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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以及无主的兵器、远程战争器械和残破的战旗,偶尔还会看见知名与不知名的飞禽,无力的倒在血水或尚未僵硬的战卒尸体上或扑腾,或抽搐,有的甚至刚刚咽气。
在距离战场边缘正东二百六十里左右,有一条深不见底的大峡谷,其将圣龙帝国的西部边缘版图画上了一道形如“S”的弧线。
峡谷最深,谷口最大的方位处于战场边缘两百里外的东南方,交汇于圣龙山脉的原始森林。森林外延的正南三千里之外,是与圣龙帝国世代交好的青龙帝国。
由于整个战争爆发的极其突然,突然到青龙帝国都不知道自己的老大哥和真龙帝国干了一场代价惨重的血架,乃至于边界的前沿到现在都看不到边军的人影。
对于青龙帝国来说,圣龙帝国在数万年以前就属于青龙帝国不设防的帝国,所以,国界数千里之外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知道是属于正常的范畴。或许,是几大帝国所在的大陆平静的太久了。至于那些挤在夹缝中,拼命喘气左踢右踹的小王国,当然不在此列。
整个峡谷由南绕东后向东北,峡谷有多长、多深,没人做过统计,圣龙帝国倒是在大峡谷东北、正东、东南三个拐点处开口最窄的地方,请百姓口中传说的修仙者,平地起了两座宽阔离谱的升龙(东北)与卧龙(东南)大桥,还有中间地带一座占地方圆二十里的升龙城(正东)。
峡谷贯穿了大陆二大绝地。一为东偏南的龙脊谷,其也是整个大峡谷中唯一自然凸起的狭长地段。一为东偏北的神陨湖,位于大峡谷落差与地平面一致的尾部。湖面方圆上千里,在神陨湖外围二百里之内,依旧属于绝地凶险莫测的范围内。
大峡谷在大陆上鼎鼎有名,因为它是大陆所有各生命种族心中永久的圣地——圣龙谷。
当一只训练有数的军中信鹰,降落在战场二百里之外,距离峡谷不到十余里的小山包之后,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一阵嘲杂的喧闹声就打破了丛林里往日的宁静,树梢上刚刚压上的积雪也被震的噗噗下坠。
“结束了?”
“结束了。”
“他娘的,怎么结束的这么快?”
“不知道。”
“冤,真他娘的冤。”
“是啊。。整整八十万帝国精锐的第一野战飞龙军团,就这么被真龙帝国五十万乌合之众打垮了……真可恨他娘的!”
“嘭……。”
“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
在小山包中央的一处丛林间的空地,百余十个盔甲上沾满雪泥污垢的军卒,此时正三五成群分散在四周。当大战失败的消息传来后,一个个军卒的面目神情把人性所有的表象体现的淋漓尽致,恐惧、颤栗、冷漠、迷惘……。
看着身边几个嘴里叽叽歪歪的下属,体格粗犷的军头白文启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他所带领的这百十号人,全部是纯穷人草根所组建的军需辎重运输小队,除了大声喝止外,白文启脑瓜里面全是空白。
当下之际,是尽快想出妥善的办法,早点脱离这尴尬的任务以及该死的圣地。心如火烧的白文启回过神后忍不住使劲的握着拳头。
“都别他娘的在瞎叨叨,收拾一下,带上家伙,拉上辎重……回家!”
沉默几个呼吸后,白文启一拳轰在雪泥地上跃身而起,看了看周边的袍泽后又恨恨的补了一句。
“头儿,临阵逃……向后撤退可是要砍脑壳滴哦?而且,我们的军需辎重还没有送到。头儿,是不是……在想想。”
身材瘦高并略显单薄的伍长刘有肉,神情严肃的说到。一双小眼睛连带眉头,都快簇成了一条细缝。
“刘有肉,就你他娘的话多。军需辎重送哪?往前送?送给真龙帝国那些杂碎?跟着头儿走你怕个鸟啊?”
在刘有肉身边,一个比他身材壮不了多少的军卒,神情满不在乎的说到。右手还拿着重达八十斤的制式武器,有一刀没一刀劈向屁股边上的雪地。
已被劈成泥沼的雪泥,不时被刀身挤压溅射起来落向四周,偶尔还有几点落在他不远处身边袍泽的盔甲之上,那一点点雪泥将盔甲碰撞的噗噗轻响,化成污渍的雪水缓缓的向下流淌,像是在嘲笑这些没上战场就准备逃跑的草根。
“倪大才,就你娃会拍马屁,这可是阵前逃跑,就算头儿的东家是六王爷,难道不怕用人不当而自招祸端?”
刘有肉急了,他可不是那种五大三粗没有见识的乡下草根。在他的家乡黑石镇上,一家最好的茶坊里,不时就有说书人天很大海很宽的瞎咧咧一通。
虽然,他对说书先生口中那些只有传说没有见过的仙人很不认同,但是对说书先生关于人族之间的人祸、内斗、陷害、骗盗等却记忆深刻,不然他也不会冒然反对军头白文启的逃跑建议。
逃命很重要,但是逃回去之后除了死,说不定还有比死更悲催的事在等着大家伙。
“刘有肉,你娘的啥意思?说明白点。”
凡是有关六王爷的事,白文启绝对最关心。何况在刘有肉的嘴里,回撤好像会牵扯到六王爷。在白文启的心中,六王爷就是他的再生父母,他能生存下去的天地。
没有谁比六王爷更重要。包括现在欺负六王爷一百二十多年的神佑大帝和他的亲生父母。
“军头,我们是什么身份前来送军需辎重的?”见到白文启没明白,刘有肉神情严肃的说到。
“废话,你说什么身份,老子们不就是送军需辎重的第五小队咯,难道还是帝国第一的飞龙军”坐在白文启身边的副军头李吃肉蔑视着对面的刘有肉大声的吼道,脸上泛起了讥讽的冷笑。
“吃肉,你先别说话,先听有肉说。”
白文启抬手按住就要起身暴走的李吃肉。这两人不知怎么了,打从队伍集结的第一天起就天生的不对眼。
都是爹妈穷惹的祸,两人打生下来,一个家里三五年难得见到一会肉。一个,也就生下来那天爹妈开了一盘肉汤荤。所以,一个取名有肉,一个就叫吃肉。
六王爷头天给他送来一个叫有肉的,第二天又来一个吃肉滴。两人还没出发之前就狠狠的掐了几架,互有输赢,在制止不了又不忍敲棍子的情况下,他这个军头就坐蜡了。
“****,你娘的别瞪眼,都不知道你这副军头脑里装的是肉汤还是芋头渣。不过你还真没说错。我们第五小队还真是飞龙军的编制。你自己趴头看看胸前的军头胸章上面是什么。”
刘有肉一边说道,一遍狠狠地瞪着李吃肉,这丫老子迟早有一天要咬下他一块肉来。
“…”
等李吃肉低头看着胸章的时候…。愣了。
“…这…这他娘的怎么回事?我们可是六王爷的奴军啊?”
白文启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壳有些不够用了。看着对面狠瞪李吃肉的刘有肉,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该问什么。从他穿上军头战甲那天起,除了感觉威风外…就是威风。
胸章之类的代表着什么意义,白文启已经完全忽略不计了。至于后面,当然就是在想怎样把手下这群乌合之众,变成六王爷的死党忠臣了。
“白军头,我只想说一句,回撤,会比死还惨…惨十倍。至于其他的,我不想说。”
“你不想说那谁说?”
白文启闻言有些急眼了。
“让那小家伙告诉你”。
刘有肉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一辆龙马所拉的辎重车。于是白文启顺着刘有肉的手指看了过去。
车上有一个择了头盔的脑袋和旁边近尺长,包着兽皮的刀柄,从压有积雪的军毡边缘漏在外面。
刘有肉知道,有些话现在说了没什么,但是,一旦回撤到升龙城,他是绝对第一个被砍脑壳的,被砍脑壳甚至都不需要理由。而害他的人,保不齐就是李吃肉。至于会不会…。不重要,反正回去九成九是死定了。
只要把他不想说的话漏出一星半点儿,砍脑壳是绝对的。更何况那个傻大憨粗的白军头回去后肯定就会向六王爷求证。
这事,他只是对车上那个小家伙说过。小家伙对他十分感恩,至于感恩的原因,就是他向白军头推荐了一个死磨硬泡当兵换饭吃的小家伙。
帝国的穷人有很多。吃不起饭的穷人更多。为了有两顿饱饭,不要命的人也不少。望着躺在马车上昏迷未醒的小家伙,刘有肉不由自主的长叹了一口气,小家伙,对不起了,这傻大憨粗哥哥我惹不起,挡人财路的事哥哥也不敢乱来,这罪过…你背吧。
“左晟?…。跑跑?跑跑怎么会知道?”
白文启又迷糊了。
左晟,小名叫跑跑,不过那小家伙的确是天生跑路的材料,从他的家乡白山郡的白龙城,下面一个十分偏僻的小村—白龙须村,跑到京城,足足七千多里。
见到白文启时,才用了不到一个月。要知道像他这样的身板也会超过一过月也会完成如此牛逼的壮举。
只有帝国各大军团的战士在“龙跑”训练时才会达到小家伙那跑路的水平。当然,军团的士兵是负重和携带武器才会进行龙跑训练。
小家伙也就带了一件快变成渔网的兽皮袍,还有一个破铁碗。那铁碗也不会超过两斤吧?
白文启虽然当时以为小家伙在吹牛皮,不过通过他所谓的测试时,小家伙以惊人的速度,以不带喘气的那种表情悠然出现在他和大伙的面前。
“跑跑速度不错,就是身板乏力。”
望着躺在辎重车上没有醒转的左晟,想到为左晟专门购买那二十斤重的狭长猎刀时,白文启不由自主的轻声说到。
那猎刀质地倒是上上之列,就是在第五辎重运输小队所有军卒军器中的存在感有些…。丢脸。
要知道一张能射最低三百步的强弓都重达近三十斤。
“你说什么?你说跑跑知道原因?”
觉得自己走神失语时,白文启连忙掩饰。对于左晟,在他心里只有四个字——欣赏,喜欢。别误会,就是家人兄弟那种喜欢。
“跑跑的确知道,我也是听见跑跑说的。”刘有肉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热的感觉。
“去叫醒跑跑,问问他怎么回事。不就被坍塌的梁包砸中脑瓜了么。怎么会昏迷不醒这么长时间,这小家伙不会是偷懒的吧?”
白文启觉得自己突然很烦躁。烦躁的他很想大声长啸,拿刀砍人。是关于六王爷么…。?
“遵命,军头。…军…军头,你看…。看看…快看天上!”
正想甩包袱的刘有肉刚要起身,忽然大声嚎起来,那声音里充满了莫名的恐惧。
“…。嘶…。”
丛林中,惊悸的吸气声不由自主的汇聚在一起,明显形成了一道短短的、急促的声音。
“紫金之雪(血)?”
“有…。有…神…神陨。。死球佬。说书的先生说的是真滴!”
一连串不完整的字节,从刘有肉哆嗦的口中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