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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画廊里挂着,请问这幅画作为表达两国友好的礼物足够合适吗?】
在大约半个多小时之后,项灵熙终于被卢卡茨背着,滑雪摸黑找到他记忆中曾看到过的小破木屋。她的身上和脸上虽然是冰冰凉的,被冻得都麻了的。可是她的眼睛却很亮很亮。
此时此刻,她所能想象的,会让男孩子看起来最帅气的运动就已经是滑雪了!背人式滑雪!
但是卢卡茨却似乎根本就感受不到从项灵熙身上冒出来的,粉红色的少女心。
“对。”不解风情的男孩只是说出了这样一个简短的回答,便径直走向那间他们需要过夜用的木屋,查看起里面的情况。
“不会滑雪的士兵是没法进行雪地战的。”
卢卡茨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而在外面被冷风一吹感觉自己又要倒下了的项灵熙也赶忙进到屋子里。
只是屋子里的情况显然是让人失望的!里面既没有柴火,也没有毯子或者是任何可以用来保暖的东西。把门关上吧,发现门居然还是漏风的!但是有一间屋子总比在冰天雪地里过夜要好得多得多了。
在这个饥肠辘辘的夜晚,卢卡茨和项灵熙分享了他的伏特加热巧克力和巧克力能量棒,项灵熙则和卢卡分享了她的红茶和一大袋面包以及烟熏猪肉。
只是还有一样东西是项灵熙很难和卢卡茨分享,或者说不知道应该如何和他分享的……
“你还带了睡袋?”
从自己的军用背包里拿出了项灵熙出发前装好的那个小包,卢卡茨向她这样问道,可却是得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嗯,这是我带来的塑料袋,大塑料袋。”眼见着卢卡茨的眼睛里满是疑惑或者是怀疑,项灵熙不得不接着解释道:“我出发前……看到网上说,西伯利亚那里的渔民在冬天钓鱼的时候,会把自己套进一个大的塑料袋里保持体温,所以我也带了这样一个能把一整个我都套进去的塑料袋。”
“可是这里没有鱼,你要是想钓鱼,就不应该来白森林。”
卢卡茨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地笑出声来,眼睛里的那份温度让原本还打算立马开口反驳他的项灵熙愣起神来。这是她从看到眼前的这个男孩子以来……第一次看到对方笑。也让她终于意识到,原来,看起来冷冰冰的人笑起来居然可以这么好看。
她几乎就要习惯性地拿起她的速写本,却是在反应过来之后生生制止了自己的这一“专业病”,并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或者说是羞涩而低下头来说道:
“我是……我是打算写生的时候用的。我是维也纳美术学院油画系的学生。”
“写生?在这种天气?来这种地方?你可真够疯的。”
卢卡茨语气夸张。显然,像他这样的驻防士兵是真的想象不到,到底是怎样强烈的意愿才能让一个女孩在这种鬼天气过来白森林写生。不想被人当成是一个疯子的项灵熙不得不和对方解释起来,解释起她为什么会想要过来,又在过来之前准备了些什么,以及她入住的旅店里的人又是怎么和她保证的。可是她解释了那么多,却还是没能否认她的确是要在这种天气来这种地方写生的事实。
于是卢卡茨就看着项灵熙在解释的过程中把自己绕进去了一次一次又一次,并因此而忍俊不禁。
随着已经受凉了的项灵熙一连打了四个喷嚏,卢卡茨没有去征得项灵熙的同意就直接打开她装着大塑料袋的小包,并把这款项灵熙在出发前特意采购的超大型塑料袋抖出来。
“让我看看你的大号塑料袋。虽然看起来真的很愚蠢,不过用塑料袋套着自己来保持体温的确是一个好主意。”
在卢卡茨这样做了的时候,项灵熙也站起身来,不断搓动着双手来给自己找回一点温度,却见比自己还高了十几公分的男孩双手一起拎着大塑料袋的两头,照着自己和项灵熙比了比,而后笑着说:
“它的确很大号,看起来能把我们两个都套进去。那今天晚上就这么睡了吧。”
“啊……啊?”
项灵熙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可是在今天已经好几次成功催促她做某件事的卢卡茨这次也不给她反应过来以及说出不同意见的时间,把塑料袋的开口拉开,并在地上摊好,又示意项灵熙快些踩进去。
等到项灵熙果然踩进去了之后他又自己也踩了进去,把塑料袋往上拉了一些之后又示意项灵熙和自己一起,小心地,慢慢地坐到地上。
就这样,等到项灵熙回过神来这样不对的时候,这名她在先前曾见过,却是直到今天的晚些时候才真正知道了名字的索林尼亚驻防士兵已经把两人的背包当做枕头给垫好了,并和她一起面对面地躺了下来。
这样的情形让项灵熙感觉自己已经紧张得连动都不会动了!
而那个好听得足以俘获她耳朵的声音却还在她的头顶响起:“你冷吗?”
感觉自己此时已经很笨很笨了的项灵熙只是抬起头来,看了离她那么那么近的卢卡茨一眼,然后就忙红着脸低下头,和对方点了点脑袋。
得到了答案的卢卡茨小心着不扯破塑料袋地挪动身体,让自己更靠近眼前的这个女孩一点,并伸出胳膊,把人抱在怀里。
“这样应该会好一点。”他皱着眉说:“你也可以再靠过来一点。我们挤一起会更暖和一点。”
被对方理所当然的语气噎着了的项灵熙瞪着对方的胸口,半天说不出话来!但是等到周围的温度慢慢回升,而属于卢卡茨的体温也渐渐从他的厚实军装里透出一些,项灵熙到底还是破罐子破摔地靠了过去。
而后,心跳不住地加快起来。
她觉得……她可能需要在两人之间找一点话题才能够驱散那种奇怪的感觉。
项灵熙试着开口道:“在我就要滑下去的时候,你怎么……怎么会……”
卢卡茨:“怎么会正好在哪里?”
卢卡茨低头看向怀里的这个女孩。这回,项灵熙总算是敢看着他的眼睛点头了。此时的项灵熙看起来虽然有些狼狈,却是说不出的可爱,好像一只才被人从雪堆里巴拉出来的小动物,用又黑又亮的眼睛看着那个人。
项灵熙显然有些听不明白陈秘书这句话里的意思,她看起来似乎有些疑惑,并且也没有想要去掩饰自己的这份疑惑。
但陈秘书却并不着急为她解释些什么,而是继续说道:“当然。我们中国的公民时隔多年依旧记得他的恩情,并且在他访华的时候送上他的画像,这也是一件很好的事,可以变成一桩美谈。”
这下,项灵熙终于明白对方的意思了!并且她也十分直接地问道:
“您的意思是……您认为,把我的画当做礼物送给下个月来访华的卡拉乔尔杰总统,这件事是可以考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