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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如此费心找他的骨灰，难道就是为了让他回来，看这些不堪事么？”
凌九重却笑了：
“要他时时刻刻陪着，要气他，气得他天天来找，入梦里，与相见。”
两个相顾无言，因为黎素知道，白望川根本不会生气。
黎素拿了令牌，走出殿门，对陆一凡道：
“还请陆阁主带去云踪阁一趟，宫主让带些白家的典籍过去，若是找到他的坟冢，也好捎给他。”
云踪阁藏遍天下各类武功典籍，凌九重也只挑了些跟自己武功路子相近的来练，大多都被他束之高阁，或者赏一两本无关痛痒的秘笈给对胃口的男宠。
陆一凡道：
“既然如此，便让云十三给带路。”
云踪阁的，分别以“风”，“云”，“雾”，“霜”，“雨”等作为代号，“风”专司追踪，获取情报；“云”负责搜集各类武功秘笈；“雾”负责暗杀行动；“霜”为暗卫，日夜保护凌九重安全；“雨”则善于各类酷刑，叫生死不能。
黎素曾见过云十三几面，随口问道：
“现藏经阁中只十三一么？”
陆一凡摘下树上一片叶子，贴唇边轻轻一吹，笑道：
“其他十二都去外头搜寻各类秘笈，左使也知道，宫主对武功一向痴迷。这十三腿脚不好，且活不过后年，只因记忆超群，便留阁中，做些修补秘笈的琐事，倒也十分尽心。”
阁主放了暗号，他二一路边走边说，不久远处便慢慢走来个，待走到黎素面前，陆一凡便交待他：
“左使奉宫主之命，要拿了白家的典籍，带去淮安老家山上烧了，先将它们找来交给黎左使，稍后再默一份存着。”
云十三点了头，将黎素带到云踪阁前，上去取了典籍，交给他。
黎素看他右脚微微有点跛，眼睛似乎也不大好，好像刚来的时候被烟熏过，差一点瞎掉，又想起陆一凡说的，觉得这也有些可怜，而且他跟阿北私交不错，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他，道：
“这里头是凝玉露，每日用热水洗完脸，敷眼周，可以明目提神。”
那只淡淡道了谢，并不如何惊喜，黎素想也是，他大概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眼睛再清明又有甚么用？
黎素想到这里，又生出几分世无常的感叹来。不过想到，此最大的作用，尚且没有发挥出来，凌九重要找天一教的传教之宝，不论它不小和尚身上，一旦找到，免不了要让十三强行记下，默背出来，想必陆一凡也会想方设法为他多续几日命。
黎素手上抱了白家的典籍，寻到下山的小路，阿东正那头等他。他准备了马车，阿南留宫里照顾阿西，这趟远行，只有阿北跟他们身边。
黎素原本是要骑马的，想来是阿东知道他身上不适，特意改成了马车出行。
他刚进去，便将秘笈当做枕头，倾身躺下，似乎累极了，吐息均匀，慢慢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