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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蓝甜甜依然在饭桌钱呆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想办法洗洗手再吃。”
我不能忍受这个女人这老多年来没有改掉的邋遢的毛病,自己去了卧房。
趁蓝甜甜吃饭的空当,我把屋里屋外的地板拖了一遍,竟然不知她的房间是这般的乱糟糟,大概她也是很久没有回来住了。
好在蓝甜甜的屋子并不算大,我收拾一遍也不是很费力。
我刚忙完了一切准备坐下准备休息,就听到了厨房里的水龙头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水声哗哗,不知道蓝甜甜在厨房里干些什么。
“放那儿吧!”
我走近了女人,竟然发现她正在用左手洗碗,我便赶紧叫住了她,“我来洗。”
“不必了!”蓝甜甜的嘴硬跟我不相上下。
‘啪!’
言语间,蓝甜甜手里的碗突然掉在了地上,发出的清脆声响让她比任何时候都尴尬。
“还是我来吧!”我趁机上前把她挤到一旁,“这碗贵着呢,若是被你都打碎了,我们俩可没有多余的钱再买。”
一句我们俩,让蓝甜甜微微地愣了一下。想来也是太久,我们两个没有用这个词语自居。
静夜,月凉如水。
蓝甜甜的房子实在是很小,我跟她挤在一张床上背对背入眠。
想来原来蓝阿姨还活着的时候,我们三个挤在一张床上都没觉得这张床太小,现在就我们两个我却突然觉得这张床实在狭窄。
我不愿意动弹一下,蓝甜甜也没有怎么翻身。此时大概已经是夜里十一二点,我不敢看手机,害怕吵醒蓝甜甜。
“赫菲,你睡了吗?”突然,被来背对着身子的蓝甜甜躺平了。
“嗯。”我轻轻地回答,声音像蓝甜甜一样清醒,“还没有。”
“你知道吗?我恨杜科峰。”蓝甜甜开门见山,气氛一下子悲伤了起来。
怎么了?蓝甜甜这是要跟我谈心?医生的话不停地在我的耳朵里回响,只要她愿意打开心扉,我就能够好好的劝慰她,也许就有机可乘改变了她悲观的想法。
“其实想想你也不该恨他。”我也转过身子躺平了。
“怎么说?”蓝甜甜一下子来了兴趣。“把灯打开吧。”
蓝甜甜害怕黑夜,这一点我从小都知道。也许是今天觉得心里有些对不起我,所以害怕影响我的睡眠就破例没打开台灯睡觉。
“不开。”我直截了当的回应。并不是我心眼狭小,只是母亲是心理学教授,她生前曾经告诉过我,让我不要惧怕黑夜,因为黑夜让两个人的心更加靠拢。
我想要这样的奇迹发生到我跟蓝甜甜的身上。
蓝甜甜不再吱声,也许她对我的做法生气了,但我更相信她接受了。
“杜科峰的话对你还没有对我凉薄。”我的语气里增添了些调侃的味道,“你看,你们两个分手了还把这栋房子留给你,可是跟我离婚的时候却把我的一切都夺走了,房子。车,银行卡,所有的一切,挨个抢走或是冻结。”
“那是因为我的房子没有你的别墅值钱罢了。”蓝甜甜一针见血,“不过想想我们的人生也真是神同步,这么想来有人跟我一样难受,我就也没那么挂怀了。”
蓝甜甜说的没错,我很蓝甜甜的人生还真是神同步。我先失去母亲,被老赫扶养长大。蓝甜甜也是有蓝阿姨独自扶养长大。我因为外力失去了一个孩子,她又何尝不是如此。我认识了杜科峰这个渣得不能再渣的渣男,蓝甜甜又何尝不是?更戏剧性地是,我跟她竟然都选择了用自杀来离开这个冷漠无情的世界。
“知道我们一样了,有些事情我就更拥有发言权。”我转过身子,对着大概是蓝甜甜的眼睛的位置恳切地说道,“其实很多时候,逃避真的不能解决事情。”
蓝甜甜没有吱声,我继续说下去,“很早之前,我发现这个世界仿佛无情的抛弃了我,处处跟我作对,把我抛进了一个无边无际充满痛苦的黑暗的深渊,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死真是太好了。”
我决定停顿一下,等着蓝甜甜吱声。若是我对着她猛灌鸡汤,她却睡着了可怎么办。
“后来呢?”半天,蓝甜甜才沉沉地问我道,不知道是不是在替我伤心。
我们两个这两只傻狗。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男人。”付东华的脸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