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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便在那时,民妇听见荣萱堂的两个洒扫嬷嬷念叨,说是夫人之前生下了一个男胎,却只活了半个时辰便殁了,还说夫人自此后伤了身子,怕是往后再难有孕,那掩翠斋原先是夫人为长子准备的,如今却只能空置着,还不许人进去,夫人时常会在里头一个人呆很久。”
原来,掩翠斋里居然还隐藏着这样一段令人唏嘘的往事,侯夫人年轻的时候竟还产过一个男婴,若非严氏提起,傅珺再也猜不到这其中的隐情。
严氏此时便又道:“民妇听了这么件事儿,心下自是怕的,回去后也没敢跟任何人说。后来,那荣萱堂里便换了一拨人,那两个洒扫婆子也都不知去向,民妇便更不敢说了,时间一久,便也慢慢地忘了。”
傅珺静默无语,眉尖却轻轻蹙了起来。
事情仍旧有些说不通。
当年鬼针子事件时,侯夫人的表现与其说是伤感,毋宁说是忌讳与愤怒,还有隐约的……恐惧。就算那个夭折的婴儿死因有待商榷,身为一个母亲,怎么会对自己死去的孩子感到恐惧?这完全不合常理。
掩翠斋所掩藏的秘密,应该绝不止这么简单。
思及此,傅珺微微转眸,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严氏一眼,却见她仍旧坐得十分规矩,似是察觉到傅珺的视线扫过,她眉眼未动,只微微抿了抿唇。
这是明显的言犹未尽的表现。
是因为娇娇的原因,所以严氏才会如此不愿吐露实情么?
傅珺蹙起的眉尖又凝了凝,迟疑了片刻,终是斟酌着词句轻声问道:“就这些了么?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情?关于掩翠斋,您是不是还有些事没告诉我?”
严氏垂首不语,合握于膝前的手却有一瞬间的肌肉绷紧。
傅珺的视线,紧紧凝在她的身上。
过了良久,严氏的手指蓦地一松,旋即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这些事情,民妇原打算一辈子烂在肚子里的。只娘娘对念儿有活命之恩,对民妇更是恩重如山,娘娘动问,民妇不敢再有隐瞒。民妇接下来要说的话,从未对第三人说起过,这几十年来,有时候连民妇自己都会觉得,那说不定只是一场梦而已。”
说到这里她停了片刻,视线扫过傅珺,转而停驻在窗纱上,语声有些低沉:“那已经是民妇偷听到那场对话两、三年后的事了。民妇记得,那一年,贞姨娘进了府。”
傅珺神色微凛。
贞姨娘便是傅庚的生母,亦是平南侯唯一的良妾,不过她似是身体不好,生下傅庚没多久便去逝了。
“贞姨娘进府后便住进了秋夕居。那时候,夫人已经嫁予侯爷好些年了,却一直子嗣艰难,下人们在一处闲聊的时候也说,侯爷这是没办法,才纳了一房良妾。”严氏说得很慢,似是沉浸在当年的回忆中,“只是,自贞姨娘进了府,府里便经常出事儿,荣萱堂与秋夕居的丫鬟婆子,时不时地便有挨板子的、落水的、偷东西的。民妇虽在针线房里,这些事儿亦时常能传过来。”
妻妾斗法、两房相争,此乃后宅最常见的,并不算稀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