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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能看下人,结果俩人现在都向着老三家的了,这让她心里实在有些不安。
吴氏看她动摇了,又添油加醋的说道:“娘,你别怪我多嘴,老三是咱们方家人,但是三弟妹可不是,谁知道她现在是存了什么心思,毕竟人心隔肚皮啊。”
吕氏被她说的心神不定,面露犹豫,半天问道:“那该怎么办?”分家时候白纸黑字写的明白,而且当时里正和族老也在场,那地就是分给了老三家,现在再要回来恐怕很难。
吴氏眼珠转了转,装作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说道:“娘,你要是想要收回那地恐怕三弟妹死活不会同意的,在族老那边也好说不好听,要我说娘你就说替老三保管他那些地契,这样三弟妹应该也说不出什么吧。”
吴氏想的是以老三家的那厉害样想要直接从她手里要回来那地恐怕是不太可能了,可以假借保存为由先把地契放到婆婆这里,然后再找个机会给换了主,到时候她就算跳脚也无计可施了。
“这到是个好办法,等到晚上的时候你去把她叫来,我跟她说这事。”吕氏觉得儿子不在身边,她这个当娘的替他保管东西是天经地义的,这样就能防止老三家的在私下里作怪了,她压根就没想到吴氏心里想的是那地契到了她手里就等于到了大房的手里,吴氏只想把那地弄到手。
此时正绞尽脑汁的教人的林芸希不知道她的地已经被人惦记上了,看着林芸希在那里奋笔疾书,方岁寒在那里拿着纸念,时不时有发错音的林芸希立马纠正他,冷三娘感觉有些内疚,人家小两口这么长时间没见面本来应该腻在一起说些体已的话,这下好了,忙的连觉都没时间睡了。
方岁寒本把狼皮带回来是想给林芸希的,但是林芸希想了想还是决定用在他身上,抽空找了个裁缝铺子,让做了护腿和护胸,见方岁寒有些气闷,便劝道:“我们在家也用不上这个,还是你穿着好,天天舞刀弄枪的还是保护好自己才好。”
自己媳妇都这么说了,方岁寒也只得应允,心里想着等下次回来带些媳妇能用的东西,休息的时候方岁寒想起来一件事情,“你不是让武家人捎了信,我交给了武阳天,他在军中过的不错,你回去告诉武阳中一声,不用家里人惦记。”
林芸希点点头,想了想说道:“你回来一趟虽然没见着娘,怎么也得写一封信给我拿回去,要不她也担心你。”方庆林和方元武就算了,吕氏是方岁寒的亲娘,自己儿子的消息总也是想要听到的。
方岁寒思忖了一下,回道:“好。”顺手就在纸上简单的写了两句,家里除了子安和子浩以外都不识字,方岁寒些的也就是报平安然后让吕氏注意身体什么的。
方岁寒一直想着跟自己媳妇多呆在一起,林芸希感觉跟方岁寒在一起倒不拘束,俩人相处的很是和谐,一个教一个学,这一天几乎都是在一起的,不过到了晚上可就痛苦了,俩人是夫妻的关系,所以自然得住到一个房间,房间只有一个床,第一天晚上方岁寒熬夜也就那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等到第二天晚上打着哈欠的俩人对视了两眼都沉默了。
林芸希自然晓得欲速则不达的道理,现在方岁寒已经拼尽全力跟自己学习了,人毕竟是血肉之躯,劳逸结合才能效率高,所以晚上就得休息,然后问题就出现了,屋里只有一张床,怎么办?
同床吗?方岁寒曾经说过在平安归来之前是不会碰她的,俩人在方家的那几个晚上一直都是分着睡的,现在要怎么做,林芸希心里纠结成了一团。
方岁寒是想跟自己媳妇亲近的,但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怕跟林芸希住在一起会把持不住,所以将椅子勾到脚边,说道:“媳妇,你去床上睡吧,我就在桌边眯一觉就行了。”
林芸希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这两天最辛苦其实是方岁寒,自己占了床让他趴桌上睡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毕竟俩人名义上还是夫妻的关系,但是如是自己在桌边过夜方岁寒肯定是不会答应的,要是对他说去床上会不会让他误会什么?
林芸希纠结的脑仁都疼了,被方岁寒推着进了屏风里面,看她还有些犹豫,方岁寒便劝道:“你放心,我在哪里都能睡的习惯,早些年跟舅舅一起走南闯北的时候,赶路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荒郊野外,听着远处各种各样的野兽叫声都能睡的踏实,现在更不在话下。”
“早点休息,明天还得继续教我。”方岁寒恋恋不舍的收回了搭在自己媳妇肩膀上的手,深深的看了眼林芸希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莹白色光的脸,此刻他想把这个一心一意为他着想的柔弱女人抱在怀里,但是却生生的忍住了,生硬的转过身去了客厅。
林芸希:“……”这叫什么事啊,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侧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林芸希发现被这么一搅合好像自己不那么困了?不困也强迫自己闭着眼睛想事情,嗯,明天自己自己就得多写些给方岁寒拿上,都要写些什么呢,越想林芸希感觉脑袋越清醒,越清醒脑子转的越快,然后她发现自己好像睡不着了。
与此同时一动不动坐在客厅桌子旁边的方岁寒也睁着眼睛看那洒在地上的月光,一想到自己媳妇睡在屏风的后面他心里安静不下来,他发现他有些变了,在舅舅出事以后支撑他努力活下去的目标就是养大安和还有报仇,那时候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具木偶,对外界的任何东西都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自从成亲以后,他感觉自己就变了,应该说是心里多些牵挂。
在凉城的时候不管训练有多累,每天都是想着自己媳妇的脸谁着的,收到家书的时候也罢,在得知回到县城也罢,他心里装的满满的都是林芸希。
就算是她现在离自己只有几米的距离,他心里想的还是林芸希,想她那美的如同天仙一般的脸想她那柔和的声音,方岁寒突然觉得报仇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倒不是他放弃了报仇的打算,而是放到了第二位,第一位就是让里面的人这辈子过的幸福快乐,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为之努力的目标。
方岁寒眼睛盯着某一处愣愣的发呆,不知道保持着一个姿势坐了多久,腿都有些发麻,试着动了一下却不小心碰到了桌子腿,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方岁寒赶紧停住了动作,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动静,生怕自己会吵醒里面的人。
半天没听到什么响动,这才放心的收回了自己的腿,不过刚把腿放下,就听到一道轻柔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来床上歇会吧。”方岁寒瞬间呆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林芸希正辗转反侧,听得外面方岁寒好像碰了什么,脑袋一热就说了刚才那句话,说完了真想一头撞到墙上,自己这是主动邀请人吗?不过她就纠结了半天也没见男人过来,不知道怎么就有点郁闷了,刚起身想要看看方岁寒到底在做什么,悄无声息的头上罩了个黑色的影子,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刚要惊呼出口,就闻到了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长呼了口气,拍着胸脯说道:“怎么这么半天才过来?走路都不带个声响的,吓了我一跳。”
方岁寒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林芸希的脸,发觉他视线的林芸希不自然的别过脸,脱了鞋到了床里,含糊的开口说道:“我睡里面,你睡外面,赶紧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见自己媳妇和衣躺倒了里面,方岁寒握了握拳头也从善如流的躺下了,客房的床倒是不小,躺两个人是足够的,自然是考虑过他俩的关系才会这么安排的,俩人都尽量保持着距离,林芸希都快贴上了里面的墙上,方岁寒躺在床边像是躺在独木桥上一般,用柱子形容他此时的状态是最合适不过了。
然后尴尬的事情发生了,被子不够用,俩人一人盖了半个身体的被子,林芸希窘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道她和方岁寒是正二八本的夫妻关系,这样的状态也真是够诡异的,因为前世她那个不靠谱的母亲和那个从小到大都没有怎么见过的父亲俩人的事情,她对感情和婚姻有些敬谢不敏。
说句不好听的,两个从来没有了解的人要被撮合到一起过一辈子,对她来说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在这个时代不嫁人的女人必定是要被人用吐沫星子淹死的,不但是她,就连她哥哥嫂子都会受人指点,当初她答应嫁过去就是因为听说他要离开,她是抱着能躲一时是一时的态度嫁给方岁寒的,不过在跟他相处的短短的几天林芸希感觉方岁寒跟自己那个以为给钱就能万事大吉的父亲不同,他是个温柔的有担当的男人,虽然他不怎么爱说话,但是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就能感觉他是把你放在心里的,这让林芸希不知所措,是人都是有感情的,方岁寒在离开之前尽量给自己铺路,她现在才能过的顺畅,在男人离开的时候,她确实感觉到了不舍和难过,但是大局已定,她只能压抑自己心里的感情。
但是人就算自己骗自己,也骗不过自己的心,她会时不时想起方岁寒,脑子里还一直记着他当初对她说过的话,跟对方妙还有方安和的感觉不同,她觉得呆在方岁寒的身边就是心安的,她想在方岁寒不在这段时间好好想一想这事的,但是每次想到他的时候心里总是生起一股淡淡的伤感,这次毫无预兆的见到了方岁寒,她是始料未及的,非常高兴,甚至暂时忘却了家里的那一摊子的事,但是内心深处她是难过的,因为呆不了多久男人就得离开这里,然后接下来又是漫长的等待,难受的时候她觉得也许没见到这面更好,没有见到的话只是思念,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感觉,那些复杂无序的感觉把她弄的都有些烦躁了。
此时方岁寒心中也不平静,想了很久的人就在身边,但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听到那呼吸声,他知道自己媳妇也没有睡着,他想靠近,却又担心自己控制不住自己,那种吞天灭地的感觉袭来,可不是一个吻能熄灭那股火气的,他的承诺像是勒在脖子的枷锁,让他不敢越雷池半步。
忍了又忍,方岁寒还是慢慢的将手伸到了被子里面,手背滑过丝滑的褥子到了里面,凭着感觉他的手握到了那只温软细滑的手,在双手交握的瞬间,方岁寒感觉到自己媳妇的身体抖了一下,压着心里快要喷播出来的某种东西,哑着声音道:“你放心……”
放心什么,俩人心里都是清楚的,一时都没有动,方岁寒的手用了用力,粗糙的大手将自己的手握住的大半,林芸希甚至能感觉到男人手心那些细密的伤口,不知怎么的心里就一酸,手也微微张开,让自己的手指插入男人粗实的手指之中,形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势,她这个动作惹的方岁寒心里一震,偏过头看向里面。
这时候林芸希也转过头来,借着洒进屋内的月光,林芸希大概能看清楚男人那明朗的轮廓,突然身体被大力扯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向前移动了一大块,再抬头的时候眼睛已经能清晰的看清楚男人的脸和男人那炙热的视线。
林芸希:“……”为什么看到方岁寒此时的眼神她有种害怕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了他突然吻自己那个时候,这、这、这是要干什么?刚才不是说了……
“媳妇,我想看着你的脸睡觉。”把人拉过来,见自己媳妇用那大眼睛看过来,方岁寒也紧张的直冒汗,“让我好好看看你,否则我还以为我是在做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