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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甜的目光涣散,看的何子墨是心惊胆颤。
甘甜看着何子墨,似乎是才回过神,推开何子墨,慢慢地走向卧室。
何子墨皱眉,跟着甘甜走进卧室,从卧室的抽屉里找出医药盒,拿出里面的酒精和创口贴,帮着甘甜处理好手指上的伤口,贴上创口贴。
刚刚的那一幕,何子墨现在想想还是心有余悸,要是他再晚来一步,甘甜就会割破她手腕上的血管,这样的情景,何子墨想都不敢想。
静静地看着何子墨,甘甜缓缓说道:“我以为,我不会再犯抑郁症。何子墨,说起来,我以前也是一个精神病人。你知道抑郁症最想做的是什么,就是觉得死亡是种解脱。因为景睿,因为沈狱长的帮助,我才一步步走出来。但是你看,和你的家人接触,我又想到死。”
“不要说这个字。”何子墨打断了甘甜的话,整个人有些紧张,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刚刚你那样子,要是被景睿看到了,他会有多担心。”
手指上传来阵阵痛感,甘甜似乎没有感觉到一般,心理上的疼痛似乎已经掩盖住了身理上的疼痛。
“何子墨,如果这件事被你爸爸知道,他又会有一个带走景睿的理由。我们还不如分手,我带着景睿离开这座城市,这样,对彼此都好。”
何子墨沉下脸色,一把握住甘甜的手腕:“你就这样不相信我?甘甜,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我会处理好一切。你先和我说说,爸爸是什么打算。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不要什么都闷在心里。”
甘甜看向何子墨,低声说道:“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何子墨有些急了:“你到底怎样,才愿意相信我说的?甘甜,如果你真的想要离开这个城市,我可以和你一起走。”
甘甜摇了摇头:“何子墨,你还不明白吗,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事情就不会解决。”
“如果不走,那就一起面对,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
甘甜紧抿着唇,半响说道:“何子墨,你真的,没有偷偷去鉴定DNA?”
何子墨长叹一口气:“甘甜,你还是不信我。你还记得爸爸那一次说我有一根白发,拔掉了吗?那时爸爸就已经计划好了。”
甘甜灰暗的眼眸里闪过一道光泽,蠕动着唇:“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是不是要我发毒誓你才会相信?要是我骗你,一个月我吃素。”
“何子墨,都这个时候了,你能不能严肃些!”甘甜别开了目光,心跳加快。
“我很严肃。”何子墨煞有其事地说道,“甘甜,你倒是告诉我,爸爸到底是什么打算?”
甘甜沉默了片刻,将何闫说的那些话说了出来,便静静地看着何子墨。
何子墨没有想到何闫会这样说,而且何闫是做得出这样的事。将甘甜的手放在掌心,何子墨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甘甜,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甘甜咬紧了唇,任由何子墨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安慰着她。
甘甜不再掩饰什么,泪水慢慢涌出眼眶。似乎哭出来后,心里好受很多。
哭累了,甘甜在何子墨怀里睡了过去。何子墨搂着甘甜,直到确定她的确是睡着之后,这才将甘甜轻轻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慢慢地伸向她的眉心,抚平她紧皱的眉心。
甘甜曾经患过抑郁症,这个何子墨知道。在知道甘甜那五年的遭遇后,何子墨特意去调查了一下她在监狱里的情况。对甘甜口中的沈狱长,何子墨产生过敌意。后来知道沈安逸和妻子关系还好后,何子墨心中的醋意这才平息。
甘甜的这段历史,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稍稍利用,真的发生了抚养纠纷,对甘甜是很不利。而且,甘小黑这五年是由甘欣抚养长大的,并不能说是甘甜带大的。何子墨屈起手指,敲了敲额头。别人新婚燕尔是甜甜蜜蜜,他新婚是各种艰辛。
深呼吸一口气,何子墨走到阳台上,想要凉风吹一吹,清醒一下头脑。
——
第二天,甘甜看起来没有什么事,何子墨却是有些担心,不停地打探着甘甜。经历了昨天的事,何子墨有些紧张,害怕甘甜又被带走,一定要亲自送甘甜去上班。
经过一夜,甘甜的情绪也好了些,想着是不是自己昨天的样子吓到了何子墨,让他一个大男人这样紧张兮兮的。
“何子墨,你不是说要我不要多想,你自己弄得这样紧张兮兮的。”
“我可不想我没了老婆,景睿没了妈妈。甘甜,不要怕麻烦。”
上班也就二十多分钟的路程,甘甜觉得何子墨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弄得这样麻烦。
见甘甜一直这样坚持,何子墨皱眉,最后要了甘甜的手机,设置了一个快捷拨号,再将手机递给甘甜:“有事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要是再遇到爸爸请人,不要跟他的人走,能拖延时间就拖延时间。”
甘甜觉得现在的何子墨是越来越啰嗦,只是听着他的叮嘱,心里又是甜蜜蜜的。
上午抽空,甘甜打电话给秦峰,问他事情查的怎样了。秦峰有些歉意,说是事情还没有什么眉目,不过他会尽快。
秦峰问甘甜:“如果查出来的结果,伯父是被陷害的,如果是跟何闫有关,你打算怎么办?那样的话,你还要跟着何子墨吗?”
甘甜有些顿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良久,才缓缓开口:“到时再说吧。”
甘甜觉得她现在很矛盾,如果当初甘祥和真的是被陷害的,如果真的是何闫做了假证,这样何闫自己也有了污点,或许对她夺取甘小黑的抚养权有利。但是如果真的是那样,甘祥和是被陷害的,她现在说服自己跟何子墨在一起的理由就不能存在。
秦峰问她如果甘祥和是被何闫陷害的,她还要不要跟着何子墨,甘甜没有办法一口给出答案。
这个事情还没有头绪,甘甜没有想到何闫做事的速度是那样快。
季琴没有再打电话找她,而是直接找上了门。
明明是荒唐的事,她说出来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甘小姐,请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何子墨去接甘小黑还没有回来,甘甜刚刚把米淘好,就听见敲门声,开门后看见季琴,听见这可笑的话。
甘甜之前和季琴有过几面之缘,没有深入交往,但是初看,季琴大家闺秀的范儿还是很足,但是现在这样,甘甜只觉得季琴怎么看怎么厌恶。
没有打算放季琴进去,甘甜冷笑:“你的孩子?季琴,你在说什么?”
季琴一脸的哀伤,竟是挤出几滴眼泪:“甘小姐,我知道你恨我,但是能不能不要拿孩子威胁我。求你,把子墨和孩子还给我。”
甘甜笑笑:“我还不知道,一个人无耻可以到这个地步。”
季琴低泣着:“何叔叔害你入狱,你家人觉得恨,偷走了我跟子墨的孩子。甘小姐,你不可以这样。”
甘甜觉得可笑,似乎只有有能力,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是很正常,没有任何违和感。
季琴从包里拿出一份报告,递给甘甜:“你看,这是报告,你敢去鉴定?”
甘甜觉得这是她有生之年听到过的最可笑的事,接过报告,甘甜看也没有看一眼,将报告撕碎,揉成一团,砸在季琴的脸上:“季小姐,听说过指鹿为马吗?你以为,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你都可以随意操作吗?如果你们想在A市一手遮天,真的要在法庭上相见,没事,市级不成,我去省里,我就不信,天下乌鸦一般黑。”
季琴收起了脸上悲伤之色,冷冷说道:“甘小姐,如果没有十成的把握,我也不会做这样的事。甘甜,事情闹到现在这样,只能怪你。”
“妈妈。”
一道欢快的声音传来。
听见这个声音,季琴很快又恢复了一脸悲伤之色。这变脸的速度,甘甜觉得她不去当演员还真是亏了。
季琴挤出几滴眼泪,转身看着奔走过来的甘小黑,想要抱住他:“景睿,我是妈妈,你的亲妈妈。”
甘小黑的脚步止住,看了季琴一眼,想起这是何子墨早上给他看的照片,和他讲的故事,生气了:“狐狸精!”
季琴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尴尬,很快又是显得更忧伤:“景睿,我真的是你妈妈。”
——
甘小黑和河马
甘小黑第一次去动物园是刚学会说话不久,发音还不是很标准。
这天甘欣有空,带着甘小黑去上海玩,早上去了上海动物园。甘小黑很开心。晚上,回到酒店,季霏凡问甘小黑,白天去哪玩了?看到了什么?
甘小黑说:“去动物园,看到了哈马。”
“蛤蟆?”季霏凡愣了下,动物园什么时候开始养蛤蟆了。
“不是,是哈马。”甘小黑摇着头,很认真地解释。
“蛤蟆?”
“哈马。”
如此反复,季霏凡更是一头雾水,甘小黑也是很着急。
“哈马,哈马。”
最后,还是甘欣说道:“是河马。”
河马=哈马
——
甘小黑和陌生人
甘小黑有个特点,不熟悉的人是不会太亲近的。
甘小黑三岁的时候,傍晚邻居前来串门,见甘小黑可爱,和甘欣打了声招呼,带他出去散步。
一路上,甘小黑规规矩矩的,看见一家超市,脚步停下,但是没有要进去。路过一家小店门口的旋转木马时,甘小黑又是停下脚步。
“要去玩吗?”邻居笑眯眯地问道。
甘小黑摇了摇头。
邻居把甘小黑送回去的时候,夸奖他:“这孩子不错,不像我家那个,见货要货。”
甘欣觉得奇怪,甘小黑什么时候转性了。以往她将他从幼儿园接回来的时候,路边卖玩具的,甘小黑看到便嚷嚷着要。不过甘欣不会处处顺着他。真的没有买到,甘小黑也就罢了。
邻居走后,甘欣要给甘小黑脱下外套。
甘小黑不乐意:“姨姨,去超市,去游乐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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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或许有些虐,加点小番外调剂一下,大部分是根据晴的小侄子的事改编的。小盆友的故事还是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