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症病人想不开,趁人不注意偷偷结束了生命,跳楼,是很多人选择的方式。
医生在晚上查房时,被何子墨问起之前的事时,这样说着。
甘甜本是睡在床上,听见医生的话,问道:“这样,医院不要负责吗?”
医生叹了口气:“遇到明事理的家属,还好说话,难说话的,就麻烦了。”
听着医生的话,甘甜若有所思。
医生走后,甘甜忽然间说道:“跳楼的人,在坠下去的一瞬间,有没有后悔过?何子墨,我曾经自杀过,但是,看见血流出来,我害怕了。说起来可笑,你见过割脉一半的人捂着手腕去找人求救的吗?我就是那样的。跳楼的人,想后悔,也回不去了。”
甘甜说出生死的话,脸色是那样平静,就像是在讨论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一般。
甘甜自从醒来,几乎没有跟何子墨说上几句话,现在主动开口,说的却是这样的话题,听在何子墨耳里,有些不舒服。
“何子墨,我其实两次经历生死。高二寒假,一次我和爸爸吵架,我一生气,拿了家里的钱,离家出走。那时快过年了,租房子还算顺利。那间屋子只有一个小太阳,那年冬天很冷,晚上我一个人开着小太阳,后来睡着了。夜里,我被一阵爆炸声惊醒。小太阳的历史有点悠久,完全不能开一夜,可是房东没有和我说,我就眼睁睁地看着火在那燃烧着。还好,起火的瞬间,电路就断了。”
甘甜沉浸在回忆里,当时的场景现在想起来,还是让人有些后怕。
“火很大,小太阳外面的塑料完全被燃烧了,我不知道怎么办,怕周围的东西被烧到,把边上的东西都移走了,我想,火要是烧完了,是不是就会灭了。但是没有,火越烧越旺。我拿着毛巾扑打着火,舀水浇在火上。后来火灭了,我坐在地上,这才发现手掌有些痛,是在刚刚被伤到了。”
听着甘甜这样说,何子墨有些诧异:“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第二天,我就回家了,只有爸爸知道我经历的那一晚。其实在我出走后,爸爸就着急了。以前的我总是惹爸爸生气,爸爸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原谅我。现在,我想惹他生气都不行了。”甘甜低声说着,“何子墨,那晚面对大火,我想火要是扑灭不了的话,我还是逃出去比较好。说真的,我第一眼看见小太阳着火时,大脑里一片空白,心里害怕地什么都不敢去想,下一秒,我就想,是不是我在做梦,但是我知道那不是梦。我想要活着,就像那一次我要自杀,最后却害怕了。”
甘甜看着何子墨那紧张的脸色,笑了:“你怎么了,奇怪我说这些?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你,那些自杀的人,是真的活不下去了。恐惧的不是死亡,是死亡前的那一刻。如果一个人没有真的下定决心结束自己的生命,他会挣扎的。”
“你说什么?”何子墨从甘甜的话语里捕捉到了什么。
“放心,暂时我还不想死。”
何子墨想着甘甜刚刚的话语,又想起二十多年的那场让秦峰母亲丧生的火灾,不知道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只是觉得有必要要韩卫知道这句话。
将甘甜的那句话给韩卫发了过去,大概地将甘甜说的这个故事告诉了韩卫。
——
三天后,何子墨看着甘甜的精神比起前几天要好了些,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心里也宽了心。
何子墨出去接了个电话,再回来时,发现屋子里已经没有了甘甜的身影。盯着空荡荡的床铺,何子墨心里有一瞬间的慌张。
一个护士经过,何子墨拉住那个护士,问道:“这个病房的人,你看到了吗?”
护士想了一下,说道:“她在隔壁那个房间,隔壁产妇的大儿子走错房间了,她送他过去的。”
何子墨道了谢,叩响了隔壁的房门。
门被拉开,一个男人看着何子墨,露出了奇怪的神色:“你是?”
“听说我妻子在这儿,她在屋里?”
男人听何子墨这样说,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刚刚还在的,不过我女儿刚刚哭了,她就没有多停留了,已经走了。”
何子墨心里咯噔一下,道了谢,刚准备离开,听见屋子里男人的妻子喊住了他。
“这位先生,听说你的妻子刚刚流产了,是不是?女人这个时候是脆弱的,刚刚她看我女儿的眼神有点哀伤,她现在不在病房里吗?你找到她后,要好好劝劝她。”
何子墨眼里掠过一道诧异之色,点点头,告辞离开。
何子墨在走廊上走着,忽然听见两个迎面走来的护士说道。
“怎么又有人要跳楼啊!”
“听说是个女的。”
“昨天可是刚走一个。”
“她在那站了很长时间,估计还是不敢死吧。”
何子墨心中一慌,急匆匆地跑到天台上。
天台上早已经站了几个医生护士,前方的楼顶那,一个身穿病服的女人站在那,女人的脚步又向前挪动了一步,吓得女人身后的医生喊道:“你不要想不开,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那个女人的发型和身形,与甘甜差不多,看着那个女人的身影,何子墨也是慌了,想起甘甜和他说过的关于死亡的话题,何子墨更是急的六神无主。
上前一步,何子墨喊道:“甘甜。”
“你是病人家属吗?”看见何子墨,一个医生急忙拉住他,“你快劝劝她。”
何子墨点点头,怕刺激到甘甜,没有敢多往前,说道:“甘甜,我们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你要在现在放弃吗?我知道你恨我,你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折磨我,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好吗?”
无论何子墨怎么说,甘甜依旧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的,没有吱声,也没有跳下去的意思。
何子墨叹了一口气:“甘甜,你想想景睿,我没有骗你,景睿是还活着,我会找到他的。景睿回来了,他要是没了妈妈,他会有多难过。”
“还有甘欣,她那么疼你,你出事了,她有多难过。万一她一个伤心,动了胎气,孩子有个闪失,怎么办?”
“甘甜,老婆,我对你的感情从来就没有变过。我只有过你一个女人,我没有骗你。”
站在楼顶边缘的那个女人依旧是没有动弹,只是在通往天台的那个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在何子墨说出景睿的时候,就站在了那儿。
甘甜在看见隔壁男孩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送他去了隔壁,看着躺在摇篮车里襁褓里的女婴,眼里流露出羡慕之色。女婴饿了,哭了,看着孩子的妈妈抱起女婴,甘甜心里的失落感越来越强,不想再呆下去,告辞后又不想回到病房,在医院里漫步目的地走着。
看见何子墨急匆匆的身影,甘甜想要避开他,却是看见他往楼上奔去。
跟着何子墨去了天台,甘甜听着何子墨的话语,眼眶有些湿润。再耽误下去,只怕那个女人真的要跳楼了。
“何子墨。”
站在人群后面,甘甜喊了一声。
何子墨一怔,扭过头,看见站在人群后面的甘甜,只是恍惚了一秒,便跌跌撞撞地跑向甘甜,还差点摔了一跤。
来到甘甜身边,何子墨双手紧紧地按住甘甜的手臂,仔细地打量着她:“甘甜,真的是你?”
甘甜轻笑:“你以为呢?何子墨,我这个人很胆小,而且在有些事情没有解决之前,我也不会结束自己生命的。”
“没事就好。”何子墨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拉着甘甜的手不敢松开,扭头和那一群医生说道,“你们赶快报警啊。”
虚惊一场,何子墨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一回到病房,何子墨就忍不住地说道,“甘甜,你没事不要再失踪了,好不好?”
甘甜坐在了床上,神色有些黯淡:“没什么,就是心情不好,想要出去走走。”
看见孩子,听见孩子的哭声,都会让甘甜觉得难以忍受。想起景睿,想起那个无缘出世的孩子,甘甜的心里难受,只想找一个地方,让自己好好安静。
盯着甘甜,何子墨若有所思:“隔壁的那个女人说,你在看到她的女儿后,情绪不太好。甘甜,其实你是想要那个孩子的,是不是?”
甘甜咬紧了唇,泪水忍不住地涌出了眼眶。
“我想过打掉他,因为那是你的,你们害死了景睿,那么再杀一个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姐夫,我真的会狠下心。可是,在我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他却这样走了。何子墨,这就是天意。如果景睿再出什么事,我不会怪你什么,但是我会让伤害他的人付出代价。”轻轻的,甘甜说着,“何子墨,何家的恩恩怨怨,为什么要一个孩子承担?”
“你想留下这个孩子?”何子墨这几天脸上的阴霾之色扫净,因为甘甜想要打掉这个孩子,何子墨一度的心情郁闷,一个女人愿意给一个男人生孩子,是因为她爱他。
将甘甜搂在了怀里,何子墨唇边浮现淡淡的笑意:“甘甜,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我只要你为我生孩子。景睿我也会找到的。是不是找到景睿,你就会不再恨我?”
甘甜没有推开何子墨,这几日的事情扰的她的心乱乱的。对于秦峰,甘甜也不敢有完全的相信。只是何子墨的说辞,她又能相信几分。
“甘甜?”没有等到甘甜的回答,何子墨有些不安,将甘甜拉出怀里,看着她,“你不愿意?”
看着何子墨眼里的小心翼翼,甘甜想起季霏凡曾经说过的话,即便是她追的何子墨,也得要何子墨要她追,她才有机会。
跟何子墨相处,甘甜不认为她的脾气算好,尤其是跟五年前的她相比,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刺猬拔掉刺,她会痛,不拔掉刺,她会刺伤别人。
“何子墨,追求你的女人应该不少,她们对你应该是百依百顺,你为什么要选择我?当初你对我,不也是什么感觉都没有,除了发生关系后。”
何子墨觉得这个时候要是再不把话说清楚,只会让甘甜更加误会。虽然他说过,他没有喜欢过别的女人,但是甘甜似乎没有相信过。
“甘甜,我以前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拿许婷试验你,我很抱歉,因为我想看你吃醋的样子,看你为我吃味,你就当这是我的恶趣味。你一直觉得我是因为责任才和你在一起?不是,我想你很久了,只是你在上学,还是个孩子,我不忍心对你下手。那天晚上,我可以控制自己,但是我无法做到柳下惠。所以,不是你引诱了我,是我有这个念头。我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责任,我一直就把你当作我的妻子看待的。”
甘甜沉默片刻,说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大概是从你黏上我之后,一开始觉得我是大哥哥,应该保护你。后来我发现我不想要其他男人接近你,不想看见你和他们说话。我喜欢上的时间不会比你喜欢上我短。”顿了顿,何子墨又说道,“高中时,大学时,我也收到过情书,也有女孩追求我,说实在的,有的看上去是比你好看。”
何子墨说这话时,甘甜抬眸瞪了何子墨一眼。
何子墨笑笑,摸了摸甘甜的头发:“可是我没有给她们机会。甘甜,我愿意等你长大,等你追我。没有说出我也喜欢你,是怕你觉得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会珍惜了。”
何子墨这话,跟季霏凡的意思差不多。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季霏凡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甘甜舒了一口气:“何子墨,以前的甘甜是用生命再爱你,可是现在的甘甜做不到了。”
“发生了这么多事,谁也不能回到当初。”何子墨说道,“但是甘甜,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我也不会碰除你之外的任何女人。季琴从来就不是你的威胁,如果她再纠缠,只有做最坏的打算。她现在想必也不适合在医院工作了。”
“你这样做,不怕惹上麻烦吗?”甘甜看着何子墨,“没有直接杀入,可是你这样也是犯法的。”
何子墨摇了摇头:“我不在乎,再说,他们手上也是有着命案。现在韩卫来了,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的一手遮天。韩卫的背景,比起季琴的叔叔,有过之而无不及。”
甘甜撇了撇嘴:“但是季琴说,她有了你的孩子,你妈妈还陪她一起产检的。”
何子墨头疼地看着甘甜:“我没有碰过她,她就算是有了孩子,也与我无关。甘甜,现在,秦峰和季琴,都必须列入黑名单里,你不要有任何的接触!”
看着何子墨严肃的样子,甘甜点了点头。
——
最后一天吊消炎水的时候,护士拔掉了针管,趁人不注意,偷偷地把一张纸条塞到了甘甜手里,这才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甘甜握着手里的纸团,心里扑腾跳着,刚刚护士对她做的口型,是秦峰。
不想要何子墨知道这事,甘甜打发走了何子墨去帮她买碗馄饨。
何子墨走后,甘甜打开了那张纸条。
“甘甜,我有话和你说,晚上六点半,我在住院部小花园那等你。秦峰。”
将手里的纸条捏紧,甘甜轻咬了下唇,很快就将纸条揉成一团,扔到了纸篓里。
甘甜在身体康复了一些之后,每天傍晚,何子墨都会陪她去散步。听到甘甜忽然间不想去了,何子墨有些诧异,以为甘甜又哪儿不舒服了。
“没什么心情。”甘甜说道,“何子墨,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其实现在也可以出院,但是我想再观察观察比较好。”
“你一直陪着我,何家不知道吗?还有景睿的事,怎样了?”
何子墨笑道:“你这是担心我?公司里的事,即便没有我,也没有什么事。再说,还有杨磊在。景睿的事,再等等。”
甘甜点点头,说道:“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出去。”
何子墨没有反驳什么,说道:“也好,你好好休息。”
“何子墨,”甘甜看着何子墨,徐徐说道,“不要离开我。”
何子墨愣住,慢慢地唇角扬起,笑着点了点头。
时间很快到了七点,外面的天色暗了下去,甘甜不知道秦峰是不是还等在那儿,只是她不愿意去见秦峰。从来没有怀疑过秦峰什么,只是在听了何子墨说的那些事后,即便她不选择相信,也不愿意轻信秦峰。秦峰与何子墨相比,甘甜相信何子墨就算会欺骗她,但是不会伤害她。而秦峰,甘甜心里有些害怕。就像是他们当初交往时,面对秦峰的追求,心里的那股害怕。
甘甜入睡之后,坐在沙发上的何子墨起身,走至床边,低头在甘甜额头上落下一吻。
门外传来敲门声,何子墨打开门,看见站在门外的杨磊,说道:“照看好她,不要让任何无关的人接近她。”
杨磊点点头,说道:“何总,他还在小花园里。”
何子墨眼睛微微眯了眯:“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