也偷偷去过北京,但毕竟很少很少了,今天晚上,她能感觉得到江帆的心,也能感觉得到他想她,不然大半夜的送什么礼物?想起江帆许诺的并让林岩监督执行的另一个带有唯一性的礼物,她不由的笑了。
令丁一没有想到的是,第二下午,他接到了彭长宜的电话,让她方便的时候过来一下。
丁一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放下电话后就赶到了北城,当推开彭长宜办公室门的时候,彭长宜并不在屋里,她就坐在办公室等他,随手拿来一张报纸看着。这时,门被推开,进来一个打扮很艳冶的女人,她抬起头,冲来者点头微笑了一下。
那个年轻的女人在进来的那一刻也愣住了,她杏目微骤,收起刚才进来时的笑容,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走到办公桌旁边,也拿起桌上的报纸看了看,但大多时候她的目光是在打量着丁一,而且眼神直接毫不掩饰。
丁一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不友好和不礼貌,她没有理会她,而是继续看着报纸。
那个女子放下假装看着的报纸,抓过电话,伸出长长的且染着玫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键盘上熟练的摁着几个号码,然后放下,她用的是自动寻呼,不用说,呼的肯定是彭长宜。
果然,走廊里传来科长那熟悉的脚步声,彭长宜满脸含笑从外面进来,他显然没有料到屋里会有两个女人在等他,就是一愣,随后说道:“春雪,你怎么来了?”
李春雪显然不满意他这话,就瞟了丁一一眼,说道:“沈姨来电话,问咱们俩谁有功夫去接下娜娜。”
彭长宜说道:“你别管了,我安排吧。”
说着,就扭过头,刚要跟丁一说话,李春雪又说道:“你要是有事我就去接,反正我这会没事。”
彭长宜看了看李春雪,说道:“你就是为这事来的?”
李春雪有些尴尬,她说道:“我是跟着送款车来送款的,顺便到您这来了。”
自从李春雪从幼儿园失业后,她的爸爸和妈妈就拎着礼物几次来到彭长宜家里,给彭长宜和沈芳赔礼道歉,由于棉纺厂现在效益也不太好,而且一部分工人已经放假,既是李春雪的关系放在了棉纺厂,彭长宜也不能将她硬塞给厂子,又过了两个多月后,基金会成立,彭长宜就让李春雪到基金会当了一名储蓄专柜的工作人员。由于基金会没有金库,只能把当天的存款放在信用社的金库里。
彭长宜不客气的说道:“工作时间别到处乱跑,赶快回去吧,孩子的事你别管了。”
李春雪尴尬的脸红了,低头走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盯了丁一一眼。
李春雪出去后,彭长宜起身,把门关好,回头跟丁一说道:“来多大会儿了?”
丁一说:“刚来。”
彭长宜犹豫了一下,就打开抽屉,拿出和一个精美的笔盒,说道:“送你一个小玩意,是高尔夫给的纪念品,想了想,还是你配用它。”
丁一接了过来,是和江帆送给他的一模一样的笔盒,里面的黑金钢笔也一模一样。她的心一动,没想到,他们俩个居然送给她完全一样的礼物,而且理由也都一样。她有些感动,放到了桌上,说道:“科长,这是金笔,还是留着你用吧。”
“你有了吗?”彭长宜较真的问道。
丁一当然不好说市长给她笔了,尽管说出来也没什么,但是她不好说出口,如果跟江帆没有任何关系时,她可能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他,市长给过她了,但是,男女一旦有了私情,不用说外人,就是自己都感到别扭,一切都变得不再那么自然。她心虚的说道:“没有,我没去那个仪式。”
彭长宜笑了,说道:“知道你没去,所以才送你,只有你最配使用它。”
丁一拿出笔来,比划着,说道:“领导最配使用它,签同意的时候,最有力量感,还是科长用吧。”说着,把金笔装进笔盒,推到他面前。
彭长宜说:“既然你没有,就收起来吧,我这里总来人,让别人看见不合适,好像我贿赂你多么贵重的东西,其实就是人手一份的纪念品而已。”彭长宜说着,就把笔盒塞到了她的手上。
丁一没办法,只好把笔装进了自己包里,说道:“那就谢谢科长。”
彭长宜看着她,温和的笑笑,说道:“工作顺心吗?”
“嗯,顺心。”
“那个雅娟主持的不错,很熟练。”
丁一说:“她都干了好几年了,一直是南岭的新闻主播。”
“一看就是老手,但是也有人说她长的是哭相,主持庆典用这样的人会不吉利。”
“呵呵,还有这种说法?”丁一好奇的问道。
“嗨,都是人们瞎说的。你知道她是怎么来的吗?”
“真实的情况我不知道,可能跟钟书记有关吧。”
“哦,你这么肯定?”
“是的,你想,如果咱们市长去一个地方当县委书记,我想去那个电视台,我能认识谁,就认识一个人,还是那里最大的官,我还用找别人吗?”她忽然觉得这样比喻有些不妥,就忽闪着睫毛看着彭长宜。
彭长宜到没有觉得她的比喻有什么不妥,就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他想了想说:“当初商量用谁主持的时候,我想提你着。”
丁一笑了,说道:“我不行,温局长也征求过我的意见,我的声音太柔,没有爆发力,镇不住这样大的场面。”
“要说她的嗓音也有欠缺,主持到最后,嗓子也沙哑了。”
“如果从声音层面来讲,冯冉最合适。”
“她长的不好看,听说还是著名的XX给定的。”
丁一笑了,说道:“我看可以,新闻主持人只要长的没有明显缺陷,气质端庄声音中正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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