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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说啊!就说那番书信是太子遣人伪造的。”
苏念语当下眸光一闪,果然。她之前倒是没冤枉太子的。
许令辰却是皱着眉道:“晚辈说话,夫人可能不大爱听,可晚辈还是得把话说在前头的,家耀就这般在圣上跟前推翻了之前的一切。又说是太子故意陷害苏学士的,您觉得。圣上是信家耀还是太子?兴许,家耀还会被反咬一口,再赔上自己的一条性命也不一定。”
朝堂上的事情,潘夫人哪里懂得?当下就睁圆了眼睛。惊愕道:“什么?怎么会这么严重?我不过是想让家耀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罢了。”
许令辰想了想,道:“夫人别急,苏学士自然是要救的。只是这事儿不能鲁莽行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待潘大人及家耀都回来了,我们再好好商量。”
潘夫人不住地点了点头,“看我这糊涂脑袋,当真是什么好法子都想不出来。苏学士定是要救的,否则我这心里也不踏实;可那苏二姑娘害了我家静若,昭群和刘姨娘又是把我们骗得团团转的,我当真是咽不下这口气!更是看不得坏人都逍遥法外啊!”
屋子里又静了一静。
这会儿,却是苏念语把潘夫人望了望,问道:“夫人想不想为静若报仇?”
潘夫人差点就要拍桌而起,以表示自己坚定的决心,“我真恨不得把她们碎尸万段的。”
“好,那潘夫人有办法把我安全带入苏府吗?”苏念语这般说着的时候,眸子里闪着奇异的光芒,“我倒是有个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
潘夫人闻之一言,双眸亮了亮,“只要能为静若报仇,就是没办法,我也得想方设法把你弄进去的!”
许令辰却是劝阻道:“不成的,你若是进了苏府,处境便越发危险了;在刘姨娘眼皮底下活动,简直就如同羊入了狼口。”
苏念语看了看他:“苏府是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又是被我给玩了个透的,我自然知道它的好与坏;更何况还有潘夫人在呢,她定能掩护好我的,许监察御史不必担心。”
汪旋也侧了头与许令辰道:“念语做事一向极为稳重的,不仅有潘夫人明着护她,还有我暗里帮她扫清障碍。”
许令辰听得不大明白,汪旋轻咳了咳,矜持道:“这种去大闹刘姨娘她们的事,自然是少不了我的;而我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出现在苏府,毕竟,我的身份是念语的好友,有好几双眼睛盯着,反而不利于念语要做的事。遂,我也只能跟着乔装打扮一番,偷偷溜进去,便也只能在暗地里帮衬念语了。”
许令辰把汪旋望了望,又把苏念语看了看,才道了一句,“你们倒是相互很懂得对方。”顿了顿,又补充道:“正好我也有事要去苏府走一趟,真是巧得很。”
汪旋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许令辰这会儿刚从杌子上站了起来,闻言,差点没又摔了回去,一张脸却是红了又红;正想张嘴替自己辩解两句,一抬头,便见汪旋被少女拉着往外走,边走边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去打趣人家?走罢,我们先去整理妆扮一番……”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许令辰自然也不好再呆在屋里头,便出了门,站在廊外的一株杏树下候着。
站了半晌,便想了半晌的事情;略略一抬眼,这才惊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他抚了抚扁扁的肚子,正觉得有些饿意的时候,身后的房门被拉了开,潘夫人从里头走了出来,扬头就朝着立在亭廊上的丫鬟问道:“晚膳备好了没?”
丫鬟回道:“备好了。”
潘夫人又是一挥手,豪迈道:“把晚膳搬到屋里来吧,对了,记得要准备三副筷子。”
丫鬟忙福了福身,
潘夫人这般吩咐着,两手抓了抓门就要再次关上,却见听了她一番言语的丫鬟却是神色迟疑地立在跟前,眼神闪烁,她这才问道:“怎么?难不成你还有什么事?”
丫鬟回头把立在杏树之下的那道暗影望了望,低声道:“夫人,许监察御史还未走,就在那里站着。”这般说着,丫鬟抬手轻轻指了指地方。
潘夫人这才悟了过来,忙吩咐要准备四个人的碗筷。
是夜,晚膳自然没有搬到屋子里去,男女同桌本就相当不便,再关在一个屋子里的话,就甭想能正常吃吃喝喝,全程大眼瞪小眼的,倒是十分有可能。
哪怕到最后,晚膳是设在了院子里的宽敞处,许令辰还是不大自然。
放眼望去,一桌子上四个人,除了他,其余的不是妇人便是如花少女,哪怕许令辰是在自己的府中用膳,也不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顿饭自然是吃得很是拘谨。
本是两碗白米饭两碗汤的量,硬生生给拘谨成了汤饭各一碗。
桌子上的三名女子倒没发现他的异样——苏念语与许令辰不算熟,虽之前也同席用过膳,可也没去注意过;潘夫人倒是与他很是熟悉,到底曾经也是差点成了她的女婿,在潘府用膳也不算少,只是,如今的她,正和汪旋很是热烈地讨论着晚上即将要做的事情。
“我方才把念语的法子又给琢磨了一遍,委实觉得太过妙哉,真得让苏二姑娘知道,什么叫恶有恶报。”
比起白日时分,方将知道真相时崩溃大哭的她,潘夫人这会儿精神气倒是好了许多,连着对苏念语的称呼也透着一股亲热劲。
汪旋盈盈笑道:“会的,量她看到我们的时候,非得吓得丢了三魂七魄。”给自己添了一筷子的菜之后,又很是热络地问潘夫人,“对了,夫人觉得方才我的装扮如何?吓人不?是否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潘夫人即刻就放下了筷子,“我觉得你的脸色还可以再苍白一些……”
桌子上的许令辰提着筷子,耳边是交谈得很是热烈的声音,他默默地听了半晌,仍旧什么都没听懂。
只顾着进食的苏念语见他这副纠结的模样,只深沉地道了几个字:“今晚你只管等着看便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