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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你要是挂科,有你受的。”

    卷尔心里一凛,自己已经堕落到这种程度了么?从小到大,还没有过不及格的时候呢。

    拍拍脸,“你教教我吧,怎么能尽快打起精神?”

    “放开点,或者全放开?”范菁芒拿笔轻敲着她自己的头,这是她思考时的一个小动作,“你躲着、憋着,难受的只是你自己。难为自己,那不是傻得没边儿了?”

    “要怎么做?”

    “方式方法都是次要的,关键是你想怎样。就好比分手吧,有些人讲了很多次,到最后还是分分合合,有些人甚至都没讲出口,却分得干干净净。”卷尔虽然从未详细说过她自己的事情,但一起住了近一年,范菁芒看也看出来个大概了。

    “这么容易?”

    “不容易吧,谁都是无比认真的,没有人分着玩。我是觉得,讲什么不重要,关键是两个人的感觉。”

    卷尔想了一天,才意识到自己的猜疑很可能是无中生有,想当然的就因着两个人的关系前提,抽走了所有的底气,而后就蜷缩起来,不想,不听,不看。这么别扭的个性,实在是没有一点可爱之处。

    打开已经将近一个月没开的手机,听着持续不断的短信声音,一条一条的翻看,丁未的消息只有两条。较早的一条,是那晚分开的一周后。

    “怎么不开机,给我回电话。”

    可能是卷尔持续不开机,让他察觉到什么,他的最后一条消息是在五天前,内容这样的:“我去阿里,回来找你。”

    “阿里怎么了?”卷尔隐隐觉得不好。

    上网搜了一下,里氏6.1级地震。搜新闻,搜视频,终于在今天的新闻联播里面找到丁未的名字和身影。这不是他的名字第一次在央视新闻里出现,但却是卷尔第一次看到他出镜。

    丁未穿着一件红色蓝相间的外套,应该是统一着装,因为他身后忙碌着的几个人,也都是一样的穿着。他黑了很多,仿佛一下子老了五岁不止。报道的时候,有些喘。

    这条新闻采的是他们在奔赴地震中心区域的时候,被落下的山石阻在了路上。丁未在报道中短短几句,并没有强调有多危险。但是,从视频上看,那几块巨大的落石,距离他们的采访车仅仅有十几米的距离。这么近的距离,他们滞留在那个区域,会不会再有摇摇欲坠的巨石,会不会还有隐藏的危险?

    卷尔反复看这条新闻,看了整整一夜。心里有的不仅仅是担心,更多的是感悟。她在丁未的眼神中,看到了疲惫,看到了与之并不融合的亢奋,那是参与到大事件之中,受到肯定后的积极状态。卷尔知道,这就是丁未一直追求的,用他的眼睛,用他的喉舌,去收录、去转述,用他个人的力量,辐射出远超出他本身的能量。

    清晨的时候,她给丁未回了一条短信,“我等你。”

    这一等,又是一个月。丁未回来的时候,北京已经进入到绚烂的夏季。这次的西藏之行,对丁未身体的损害很大,回来不久,就住院了。

    卷尔是在他出院后在家休养的时候见到他的,见了面之后,两人都觉得对方的变化太大。

    “你怎么胖了?”

    “你这是瘦成了什么鬼样子?”

    丁未的确是胖了,脸颊上多出的一些肉,无损他的帅气,反而柔和了他的面部线条,看起来更具亲和力。

    卷尔呢,过瘦的她,显得眼睛过大。终日在室内活动,面色没有一丝血色,用范菁芒的话说,一脸的死人白。

    卷尔觉得,上帝是偏心的,怎么别人胖了瘦了都那么好看,偏偏她有任何变化,只是变得更差。

    丁未伸手掐了掐卷尔的脸,“好了,总算是有点颜色。看病人,起码的尊重就是要健康,让我也有动力尽快恢复啊!”

    “你怎么了?”卷尔靠过去,轻轻的抱住他。

    “药物引起的急性肾衰,被抬回来的。”

    “现在呢?”

    “没事了,养着。”

    “在那边生病了?你怎么去那么久。”

    “感冒,越治越严重。本来是每组待半个月的,但是替换我的女记者上去前感冒了,只有我顶下来。”

    “你们台就你们两个记者?”

    “我一路跟着,比别人要熟悉。我们主任说了,这次下来,进编有望。”丁未本身就是北京市户口,在不在编,直接涉及的就是落户问题,赚的钱都差不多。编制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但转成正式编,意味着他是电视台的一分子,这种归属感,是最重要的。

    “你不是冲着这个才去冒生命危险的吧。”卷尔当然看得出丁未的谈兴很浓,就逗着他多说一会儿。

    “怎么会?我们都是临时动员,紧急出发的,谁会谈什么条件,要求论功行赏啊!”他的表情,像是意外得了糖果的孩子,满足得很。

    “知道了,你没一点私心,完全是为了事业在奉献。”

    “那是自然。”

    卷尔憋着笑,转移话题,“你能休多久,一直在家休息么?”

    “嗯,曾毅那儿的东西,都让我妈给取回来了。她说肾病不是闹着玩的,要看着我好好补补,多注意身体。以后我可能都得在家住了,她怕我在外面乱来。”

    “啊?”

    “你别告诉我你不懂。”丁未说着,自己的脸都红了。不想么,一定是想的。就算是能靠意志控制一些,但是每天大碗大碗的补药补汤的喝进去,存住的火也要把他烤着了。

    卷尔丝毫没觉得自己是那个关键的点火的人,“这有什么不懂的,电视广告不是天天演。”何况,爸妈都是医生,她基本的常识是具备的。她只不过是没想到他妈妈要他回家住,还有这层深意在里面,无意识的问了一声罢了。

    这次的病休,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得以缓和。他们仿佛达成了默契,不再旧事重提。丁未把她之前的反常揭过去不提,是知道无缘无故闹别扭、消失,这是陆卷尔的惯用招数,不理她,她顺过来也就好了。问的多,意味着麻烦也多。

    卷尔呢,她心虚着呢,胡乱揣度原本就是她的不对,巴不得丁未把前尘旧事都忘光了,又怎么会主动提起。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丁未在家休息的这个月,两个人每次见面,单纯得不能再单纯。且不论丁未是怎么想的,卷尔还是满意的。如果,没有那一层关系,他仍然同她见面,是不是意味着,她对他来说,的确比较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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