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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孩子。
也是弥家从今天开始破咒的希望。
弥芥解开软布,小心翼翼的拿着剃刀把他脸上剩下的胡茬刮下。刚刚用剪刀剪下来的长胡须随着窜进来的风在地上滚来滚去。
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得好像是少了一个人的呼吸……
阳光渐渐升起,周围也开始暖和起来。秋莲定定看了一阵这双瘦得皮包骨的父女,突然红了眼圈。
窗外鸟儿啾啾,偶尔飞进来几篇粉白的花瓣。
春暖花开,一切似乎都在往最好的方向转变。包括弥家的命运,包括这双父女的关系。
这或许是一个最特别的春天。
特别到让人心疼,秋莲抿紧嘴巴。一滴泪,猝不及防落下来!
对面,弥芥已经给男人剃掉了全部的胡子。他看起来瘦,但真的慈眉善目,就连嘴角都挂着微笑。
“爹,这样子可是好受了些?”弥芥握着剃刀的手垂在身侧,她静静看了父亲一阵,手指忽然一松。
剃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叮”声。
她脸上的皮肉动了动,想牵出笑容。但失败了,就像面前的人刚才想要努力呼吸却也是失败了一样。
弥芥的眼里泛起泪光,秋莲已经转身捂着嘴巴奔出去!
“爹,我昨天去摘春梅花了。想着给你酿壶酒。我听秋莲说,你最喜欢喝春梅酒了。不吃饭也能喝上许多。”
眼泪漫出眼眶,滑到下巴,颗颗滴落。
她顿了顿,稳住气息。却稳不住冒出来的泪珠,舔了舔唇瓣,弥芥泪眼模糊的看着像是熟睡的男人。
“你要走,好歹等喝了我酿的春梅酒再走啊。为什么现在就、就走了?”
说到这里,弥芥已经泣不成声。她干脆跪坐在地上,趴在他的双膝上大哭:“你不见哥哥了吗?他还没回家啊!”
“你昨晚第一次对我笑,我头一回喊你一声爹。你怎么就不能再等等?”
弥芥越说越离谱,前言不搭后语。特别是看到他脸上那抹满足的笑容时,心里就止不住的难受。
难受到只有用哭才能宣泄出来。
可是很奇怪,等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的眼睛里却流不出眼泪了。脸上干涩得很,绷得紧紧的。
弥芥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毛病……
不多时,爷爷来了。老头子倒是很镇定,沉稳的吩咐秋莲把弥芥扯开,又让家仆过来收拾。
随后,弥家挂起来许多白布。
老爷子把一篮子满满的春梅花交给弥芥:“丫头,你不是要酿酒吗?趁着他还在家里,把酒酿出来,就当是送他上路的最后的礼物吧。”
“爷爷,我哥呢?我们要怎么告诉他?”弥芥抱着篮子,一双眼睛肿得像桃子。
弥陌送她的虫子早就化茧离开,而她已经开始养新的传声虫。只是却无法交给他。
老爷子也犯了难:“他为了更有效的寻找天命梭的踪迹,藏起了一切和弥家有关的东西。甚至是他的气息。就算让式神出马也极难找到人。”
“我们能做的,只有等。”老爷子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