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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为惊恐,“奴婢自小伺候在姑娘身边,绝无二心。无论姑娘身处何地,奴婢总会在姑娘身边伺候。”

    这番话让沈静芸稍微动容,表情也和缓了不少。“行了,你起来吧。做什么这么害怕,本姑娘又不会吃了你。去,将熏香点上,今晚我要好好歇歇。”

    “奴婢遵命。”香玉偷偷抹了下额头上的汗水,然后将熏香点燃。

    屋里弥漫着熏香的味道,让人昏昏欲睡。

    沈静芸觉着浑身发热,口渴。喝了水缓解了一点,人却越发的困倦。躺在床上,浑身热得恨不得将衣衫全都脱掉。一件一件的解开,丢弃,还是热得心发慌。仿佛有无数的蚂蚁在心头啃咬,非得找点什么,才能让她有片刻的缓解。

    刘长风翻墙进入胧月庵,他不明白沈静芸让人给他传信,夜半相见是何意思。他本不想来的,可是放心不下沈静芸,所以他还是来了。世人都说沈静芸脾气暴躁,又没脑子,除了脸长得好外,竟然没半点优点。可是在刘长风眼里,全然不是这样的。在他看来,沈静芸那是直爽,不做作。那些小女儿的心思也显得格外的讨喜。

    顺利来到东厢房,站在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沈静芸痛苦的呼声。难道她出事了。

    刘长风推门进入,越过屏风,映入眼帘的场景竟然会如此香艳*。沈静芸早已全身*,浑身发热难耐,抱着棉被自行摩擦着身体。这一幕任何男人见了,都无法镇定。刘长风鬼使神差的朝床边走去,鬼使神差的伸出手,碰触娇嫩的肌肤。仿佛是被火烧了一样,刘长风赶紧缩回手。不,他不能这样。不料,他的手却被沈静芸死死的拉住。

    “好热,不要走……给我……”沈静芸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努力睁开眼睛,眼神朦胧的望着刘长风,“不要走,求你……给我。”这手好冰凉,好舒服,她还要更多。

    刘长风只觉口干舌燥,艰难的控制自己的*,“静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求你不要走。我还要……”沈静芸浑身燥热难耐,扭动着身体,朝刘长风靠过去。趁着刘长风失神的时候,紧紧的将其缠绕。沈静芸眯起眼睛,露出享受的表情,好舒服,就是要这样。可是还不够,她还需要更多。这些碍事的东西全都丢掉。

    刘长风按住沈静芸不安分的手,“静芸,你确定要这样吗?”

    “你是不是男人?”沈静芸拼命的拉扯刘长风的腰带,她需要更多,她要冰冷的身体缓解她的燥热。

    刘长风无法再控制自己*,他觉着任何男人面对这样的情况都无法坚守。刘长风压了下去,堵住沈静芸的嘴唇,心里默念,静芸,我会对你负责的。

    站在山顶,一阵冷风吹来,刘长风终于清醒过来。望着漆黑的夜空,刘长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对沈静芸做出那样的事情,并且还很懦弱的趁着对方昏睡不醒的时候离开。脑子里依旧还是那些香艳得让人呼吸不畅的场景,那样的动人,那样的美妙。刘长风很懊恼,他错了,就算沈静芸是被人下了药,他也不该趁人之危,更不该懦弱的离开。此刻,他没有勇气回到那间厢房,更没有勇气去面对沈静芸。

    啊——刘长风痛苦大叫,他唾弃自己,他就是个懦夫。

    “大半夜的谁在鬼叫!”叶天水打了个喷嚏,心头恼火的很。若非为了偷香窃玉,他才不会大半夜的上山。

    护卫在前面开路,很快就到了胧月庵。有护卫的帮忙,叶天水很顺利的进入胧月庵,来到沈静芸所住的厢房。

    推门进去,就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有种让人沉醉的魔力。久经情场的叶天水岂能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呵呵笑了起来,好个淫荡的小娘子,竟然早早的就准备好了助兴的玩意。叶天水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扑进去。

    “沈小娘子,我来啦。”叶天水是兴奋难耐。

    越过屏风,屋里只点着一根小小的蜡烛,屋里面一切都显得朦胧不清,或明或暗。一只洁白如银的手臂,耷拉在床边。叶天水已经急不可耐的冲了上去。“小娘子如此热情,本大爷今儿定会满足你的。”

    沈静芸觉着很累,很难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睁眼一看,自己竟然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压在身上,被迫做着羞耻的动作。沈静芸吓得啊啊大叫起来,拼命的踢打,反抗,“救命,救命啊……”谁快来救救她。

    “小娘们性子倒是挺野的。”叶天水被沈静芸咬了一口,怒气上头,一巴掌狠狠的打在沈静芸的脸上,打得沈静芸口吐血沫。见沈静芸挨了打还不老实,叶天水又继续给了沈静芸几耳光,怒骂道:“臭娘们,当自己贞洁烈妇啊!你自己脱光衣服等着爷们来宠幸,还给爷矫情耍脾气。爷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好歹。”

    叶天水将沈静芸狠狠收拾了一顿,又强行要了沈静芸。见沈静芸不配合,就死命的拍打她的臀部,压着沈静芸来了一次又一次。沈静芸静静的躺着,已经无力反抗,一滴眼泪落下,滑过红肿的面颊,落在枕头上。

    大半夜过去,叶天水总算满足了。拍拍沈静芸的面颊,“你这身体还算不错,是比丫头们更鲜嫩。好好养着,过两天爷会继续来宠幸你。下次你可要老实一点,否则别怪爷对你不客气。”

    叶天水穿好衣服,随手拿出两个金元宝丢在沈静芸的身边,“爷赏你的。好好养身子,养的白胖一点,这样抱起来更舒服一些。”

    沈静芸沉默,叶天水却放肆大笑。他就是喜欢看有身份的姑娘被糟蹋后的模样,完全取悦了他变态的心理。

    沈静芸将金元宝狠狠的丢在墙角落,心里头恨不得吃人。“香玉,香玉,你给我滚出来。”沈静芸哑着嗓子叫唤。

    香玉就躲在隔壁屋里,蹲在地上,瑟瑟发抖。这个夜晚,她没有入睡。沈静芸那边的动静,她听得一清二楚。无论是刘长风,还是叶天水,她都清清楚楚。听到沈静芸的叫喊,香玉紧紧的捂住嘴,生怕自己哭了出来。她以为那个熏香只是让人陷入昏迷,免得沈静芸整晚整晚的折腾人,却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竟然会有两个男人将沈静芸给……。是她害了沈静芸,沈静芸肯定不会放过她。怎么办,她要怎么办?想到香草的下场,香玉更加的害怕。她怕沈静芸会杀了她,更怕沈家人会将她卖到下三滥的地方去。

    “香玉,香玉,你死到哪里去呢?快点给我滚出来……”一声接着一声,声音嘶哑得犹如从地狱里钻出来的魔鬼。

    香玉受不了了,是死是活,她都必须出去见沈静芸。

    沈静芸见到香玉,二话没说,抄起手边所有的东西朝香玉打去。香玉站在原地,没有反抗,任由沈静芸发泄。沈静芸累了,没了力气,喘着粗气,疲惫的说道,“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

    香玉疑惑的看着沈静芸,“姑娘?”

    沈静芸的目光如狼一样的盯着香玉,“今晚发生的事情,你胆敢对任何人说一个字,我就将你卖到最下等的窑子里,让你一辈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香玉连连点头,“姑娘放心,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一个字都不会说。”

    “快去准备热水,防备着庵里那些老尼姑。千万别让她们看出不妥来。”

    “奴婢遵命。”香玉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过关,心中庆幸不已。

    沈静芸望着香玉的背影,冷冷一笑。她被人强暴的时候,香玉躲着不见人影,对这样人扒了她的皮都是轻的。不过是碍着身边没可用之人,故此暂时留着香玉。等她将来腾出手来,香玉必死无疑。

    沈静芸只当自己是做了一场噩梦,梦醒后就当所有一切都没发生过。可是她却不知道,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叶天水惦记着沈静芸的身体,两日后又摸黑来到胧月庵。强要了沈静芸。沈静芸誓死不从,又被叶天水收拾了一顿。最后沈静芸只能屈从,不仅要屈从还要配合叶天水。这让沈静芸无比的屈辱,无比的仇恨眼前这个人。

    叶天水一巴掌打过去,“你这是什么眼神?你如今还当自己是黄花闺女吗,都被爷睡了,这辈子都只能是爷的人。你若是识趣,就乖乖的取悦我,看在你出身侯府的份上,说不定爷一高兴就给你一个正妻的位置。若是让爷不痛快,我就让你一辈子做个没名没分的野女人。你自己可要想清楚了。”

    沈静芸闭上眼睛,她不想再看这个男人丑恶的嘴脸。反正已经这样了,反抗还有用吗?

    武威侯府,三房。

    江瑶进到屋里,俯身在沈静秋耳边禀报,“姑娘,张老四死了,是二老爷派人动的手。”

    沈静秋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江瑶继续说道:“姑娘,那件事情成了。果然如姑娘说的那样,大姑娘使人收买了四姑娘身边的香玉,让香玉下药。又引着叶天水到了胧月庵。沈静月那边也仿照四姑娘的笔迹,给刘长风去了一封信。如今四姑娘已经彻底失了清白,叶天水也缠上了四姑娘。至于刘长风那里,自那晚后,就一直没出过门。”

    沈静秋正在调制胭脂,手上一顿,问道:“五妹妹那里有何反应?”

    夏月上前说道,“启禀姑娘,五姑娘病体未愈,精神不济。至于别的,恕奴婢无能,并没有查出其他有用的。”

    沈静秋放下胭脂,摆摆手,“无妨。静月妹妹的性子,我还是知道一点的。她这会肯定是在后悔写了那一封信给刘长风。毕竟她心系刘长风,即便刘长风伤害了她,那份感情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姑娘!”秋月慌忙跑进来,“姑娘,大事不好。皇上下旨申斥二老爷,说咱们侯府家风不正,让二老爷闭门思过半月。二老爷一回府就去找二夫人撒气,这会说不定都闹起来了。”

    沈静秋不动声色,仿佛一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秋月,你去盯着二房那边,有任何消息,及时禀报。”

    “奴婢遵命。”、

    夏月担心的问道,“皇上下旨申斥二老爷,那府中的名声岂不是要受到连累。姑娘的婚事?”

    沈静秋笑了笑,“担心什么?不过是下旨申斥而已,又没有罢官,更没有夺爵。区区小事,何足担心。”

    二房正厅,屋里所有的摆件都被砸了个稀巴烂,沈刘氏额头上挨了一下,血流如注。沈青凡指着沈刘氏怒吼,“你干的好事,害了两个闺女不说,连本侯都要被你连累。本侯早就提醒过你,做事还需三思,不可贸然行动。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你还有什么脸面霸占着这个位置。”

    “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沈刘氏顾不得头上的伤势,“老爷这会来怪我。当初老爷又在做什么?妾身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老爷不知道。等出了事情,老爷就来怪罪妾身。这日子没法过了。”沈刘氏端起手边的茶壶就朝沈青凡扔去。

    沈青凡吃了一惊,跳脚,幸好没砸到身上。指着沈刘氏,怒斥,“你这疯女人,你到底在做什么?无知妇孺,无知妇孺,本侯懒得同你说。”

    沈青凡气急败坏,甩袖离去。

    沈刘氏一个人在屋里大哭大骂,骂沈青凡没良心。

    沈青凡来到胡姨娘的院子里,先是问了问沈静月的情况,这才同胡姨娘说起自己的难处。

    胡姨娘亲手烹茶,放在沈青凡的手边,“老爷先喝口茶消消气。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好好谋划一下将来。”顿了顿,又说道:“其实老爷也没必要太担心、皇上申斥,正好就说明皇上对老爷是抱有莫大的期望。换做别的官员,皇上才不会下旨申斥,直接罢官就行了。再说了,大姑娘的婚事还在,老爷何须担心。”

    沈青凡醒悟过来,“你说的对,之前是我糊涂了,竟然没想到这一茬。要是皇上真的对我们沈家不满,那么静宜的婚事也保不住。既然静宜的婚事没问题,这么说来皇上真的只是让我闭门思过一段时间。”

    胡姨娘笑道,“正是这个道理。老爷如今宽了心,晚点也该去夫人那里,同夫人好好说说。夫人毕竟是老爷的嫡妻,老爷该给夫人足够的尊重才是。”

    “我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你别提那个女人。一想到那个女人做的那些蠢事,本侯就气不打一处来。”

    胡姨娘低着头,撇嘴冷笑。果然是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丫头进来禀报,说是沈老夫人请二老爷过去说话。沈青凡握住胡姨娘的手,“晚上我到你这里用饭歇息,你准备一下。”

    “侯爷放心,妾身都明白。”胡姨娘娇羞一笑。送走了沈青凡,表情瞬间变得阴沉。

    周嬷嬷就伺候在身边,不过这一次周嬷嬷并没有聒噪。胡姨娘盯着周嬷嬷,“不准对静月还有静远胡说八道,要是让我知道你挑拨两个孩子,我定不会放过你。”

    周嬷嬷笑道,“姨娘放心,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奴婢清楚的很。小主子们一日一日的大了,姨娘也该为小主子们多多考虑才是。就比如两位小主子的婚事,依着他们庶出的身份,想要说门好亲,可不容易。”

    “够了!”胡姨娘冷哼一声,“他们的事情就不劳烦嬷嬷操心。嬷嬷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奴婢贱命一条,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倒是姨娘,本是金樽玉贵的身份,却沦落为妾。每每想到这个,奴婢就替姨娘唏嘘不已。”

    胡姨娘攥紧拳头,恨不得朝周嬷嬷的脸上挥去。“出去,没我吩咐,你不要进来伺候。”

    “奴婢遵命。”

    沈静秋来到湖边,同沈静宜并排站在一起。“大姐姐叫我出来,就是为了吹风吗?”

    沈静宜笑笑,“三妹妹,我不得不承认你很厉害,连我都被你算计进去。如今,你可满意?”

    沈静秋挑眉,“大姐姐什么意思,兴师问罪吗?妹妹是不是该提醒大姐姐一句,那些事情可是你我二人合力做下的。这会二伯父被皇上下旨申斥,大姐姐慌了,就将所有责任怪在我的身上。大姐姐,世上可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沈静宜冷哼一声,“三妹妹,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老夫人寿宴上,引着五王爷去厢房同静芸碰面的人,是不是你?静芸算计的明明是七殿下,最后却成了五王爷,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三妹妹你在其中做了手脚。目的就是为了防备我会心软,防备我会破坏你的计划,对吗?”

    沈静秋似笑非笑的看着沈静宜,“大家都明白,我们沈家不可能同时嫁两女入皇室为正妃。若是四妹妹成功算计了七殿下,那请问大姐姐,那时候你们该如何办?让四姐姐给七殿下做妾吗?你丢得起这个脸,我可丢不起。”

    “你狡辩!”沈静宜怒极。、

    沈静秋笑笑,“大姐姐何必惺惺作态。我就不信你看到沈静芸落到如斯地步,心里头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畅快感。大姐姐又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这世上可没有这么好的事情。想要将所有的责任推到我的头上,更是妄想。”

    沈静宜怒极,“三妹妹,我们事先说好的,只针对静芸,不会将别的牵扯进来。你为何要设计害我?”

    沈静秋面露讥讽之色,“是我在害你,还是你自己在害你自己。你要是对沈静芸没有包藏祸心,光靠我一个人,岂能将事情做成。你若是在事发之前有一点点恻隐之心,只需劝住二伯母,后面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可是你什么都没做,你不仅什么都没做,还坐视自己嫡亲的妹妹落到那个境地,冷眼旁观一切。最后闹到无法收场,闹到二伯父被皇上申斥。到这个时候,你终于慌了,你担心自己的婚事出现变故,于是就找上我,想让我背上所有黑锅。沈静宜,这世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脑子,懂得算计。”

    沈静宜很愤怒,“从一开始,你就没有安好心。我果然不该相信你,更不该同你合作。”

    沈静秋坦然一笑,“大姐姐何必这么生气。你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不是吗?就算事情到了最坏的情况,大姐姐要怪也该怪你自己,是你自己心太狠,手太辣、但凡你对四妹妹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今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大姐姐好自为之,我祝福大姐姐心想事成,成为高高在上的五王妃。届时还请大姐姐对妹妹多加怜惜。”

    “沈静秋,他日我为王妃,你就不怕我报复你吗?”等沈静秋走出好几步远,沈静宜才高声问道。

    沈静秋停下脚步,回头望着沈静宜,“大姐姐尽管放马过来,妹妹接招就是。”

    沈静宜怒极,望着沈静秋远去的背影,一双眼睛充满了怨毒之色。

    丫头巧儿惊呼出声,“姑娘,你的手流血了。”

    原来沈静宜愤怒到极点,指甲直接刺破了自己的手掌。可是她一点都不觉着痛,反而笑了笑。摊开手,轻轻擦拭掉手中鲜血。沈静秋给她上了很生动的一课,她会永远铭记在心,总有一天,她会如数奉还给沈静秋。

    夏月亦步亦趋的跟在沈静秋身后,担心的说道:“姑娘何必同大姑娘闹翻。他日大姑娘做了王妃,姑娘的处境岂不是更难。”

    沈静秋笑笑,“时至今日,你以为我和她还能合作下去吗?沈静宜这个人啊,太自负。她对我已经生了怀疑,又怎么可能继续同我联手。再说了,她的目的就是要收拾沈静芸,毁掉沈静芸的未来。这个目的,她已经达到。所以我们的合作也到此为止。今日之事,不过是个由头罢了。行了,就算她做了王妃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她这个王妃,还管不到我们三房头上。”

    夏月见沈静秋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也跟着放心下来。

    沈老夫人寿辰上发生的事情,对沈静宜的婚事还是产生了影响。就在皇帝下旨申斥沈青凡之后的第三天,宫里又下了道旨意,给五王爷轩辕泰指婚,赐婚齐国公府旁系嫡出女谢明乐给轩辕泰做侧妃。

    沈静宜气得将妆台上所有的物件扫到地上。胭脂水粉洒了一地,显得格外狼藉。

    巧儿和霜儿都小心翼翼的劝着,“姑娘何必为了这点子事情生气,那谢家女不过是国公府旁系,又只是侧妃。等将来姑娘嫁到王府,想要收拾她,不过是顺手而为的事情。姑娘该放宽心,养好身体,安心准备出嫁。争取一年内怀上,顺利生下世子爷,届时谁还敢给姑娘气受。”

    沈静宜自嘲一笑,“你们两人倒是乖巧的很。话是这么说,可是我这心里头就是气不顺。若非沈静秋算计,害的整个侯府丢了脸面,皇上也不会下旨申斥父亲,更不会给五王爷另行赐下侧妃。”沈静秋这一招真狠,直接戳进她的心窝子里。她以前真的是太小看沈静秋,这女人不是个简单货色。

    沈静宜一想起这些,脸色就阴沉下来。

    丫头巧儿小心翼翼的说道,“姑娘,既然是三姑娘害了四姑娘,害得咱们侯府没脸。不如将实情禀报给老夫人知晓,届时自有老夫人出面处置三姑娘。如此一来,也是给姑娘出了一口恶气。”

    沈静宜摇头,“事情哪有这么简单。连静芸都知道避开沈静秋,我岂能连静芸都不如。”

    巧儿疑惑的说道,“奴婢不明白,三姑娘莫非有三头六臂不成,为何大姑娘四姑娘都要避开她。”

    沈静宜苦笑一声,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要怪就怪沈刘氏同沈静芸。二人行事不够周详隐秘,留下的把柄是一把一把的。她同沈静秋合作,就相当于将这些把柄送到了沈静秋手上。她相信,只要二房敢将沈静秋扯进这件事情中,沈静秋就会将那些把柄抛出来。届时不光是沈刘氏讨不到好,就是她,也别想独善其身。

    正所谓投鼠忌器,如今的情况是对这句话最好的诠释。这让沈静宜格外的气闷,并且很不服气。她自认同沈静秋相比,不差一丝半点,可是这一次却被沈静秋占据了先机。是她太过轻敌,也是因为之前太过急切,才会让沈静秋钻了空子。

    一连串的事情,让侯府上下愁云惨雾。下人们做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犯了某位主子的忌讳,没好果子吃。

    沈老夫人将两个儿子召集起来商量对策。沈青康的态度简单明了,关门闭户,等风波平息后再说别的。而沈青凡则显得很纠结。他得承认,沈青康的办法是比较稳妥的。可是他不甘心就这么沉寂下来。所以沈青凡一直在想,要不要找找人,疏通疏通宫里的关系。

    沈老夫人拿不定主意,“到底要怎么办,你们兄弟二人赶紧拿一个章程出来。府里人心惶惶的,再这样下去如何得了。”

    沈青凡下定决心,要去找人帮忙疏通。沈青康挑眉,“既然二哥坚持,那弟弟没话可说。”

    沈老夫人蹙眉,“老二,皇上命你闭门思过,你可不能犯糊涂。”

    沈青凡笑道,“娘多虑了,儿子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娘就放心吧,儿子会将事情办妥当的。”

    沈青凡早就打算好了,既然二王爷轩辕战那么有诚意,他不如就趁着这次机会,直接投靠二王爷。顺便请二王爷在宫里替他周旋一二,好让他早日复出。

    对沈青凡这番心思,沈青康是不知道的。不过沈静秋心里头门清,对此沈静秋保持了沉默。沈青凡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投靠二王爷,那就让他去吧。站得越高,摔得越惨,她希望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沈青凡不会脆弱到想要自刎。

    余氏长吁短叹,“静秋啊,你的将来可怎么办啊!”因为沈静芸那件事情,沈家姑娘的名声全都被连累了。余氏早前就为沈静秋的婚事相看了好几家,对方也表示了有那么点意思,本打算等老夫人寿辰一过,就正式将沈静秋的婚事提上日程。可事到如今,看好的那几家都纷纷表示婚事作罢。这让余氏气闷不已。

    沈静秋淡然一笑,“娘无需担心。过个两三年,那时候谁还记得咱们府上的事情。”

    余氏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等过个两三年,你都成老姑娘了。”

    沈静秋愣了下,接着笑道,“娘,女儿那时候正当年,怎么就成了老姑娘。”

    余氏也笑了起来,“你没因为此事生出怨愤之心,娘就放心了。”

    沈静秋依偎在余氏的怀里,对于婚嫁,她不期待,也不排斥。但是她希望婚姻来的更晚一点,因为她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

    平西侯府樊家。

    樊高跪在地上,背脊挺得直直的,身体纹丝不动,这个情况已经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屋里杯盘狼藉,很显然,此前这里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论。激烈到没有下人敢上前收拾屋里的狼藉。

    樊夫人小声抽泣,“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竟然生出你这个孽障。好不容易同沈家退了婚,你又说什么要恢复婚约,非得娶沈静秋。你这是在犯糊涂,是在打娘的脸,是在丢樊家的脸面,你懂吗?到时候外人会怎么议论我们樊家,他们会说我们樊家市侩,不要脸。人家沈三老爷快要死的时候,我们樊家主动退婚。等沈三老爷身体好了,能重新出仕的时候,又巴巴的找上门去求娶。别说外人看不起咱们,就是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儿子啊,你可不能这么做啊!你这是要逼死爹娘啊!”

    樊高神色痛苦的望着樊夫人,“娘,儿子不孝。不管外人怎么议论,儿子只知道是我们樊家对不起沈家。既然沈三老爷的身体已经好了,那为何不借此机会继续婚约,以此修补我们两家的关系。就当是我们樊家给沈家赔不是。”

    “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樊夫人气恼,“你当沈三老爷是个性子软绵的人,你想退婚就退婚,想要继续婚约就继续婚约。儿子啊,你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娘敢说,咱们只要在沈三老爷面前透露一点点这方面的意思,那人就能将我们打出去。不信你问你父亲,你父亲最了解沈青康那个人。”

    “还同他废话作甚?”樊真怒气冲冲,奈何手边所有能扔的东西都扔了出去,不然他一定要抽樊高一顿。

    樊高却不死心,“爹,娘,不管你们怎么说,儿子还是坚持要娶沈静秋。沈三老爷脾气再坏,我不相信他就不担心沈静秋的未来。沈家在沈老夫人寿辰的那天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沈家姑娘的名声全都被连累。这个时候我们樊家上门求娶,沈三老爷只要不糊涂,就该明白这是对沈静秋来说最好的选择。儿子相信,沈三老爷一定不会拒绝我们樊家的好意。届时,不仅婚事能够继续,我们樊家也能同沈三老爷修复关系,使我们两家的关系回到过去。”

    樊夫人很失望很恼火,“你怎么就不听劝。娘都同你说的很清楚了,你的想法很荒谬,根本不可能。还有,娘自始至终都不喜欢沈静秋,让她做我的儿媳妇,我不答应。好不容易将这门婚事推掉,如今你又想要继续婚约,简直是岂有此理。是在拿刀子戳娘的心窝子,你懂吗?”

    樊高神色痛苦,“娘……”

    “不要叫我娘,我没你这样不懂事,不知道体谅爹娘难处的儿子。”樊夫人呵斥道。

    樊真盯着樊高,“当初同沈家的婚事,是我做主定下来的。若是婚约还在,婚事自然该继续下去。如今既然已经退婚,两家也因此生了嫌隙,那么此事就此作罢。你不要再拿你那一套道理来试图说服我和你娘。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沈青康这个人。我和你娘如果真听你的,上沈家说婚约之事,以沈青康的脾气将我们打出来算是轻的。更严重的是,他甚至可能联合以前的同窗好友,上奏本弹劾我们樊家。届时你让我们樊家如何在京城立足?你让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出去见人?就像你娘说的,脸面都丢光了,成了全京城的笑柄,被人唾弃的对象,进而影响到家族子弟的前程,子女的婚事,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不会的,不会这么严重。”樊高祈求的看着樊真。、

    樊真冷哼一声,“看来你是打定了主意不见棺材不掉泪。为父问你,那沈静秋有什么好,让你如此心心念念,不惜牺牲樊氏一族的名声,也要继续这门婚事。”

    樊高坚定的说道,“儿子觉着她什么都好,无论是出身,家世,容貌,性情,没有一处不好。”

    “是吗?”樊真神色不明,这让樊高的心都提了起来。

    樊夫人大呼小叫,“糊涂,糊涂啊!那沈静秋依我看来,没有一处好的。身段太瘦弱,难以孕育子嗣。小小年纪就妖媚如斯,将你迷惑得神魂颠倒。这样的人有什么好的。”

    “娘,不是你想的那样。静秋她并没有……”樊高无力的辩解着。

    “够了,不要再说了。”樊夫人干脆打断樊高的话,“你想娶沈静秋进门,除非我死。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如愿。儿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樊高神情绝望又痛苦,“娘,你为何要对儿子如此残忍。难道娘就忍心眼睁睁的看到儿子一辈子都不开心吗?”

    樊夫人被触痛,大哭起来。痛苦的挥手,“不要再说了,娘不想听下去。老爷,你好好劝劝他,不要让他犯糊涂。”樊夫人伤心的离去,樊高心中愧疚无比,却不足以让他改变心意。

    “爹?”

    樊真挥手,阻止樊高继续说下去,“不用再说,我丢不起这个脸,也没这么厚的脸皮。此事不用再说,说也无用。总之我同你娘是不会同意的。来人,将少爷带下去,没我允许,不准放他出门。”

    “爹,爹,你不能这样……”

    “带下去!”樊真撇头,就连看一眼对方的*都没有。

    樊高很失望,很痛苦,他不明白父母为什么不答应他的请求。这门婚事最初就是父亲做主定下来的,如今不过是继续婚约而已,为何他就成了众矢之的,人人都当他是得了失心疯。他要出去,他要继续争取。他大吼大叫,拿头去撞墙,绝食,无论何种方式,却都不能让樊真和樊夫人有丝毫的动容。反而让他们更为坚定的反对樊高。

    樊高绝望了,难道他会被关上一辈子吗?

    “哥,你就真的非沈静秋不可吗?”樊黎隔着窗户同沈樊高说话,神色复杂的看着对方。

    “妹妹,你能帮我,对不对?”

    樊黎冷冷的看着樊高,“哥,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非她不可?”

    犹豫片刻,樊高坚定的回答:“是!”

    樊黎很失望,眼中有明显的不满和愤怒,“哥,你明知道我同娘都不喜欢沈静秋,你为什么非要娶这样一个人回来气我们。难道我和娘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个沈静秋吗?”

    “不是这样的。”樊高神色痛苦,“妹妹,这一切都是我们樊家欠沈家的。我想继续婚约,不仅仅是因为沈静秋,也是因为我想补偿,想要恕罪……”

    “不需要。”樊黎怒吼,“沈家不需要补偿,更不需要你去恕罪,你凭什么自作多情,凭什么自以为是的认为沈家非你不可。难道沈家离了你,那沈静秋就嫁不不出去了吗?哥,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

    “我不许你这么说!”樊高很生气,他不明白樊黎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樊黎呵呵一笑,“哥,我说的全都是实话。你为什么就不能清醒一点。那沈静秋是什么态度,你难道没感受到吗?”

    “静秋她只是因为生气,所以才会那样。只要我们能够继续婚约,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樊黎发觉想要说服一个陷入幻想的人,真的是无比的困难。“哥,你不相信我说的,对吗?那好,我会拿到证据,让你彻底死心。”

    樊高急了,“你想做什么?”

    樊黎冷冷的看着樊高,“我会给沈静秋去信,告诉她家里发生的一切。只要她回信,我就会将信件转交给你。希望到时候你能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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