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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小园那时背对着他,他看不清她的脸,她只是沉默,手指飞速的扣着内衣。
许植闹不明白,仿佛刚才在他身下婉.转迎合的另有其人。他一把按住她的手,问道:“你什么意思?”
向小园转过身,面无表情的说:“当年就想做的事,如愿以偿罢了。”末了,似怕他不相信,加上一句,“你知道,我们处女座都有强迫症。现在请你放手,我要下车。”
“口是心非的女人!”许植哭笑不得的要将她拥入怀里,向小园不留余地的推开他。许植无奈的说:“好了,别闹情绪了。要怎样你才消气呢?”
这时,向小园已穿上了衣服,她一边仔细整理领口的褶皱,一边不带温度的说:“随你怎么想。”
双眉轻蹙,狠狠的盯了她半晌。最终,态度还是软了下来,轻言细语的哄她:“今日之事,我会对你负责……”
向小园听到这里,不得不抬起头打断他,她认真的看着他说:“打住!你听好了,许先生,我只是睡.了.你。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愿的事情罢了。千万别太认真!我就怕你认真!”
说完,她开始穿鞋袜。
许植面无表情,但他双目之中有惊涛骇浪肆意翻腾。顿了顿,他还是强压下怒火,废然道:“以前是我处理不当,小园……”
向小园翻了个白眼,干脆对他不理不睬。
她一次次激怒他,他也一次次调整心绪,他对她有愧,所以他待她特别的迁就。
最后,许植无奈的问:“小园,你还爱我的吧。”
此话一出,向小园果然有所反应。她立即转过头瞪着他,突然她爆发出一阵大笑。
这个带着强大的自信又是是而非的疑问句,让向小园哈哈大笑,她笑得夸张而造作,笑得眼泪都快出来,笑得许植太阳穴的青筋不断暴起。向小园指向他脸的手不停的打颤:“两年不见,许先生……许先生的风趣尤胜当年啊!”
许植几乎要恼羞成怒:“别笑了!”过了半晌,他虔诚的说:“小园,我当时那样对你,是迫不得已……”
向小园再次打断他:“那又怎样呢?过程可以忽略不计,我只重视结果。这句话,是你教我的。”
向小园好不容易停住笑,抓起身边的包就要推门下车。她仍是优雅大方的,她转过头来说拜拜的脸颊上,余笑渐变成讥讽:“你今天表现不错。”
许植突然感到万念俱灰。他的脸上,再没有万年不变的沉着与从容,他开始慌乱,他低声问道:“小园,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既然你根本没有原谅我,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让我得逞。”
向小园伸出右手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你错了,是我得逞。许先生又高又帅,自然是我占了便宜。”说完她推开门就要下车。
却不想,许植一把捉住她放在车门上的手:“别走!”
向小园果然回头,看了他一番,然后又换上那副笑嘻嘻的脸色,她伸出一根芊芊玉指,在他胸前点了点:“不走干嘛?难道我需要给钱吗?虽然你表现俱佳,但也不要漫天要价哟!”
许植忍无可忍,咬着牙叫道:“向!小!园!”他胸膛剧烈起伏,表示他一在盛怒边缘。
向小园一本正经的伸出五个指头:“500!不能再多!”
许植彻底被她那吊儿郎当的模样激怒,他突然伸出一只手,捏上了她的两腮。
许植在盛怒之下,手下力道不轻。那一瞬间,向小园痛得快飙出泪来。出于条件反射,她拼命捶打眼前这个怒不可遏的男人,嘴里含糊不清的骂着什么,依稀能听见她骂的是:“放开我,你这个死变态!”
许植突然怒极反笑,他“啊”了一声,弯下身,凑近她的脸:“时隔两年,再次听到这个词还真是亲切!”
向小园唔唔的喊叫,下一秒,她的声音被他吞进嘴里。
没有温存没有酝酿,一上来就是狂风骤雨般的掠.夺。
这两年来,他对她的思念有多深刻,此时他的吻就有多炽热;他对她的愧疚有多浓稠,此时他的吻就有多狂乱;他对她刚才毫不留情的话有多愤怒,此时他的吻就有多粗暴!
他不眠不休的想了她整整两年,700多个子夜!他这一生,从未如此不计后果的迷恋过一个女人。他身上背负的沉重的枷锁也抵挡不住他对她的心之向往。
可她偏要自作聪明的曲解!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对她奋力的抵抗似若无睹,他似要抽空她每一寸呼吸,来惩罚她心口不一的谎言。
一开始,许植的侵.犯让向小园怒极攻心,她奋力反抗,奈何力量悬殊过大。她唯一能算得上威胁的就是自己的指甲,于是她不管不顾的朝许植身上乱抓乱挠,将许植的脸、脖子和后背挠得稀烂。
尽管如此,许植也不为所动,嗜血的疼痛让他热血澎湃,他的嘴没离开她分毫,甚至他的舌探得更深,搅得她羞愤难挡,心神不宁。
她恨不得一口将他那舌头咬掉,念头刚起,就被许植识破。他空出一只手,力道不轻的捏住她的下颌,使她无论如何闭不上嘴,使他的进攻更加轻松无所阻碍。他的灵蛇在她口腔之中肆意攫取,所向披靡。
她越是挣扎,他下手越是重。到最后,徒劳无功的向小园索性放弃一切反抗,一动不动仍他肆意妄为。
奇怪的是,当她停止挣扎,他的吻,却逐渐温柔起来。就像夏夜里洒在江面的月光,细细碎碎,清波荡漾。
随着他时深时浅,若急若缓的吻,他逐渐再次动情,时不时抽个空,低低的深情的唤她:“小笨蛋,这两年,我真想你。想得我无法控制。”就好像,他们俩真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说完,不给她丝毫逃离的机会,他又追上她的舌尖。香津浓滑,她几乎被他痴缠得不能呼吸。
他的声音似带了咒,他的唇齿似有个蛊,向小园情不自禁的,就要为之深陷。两年前那些美好的岁月,历久弥新,重重叠叠在她脑中记忆的海面上弥漫开来。
他趁她呼吸间,自语道:“从前我就经常幻想,我们在水边盖一栋木屋,养一只大狗,喂一匹枣红色的马,我们白天划船钓鱼,马就在岸边吃草。晚上躺在水边看星星,”他轻啄她的红唇,喃喃的问,“这样,你喜不喜欢?”
她那时,差点落泪。
她尘封湖底的心悸,又要重新启动。她仅存的意识,在迷迷糊糊间劝道----随了我的心,遂了他的意。无论他的话是意乱情迷,还是情难自已,那些心底的仇恨,放下吧。
许植见她温顺起来,心里高兴,抵着她的额,轻轻的咬她的鼻尖,声音也为之柔软:“费这么大劲干什么?又抓又挠的像只小野猫!最后还不是乖乖的了。”说到这里,他笑出声,半是溺爱,半是责备:“从哪学的这些话?你幼不幼稚!”
那句揶揄令向小园恼羞成怒,她只感到自己瞬间从天堂跌落现实,她抓住机会,乘其不备一把将眼前的男人推远,抬手就是一耳光。
许植左脸挨了个结结实实,火辣辣的刺痛,这个女人下手果真毫不留情。
许植痛得嗤牙咧嘴,摸着脸颊骂道:“粗鲁的女人!”
向小园伺机推开他,跳下车去。她迅速扣好刚才又被他解开的纽扣,大步往前走。
许植随后追上来说:“那个小孩不是你的!哪有母亲不会解小孩的裤头!”
向小园怒道:“那又怎样,我爱上那男人了!我甘愿去给他儿子当后妈。与你无关。”
向小园说,她脚下步子并不停。
许植冷声道:“莫要说这些蠢话!”
向小园冷笑:“是,旁人都是愚蠢的,就你高明!就因为在你和别人结婚的两年里,我没有痛不欲生的在等待中死去,居然还幸福快乐的结婚养子,和你心里的剧本完全不一样,所以你就恼羞成怒!你以为人人都该甘之如饴的被你玩弄于鼓掌,为你至死不渝?许植,你就是个自大狂!如今你又来跟我说什么喂狗养马,划船钓鱼。怎么,你这是在暗示我,要包养我吗?”
许植这样骄傲一个男人,他做事从来不屑解释一二。但在那时,那句话却那么迫不及待,几乎是冲口而出:“不是的,我已经离婚了。”
我已经离婚了,他说。
本来,她想要实施的计划,随着他流露出的思念和真情,她已渐渐心软,逞过口舌之快,报过当年背叛之仇,她已准备就此罢了。
但他又这么轻描淡写的说,他已经离婚了。她突然想起了思元,想起思元被江水浸泡得肿胀的尸体;她又想起思元的母亲,那个年过半百,却苍老枯萎双目失明的孤寡老妇。如此悲壮的牺牲,只为成全旁人一桩婚姻。
而这桩思元用生命托举出的婚姻,仅仅两年之后就在他的谈笑之间潇洒挥去。那一刻,向小园替思元不值,替思元叫屈!
那句话一出,向小园瞬间僵直,动弹不得。她又诧异又气愤,她不敢置信的回过头看着他,她双手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但奇怪的是,她越是愤怒,她的声音越是平静:“你以为玩弄女人不需要代价吗?许先生别着急,很快我就会送你一个,”她凑近她,声音冰冷犹如伏地之魔,“莫大的惊喜!”
许植叹了口气,他放低了姿态:“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肯消气?”
向小园咬着牙说:“除非你让思元,死而复生!”
在此之前,无论向小园是佯装放荡姿态去勾引他,还是故意说些刻薄话去激怒他,他都没有真正的在意,因为他了解她,她说谎时,过不了她那对清澈的眼睛。
他认为她只是耍女生脾气,玩一些优质低劣的手段以致对他加以报复,他虔诚之至的待她,哪怕三年五年,他等得,他加倍补偿她,她总会原谅他,她总会高兴起来。
但此刻,向小园说那话时,双眼的恨意简直是喷薄而出。许植这才有了明显的恐惧与慌乱。
向小园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我说过,你我的恩怨一笔勾销。但你们欠思元一条命,如果你和魏新准真过了一辈子,也就罢了,如若不然,定让你二人付出代价!”向小园说得义愤填膺,这是她首次直面许植,如此不敬。
许植惊愕的看着她,她满目的煞气翻腾喷涌,这样的向小园,是他从未见过的。他竟说不出话来。
那些恨意,向小园憋在整整两年,从她再次看到许植第一眼起,它们就在她心底铮铮有声的咆哮,形成咒怨。
她那逐渐失控的神情令许植恐慌,许植再沉不住气,喊出:“小园,当初我离开你和准儿结婚是有缘由的……”
向小园大喊一声:“许植!”为了打断他的解释,喊出那个名字,她用尽了全身力气,过后,她的身体似被掏空,软绵绵的空虚乏力。她有气无力的说,“别让我看不起你!”她艰难的,又似在请求,“现在,请你让开!”
最终,许植伸出的手缓缓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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