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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没有女人羁绊固然是好的,可也是寂寞空虚的。漫漫长月,一个人走,一个人活,为的是对死去的皇兄所做下的承诺。
赵家天下,为了所谓的天下,他几乎拼尽了所有。
光耀明媚的睿王之名,看似大权在握的皇叔之位,仿佛世上所有的荣耀都悬在他头上。世人只看得见光亮,却没能看到藏在背后的杀机四伏。
他披荆斩棘,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
直到遇见她——那个叫夏雨的假小子。
在她身上,找不到一丝一毫本该属于女子的妩媚娇柔,仿佛是路边的野草,连野花都算不上的。可以自生自养,好似天塌了她也能找个地缝钻出去,活下来。那种随遇而安,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选择生存的女子,他前所未见。
见惯了方方正正的女子,如今倒有些稀罕这样的另类。
不矫揉造作,与他一样,厌恶尔虞我诈。
可又见不得天下的不平事,遇见了就拼尽全力去做。手段虽然下作,偶尔还流氓本性毕现,可他就是她的真实。
闺阁女子虽好,哪里能自由自在的呼吸?
她大字不识,压根不懂礼数,可她有一颗赤子之心,待人之诚。便是萍水相逢,也能与你称兄道弟,若有难处,还能为你两肋插刀。
赵朔想着,天下间能做到这样的女子,怕是不多了。而自己能遇见的,有她一个,就足够了。他不是会退缩的人,所以遇见了就没打算放过。
空了二十多年的心,一下子被人填满的感觉,让他再也不能放手。即便为她提前了所有的计划,面临着很有可能会一败涂地的结果,他也无怨无悔。
聪明的人,不会让仇恨蒙了心。
因为这世上,爱比恨更值得握在手里。
幸福永远要比痛苦,更重要。
离开京城的那一瞬,赵朔之觉得无比的轻松。身心畅快,从此以后山高水长,再也不必担惊受怕,也不用在日以继夜的谋夺什么,只消痛痛快快的陪着自己的妻儿,与山水为伴,共享天伦。
这世上所有的荣华富贵,都不及她,微微一笑,眉目如月。
————————————————
大夏。
谢环挺着肚子,躺在铺了狐裘的藤椅上,一块手帕盖着眼睛在晒太阳。青云在一旁慢慢摇着藤椅,不远处的元灏顿住了脚步,示意身后的奴才们莫要跟着,拎了衣摆尽量压低了脚步声过来。
就怕,惊了自己的皇后娘娘。
青云窃笑,明白了元灏的意思,稍稍行礼之后站在了一旁候着。
元灏替代了青云,轻轻的摇着藤椅。
自从有孕,谢环时常倦怠犯困,夜里肚子里的孩子闹腾得她都睡不好觉,白日里还算好些,逮着空就眯一下。
“云儿,你说青鸾生了没有?怎么还没消息呢?也不知生的是儿是女。”谢环闭着双眸说话。
青云在旁低语,“娘娘,还没来消息,也该快了。不过,不管是儿是女都是件好事。如今大燕太平,想来侯爷和侯爷夫人会更努力为谢家绵延子嗣的。”
谢环顿了顿,气息匀称,好似睡着了,又好似半睡半醒。
过了良久,又开口道,“你说男孩好还是女孩好?”
青云仲怔,瞧了一旁欣喜的元灏一眼,只能笑道,“只要是娘娘生的,皇上都会喜欢的。”
“我要他喜欢做什么?我自己喜欢就足够了。”话是这样说,可这话是带着唇边浅笑说的,说的这样违心,“这要是个女孩子多好。”
“娘娘喜欢女孩?”青云蹙眉。
这后宫可没有别的妃子,自家主子若不能为皇帝生个儿子,来日这大夏天下要交给谁?难不成还得女皇登基?
不过青云转念一想,主子既然能怀上一次,那也能怀上第二次。这一次是个女孩,下一次保不齐就是个儿子,以后——青云想,循环往复下去,主子以后的日子是不是就在怀孕生子,生子怀孕中度过了?
没办法,谁让自家姑爷皇帝,是个痴情之人,偌大的三宫六院如今都是摆设。
一声叹,谢环微微蹙眉道,“我也知道,你呀也跟皇帝一个鼻孔出气,想我生个儿子。满朝文武时不时的上奏一本,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三宫六院也没个人能跟我说说话,除了你就没别人了。有时候想想,后宫这样冷清,当真也可怜。”
元灏蹙眉,心想着: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后宫要是人多了,她这皇后还能做得这般清闲?
“有时候我真怀疑,皇帝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谢环继续道。
青云轻咳了一声,元灏瞪了她一眼,示意她莫要吭声。
自从怀孕,谢环也觉得自己变得嘴碎起来,可她管不住,这后宫比军营还无趣。在军营好歹还能跟弟兄们打打牙祭,偶尔还能策马飞奔比试比试。现在身处后宫,除了太监宫女,连个找茬的都没有,实在是憋得受不住。
“你说他为何就盯着我一人呢?那么多王公大臣,把绝色佳丽往他跟前那么一送,这小子还直接把人给赏出去了,还让他们闭门思过一个月。如今,大臣们虽然上奏,却也不敢再直接送女人入宫了,生怕赔了夫人又折兵。”谢环叹息着,“你说我当初这脑子怎么也就抽了呢?我当后宫是龙潭虎穴的时候,后宫就成了一潭死水。这一池湖水,好歹也给我荡出点波浪啊!”
她越说越烦躁,一个人闭着眼睛絮絮叨叨。
“好了,别摇了!”说话间,她伸手去抓青云的手。
下一刻,她骤然取下眼睛上盖着的帕子,“皇上?”
面上顿时尴尬起来,她张了张嘴笑得勉强,“你何时来的?”
“我一直都在。”元灏笑着搀着她坐好,对着他,无外人的情况下,她从不需行礼。他说的,你是吾妻,便如寻常夫妻,哪有夫妻相见还有行礼的道理。
“死丫头。”谢环白了青云一眼,青云偷笑着跑开。
“是儿是女,我都不在乎,只要是你为我生的,便是最好的。”元灏握紧她几欲抽回的手。他也没想到自己的下盘功夫如此深厚,一招必中。那一夜春宵,直接把孩子塞进了她的肚子。
谢环挑眉瞧了他一眼,“早前没看出来你这般油腔滑调,如今可是越发的了不得。这嘴皮子溜得都能赶上睿王府那位了!”
元灏握着她的手,对她的打趣浑然不介意,只顾着嬉笑道,“没办法,谁让后宫,唯你独尊?这没人顾着哄我了,我不得花着心思哄着你吗?”
“那你去把人召回来,也省得我——”
还不待她说完,元灏轻叹一声,“上哪找?”
“外头,里头,这世上不是男人就是女人,难不成你连男人都要?”谢环瞪了他一眼。
元灏犹豫了一下,“我这要是找了男人入宫,你还不得我给我训出一支谢家军来?”他苦恼的摇头,“不成不成,哪有皇后娘娘成日跟男人厮混的道理。”
谢环抽回手,“屁话真多,你分明是打不过我,又怕后宫女人太多,我会拆了你的后宫,这才求个清静散了这三宫六院。”
“我——”元灏想了想,“又输过吗?”
谢环一怔,“你这人怎生得这般健忘,你何时赢过?”
他指了指谢环的肚子,“这不是赢了吗?我在上,你在下,输了还有这孩子吗?”
谢环征战沙场多年,什么世面没见过,但终究也是个女子,乍听这话还是难免红了一下脸,道一句,“无耻。”
元灏不以为耻,反而笑道,“这辈子,就对你一人下流,那也是极好的。不管我这皇帝做得如何,好歹以后世人提及我的时候,总得说上一句,此君此生独一后,乃千古痴情帝王。这痴心二字,总比风流来的舒坦。”
闻言,谢环定定的望着他,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般看着我作甚,大夏男儿有话直说,不似你们大燕之人,喜欢拐弯抹角。在我这儿,你想说什么便是什么,你想怎样便怎样,我惯着你就是。”元灏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她看,一直看得谢环气息微喘的别过头去。
他的视线似乎比刀子还要锐利三分,以至于让她这个征战沙场的女将军,也跟着躲闪起来。
敌人的刀刃她都能迎上去,至死方休。
可柔软的刀子绵绵的捅在心上,有些疼,却疼得让人觉得值得。
“怎么不说话了?”他蹙眉,“是哪里不舒服?”
谢环扶着腰起身,“懒得与你油腔滑调。”
“去哪?”元灏慌忙上前搀她。
“我又不是残废,千军万马都过来了,还奈何不了一个孩子?”谢环推开他,“不必。”可没走两步,她忽然站住。
“怎么了?”元灏愕然。
谢环突然皱眉,“好像疼了一下。”
元灏瞪大眼眸,立时上前,直接将她打横抱起,高声厉喝,“来人,找太医!”
“我没——”谢环刚要挣扎,奈何腹部突然剧烈阵痛,“好疼!”
元灏也不知哪来的气力,疯似的抱着谢环往寝殿跑去,“要生了要生了,太医——找太医!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