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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芸睡了。
沐雨泽坐在床边继续陪着她。
她想看看今天的女孩儿晚上的梦境会有怎样的不同。
既然站在外面小丫头早都知道了，他不如光明正大的留在屋子里头，也能轻松许多。
到了往常何芸芸梦游的时间，床上的小丫头果然动了动身子。
“你，你回来了，父亲。”沐雨泽顿时一惊。
墙上的小夜灯映的何芸芸的脸有些发白，女孩儿开口吐出的声音却是清晰的男声。
她居然逼着自己学会了变声。
可能因为白天跟沐雨泽回忆了过去的缘故，此刻的何芸芸跟往常有很大区别。
她紧张兮兮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慌忙的穿上了衣服。
“就来开门了，稍等。”
“我没，我不是故意慢的。”她用着清朗的男声，小心翼翼的替自己辩解着。
“母亲不在家，您饿了么，我去做饭。”
“饭好了，你先吃。”
“......我，我也不知道母亲去哪儿了。”
沐雨泽听着何芸芸说的话，大致能想象出来发生了什么，何芸芸很少着家的父亲居然回了家，所以她才会那么慌张的穿好衣服，担心自己被发现其实是女孩儿。
少了母亲的助攻，她必须想办法尽量少跟父亲接触，以免穿帮。
何芸芸对于父亲的形容不过一句话，沐雨泽都能想象出她父亲的样子。
一个喝酒抽烟赌博还打女人的男人，定然是凶恶且恐怖的。
“我真的不知道......”何芸芸声音里隐隐夹杂了哭腔。
似乎被甩了一巴掌，何芸芸飞速抬手捂脸，往后退了两步。
“爸，爸，别打我。”她声音中的哭腔越发明显。
“我真不知道钱在哪里。”
“妈妈没有给我。”
“我不知道，我没看到啊。”
她似乎在挨打，像是上次沐雨泽见到她时候那样，将自己蜷成了一团。
“我是个男娃！”
何芸芸陡然激动的喊了一句。
沐雨泽猜大概是男人见到何芸芸这副哭唧唧的样子，骂了句是不是男的。
对抗换来的只有更激烈打骂。
但是这次何芸芸整个人都在发颤了，却也一声不吭的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何芸芸终于不抖了。
沐雨泽猜男人大概被什么别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片刻之后，何芸芸站起了身。
“爸，别翻了，妈看到会生气的。”
“我......我，我不说了。”受到了恐吓的何芸芸连连摇头。
沐雨泽看着眼前这一幕，莫名心酸。
如果他能成为一个父亲的话，他一定将全天下最好的爱送到自己孩子的手上，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
虽然从未见过何芸芸的父亲，沐雨泽对对方的厌恶已然根深蒂固了。
“妈，你回来了。”何芸芸的声音突然有些激动。
沐雨泽心中五味杂陈。
那个女人害得芸芸不快乐，却是她在面对自己父亲时候唯一的依靠，也是她当初的决定，最起码保证了芸芸能够活下去。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何芸芸一脸惊恐的站在角落里。
好半晌才犹豫的开口，面上划过了两道泪痕，“爸，妈，你们别打了。”
刚刚被打的那么狠，她都忍着没掉过一滴眼泪。
很明显，她的眼泪也没能打动任何人。
她慌乱的摇着头，不断的挥着手做出阻拦的动作。
即使只有她一个人，沐雨泽也完全看出了当时的场面有多激烈。
何芸芸突然又哭着喊了一嗓子，“妈，你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