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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吃什么水果?我帮你们拿。”
“车厘子。”
“过来。”
前者是纪贯新说的,后者自然是骆向东说的。
骆向东嫌我距离纪贯新比距离他近,看着我的视线都带着火星子。
我走到沙发面前的茶几旁,将装有车厘子的果盘端给纪贯新。
纪贯新看着我道:“子衿,下个礼拜再过来吧,骆向东又是忙就不用让他来了。”
我说:“你们两个无不无聊?”
成天明争暗斗的,再说现在都尘埃落定了,纪贯新也明知道我跟骆向东之间的关系,还偏偏要过嘴瘾。
骆向东不会真的往心里去,我自然也是。只是每当纪贯新如此说,我心底深处还是会隐隐作痛。
三个人的世界,总要有一个人的退场,来换得另外两个人的圆满。
骆向东说:“别带上我,我没他那么无聊。”
我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纪贯新和骆向东中间,距离病床和沙发都不远不近。
病房中就我们三个,中途有朋友来探望纪贯新,看到我跟骆向东,也是没待多久就走了。
我从前很难想象我们三个会有同处一室还不吵闹的时候,即便现在,此时此刻我也会恍惚。
我跟纪贯新聊在夜城工作的事情,纪贯新也跟我聊他在医院的一些事。期间骆向东全程翻杂志,可我们说什么他都有在听,时不时的跟纪贯新斗上两句嘴。
我这次来日本,意外的有些晕机,在飞机上就直犯恶心,好在包里面还有几块糖,摸出来压了压。
纪贯新坐在病床上吃车厘子,我看他吃得欢,就去茶几上拿了草莓吃。
可能是飞机餐没吃多少,肚子里面有点空,又突然吃了好些个草莓,我开始一阵阵的胃酸。
起身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我弯在那里想吐却吐不出来。
要是放在以前,我没跟骆向东在一起的时候,大姨妈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是不是恶心想吐,我完全不在意,因为压根不会跟怀孕联想到一起。
可现在不一样,这就跟做贼心虚是一个道理。人站在洗手间里面,我开始回忆自己上个月来大姨妈是几号,那阵子跟骆向东上|床戴没戴套。
越想我心里越觉得有点慌,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骆向东看了我一眼,出声问:“还不舒服呢?”
纪贯新也看向我,出声道:“你怎么了?”
我随口道:“没事儿,有点晕机。”
纪贯新说:“你以前只晕车,什么时候添新毛病了?”
骆向东道:“还不是因为你,她现在成天吃素,家里面就差请尊佛了。”
我努力想把话题岔过去,可纪贯新却侧头看着我,一脸认真的道:“你吃素干嘛?”
我回视着他,淡笑着回道:“减肥。”
纪贯新脸上没有笑,甚至是眉头轻蹙,几秒之后,他出声说:“我不信那玩意儿,再说我都好了,你赶紧该吃什么吃什么。”
我下意识的道:“呸呸呸,别瞎说,我还打算每年来日本东大寺还愿呢。”
纪贯新瞪着我道:“国内的佛信不过来,你还信上国外的了。”
我很快怼了一句:“你手术不也在国外做不在国内做?”
纪贯新一眨不眨的瞧着我,眼中是真的带了怒气。
见状,我赶忙说:“行了行了,我错了,您老别生气。”
纪贯新这刚做完手术,我要是给他气个好歹,估计纪家人得把我剁成肉包子喂狗。
骆向东出声道:“我们早上坐飞机她就没吃东西,中途晕机也没吃好,估计是胃里有点难受。我们先出去吃个饭,你自己在这儿养着吧,要是无聊就叫小护士进来陪你。”
说罢,他放下翘着的一条腿,将杂志随手扔在茶几上,起身走到我旁边。
纪贯新也道:“快点去吃饭吧,没吃饭还坐这儿叨叨半天。”
我说:“那我们先去了,你要不要什么,我们给你带回来。”
纪贯新说:“我现在这样能要什么?赶紧吃你们的。”
我穿好外套跟骆向东准备出门,身后纪贯新的声音传来:“该吃什么吃什么,我的命不是你吃素吃回来的。”
我回头笑着看了他一眼:“知道了。”
当天下午,我跟骆向东吃饭的时候,彼此都没提吃素的事儿,骆向东看着我一口荤腥的东西都没动,等吃完饭再回去病房看纪贯新,纪贯新问我吃了什么。
我说吃肉了,骆向东没有拆我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