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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君的脚步不停,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贝朵,缓慢而坚定地向着贝朵走去。
贝朵流着眼泪缓缓摇头,泪水顺着她的动作四处飞散,不住地后退,“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我对不起你,是我骗了你,我罪该万死。”
“我不怪你。”华君突地开口了,“这一切都不怪你,要怪只怪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这一切都是他弄出来的,相反,我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现在浑浑噩噩地活着。”
贝朵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在心头翻滚搅动,五味杂呈,透过泪雾,她看着华君慢慢地靠近,再也忍不住,她捂着嘴巴飞也似地逃跑了。
她指不定会在什么就会爆炸,她不想连累任何人,她只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悄无声息地死去,这就是她最后的结局。
华君紧跟着跑了两步就停下来了,他怔怔地看着贝朵的背影发呆,等这里一切的事情都结束了,他会带着贝朵找最好的医生,把她脑中的芯片取出来。
至于那个幕后的王八蛋,可千万不要让他逮到他,要不然他一定会手撕了他的。
华君伸出打了一个弹指唤来一名手下,让他远远地跟着贝朵,暗中保护着她。
手下点头,应了一声急步离开了。
华君转身向回走去。
夏伊还愣着原地发呆,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她到底是谁?她脑中的记忆真是被人强行灌输的吗?夏伊忽地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假的,一切全是假的,她以为自己是一个女帝,可是到最后却发现,连记忆都是假的。
她其实什么也不是,她是人为打造的一个冒牌货。
毛建军担心地看着夏伊,他真怕夏伊撑不下去。他的手轻轻地揽着夏伊的肩膀,柔声说道:“没事,一切都没事,有我在,一切都会没事的。”
“真的会没事吗?”夏伊亮晶晶的眼睛直视着毛建军,带着怀疑与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如果我再恢复了那个懦弱的夏伊,你还会喜欢我吗?”
“我的字典里没有如果。未来没有发生的事情我不做任何的猜测。”毛建军一脸认真地向着夏伊缓声说道。
夏伊在心中苦笑,这个家伙,能不能不要这么现实?他就不能安慰她一下吗?
夏伊瞪大眼睛看着毛建军不说话,被毛建军这么一气,她的情绪慢慢地稳定了下来,理智了拉了回来,她开始思考着一些事情。
心中有着诸多的疑点。
他们到底给她加了什么样的记忆?加了多少的记忆?为什么她的记忆会如此鲜活?是那样的逼真与详细?从她记事开始到最后一刻死去,很多的记忆都在脑海中闪现。与每一位男宠的亲热,她都记得无比清楚。这种真实的记忆是任何人都无法模仿出来的。
她能分辨得出来,她绝对不是被人灌输了记忆,这是她自己本人的记忆,她的脑海里有着史记里没有记载的东西,比如,床弟之欢。
这本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夏伊恢复了常态,一脸的冷静,“能帮我把脑中的芯片取出来吗?我不想有这么一个东西在我的脑子里。”
“你不说我也会安排人把它们取出来。”毛建军对夏伊点头,“今天累了一天了,我们早点回去吧!”
“的确是真的太累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太令人匪夷所思,太荒唐了。”夏伊向着毛建军笑着点头,抬步就走,挺直的瘦弱的脊背是那样的坚强,却令毛建军无比的心疼。
这帮禽兽不如的家伙,他们怎么能对一个女孩下这样的狠手呢?他们真是太残忍了。
毛建车向夏伊追去,手搂着她的腰,给她一点温暖,与她一同离开,临走时,毛建军交待华君让他多照顾程宇,请最好的医生为他医治,确保他的安全。
毛建民被撇了下来,他推了推眼镜无比忧伤,他总是被人遗忘的那个,不过好在他已经习惯了,心脏很强大,继而又兴致勃勃起来,华君的地下室有着他很多感兴趣的东西,一会儿有得他玩得了。
毛建军开着车与夏伊向家的方向驶去,一路上没有任何片言纸语的交谈,车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夏伊的视线一直投向窗外,望着窗外快速后退景物发呆,脑子里快速地运转,接下来,她要为自己打算了,她与毛建军也该分手了。
夏伊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微有些难过,再强势的女人也需要男人的疼爱,纵然是高高在上的女皇也不例外。她贪恋毛建军给她的温柔和关怀,想着与他分开,她的心里有着万般的不舍,但是,这不能她留下来的理由。
她前一生都在为权势而努力向上爬着,忽略了很多东西,亲情爱情,重新活一世,她才刚刚知道爱情的美妙,却不得不中断,她要的男人要全心全意地爱着她,她不想怀疑与猜忌横在他们之间。
这已经失去了原有的爱情味道。
这一夜,毛建军与夏伊两人破天荒地很安分地躺在床上,只是静静地拥在一起,黑暗中两个人都不说话,房间里一片寂静,彼此间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毛建军清楚地知道夏伊在说什么。他的心里亦是充满了矛盾。夏伊的身份已经揭晓了,她的记忆是伪造的,是以她的身上才充满了令他神魂颠倒的特别气质,这也是他迷恋她的重要原因。
夏伊吸引他的是性格,是独一无二的气质,人还是那个人,但是如果性格气质变了,毛建军真的无法确定他还能不能接受夏伊。
毛建军侧脸看着身旁的女人,黑暗中他只看到她脸上的轮廓,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是他知道她其实根本没有睡,今天的事情太突然了,她无法接受也情理之中。
“睡吧!睡一觉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毛建军轻轻地对夏伊说道,把夏伊向怀里又搂了一下。
房间里又陷入一片黑暗静寂之中。
第二日,夏伊醒来时毛建军已经不见了。夏伊躺在床上怔怔地发了一会呆,这才懒洋洋地下床向卫生间走去。
镜子中的女人依然千娇百媚,眉眼中媚意横露,肌肤滑如凝,白如玉,身体的比例很好,腰细,盈盈不可一握,腿纤细而笔直,堪称完美。
她在镜子中勾勒出自己的画像,缓缓的,慢慢的,非常用心。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夏伊打开花洒,水从天而降,湿了她的身,也迷了她的眼,乱了她的心。很快一切都将会结束,刚刚打开的心扉将会再次闭合。一切都将重头开始,她依然是无摧不坚的女帝,向着自己的目标不择一切手段奋力前进。
毛建军驱车向简凡的住处疾驶,乔东也在那里,在一间密室里,毛建军看到了乔东与简凡抓来的人。
“人全在里。”乔东对毛建军说道。
毛建军的视线在人群中扫了一眼,没有发现马方的影子,眉头微微挑起,“马方没有找到?”
“没有,当我们赶到程宇住处时,里面空无一人,估计是知道程宇被抓,事先逃跑了。”
“华凝呢?找到没有?”毛建军又问。
“找到了,她被马方一个废弃的建筑工地,用绳子捆着,当时毒瘾犯了,我们直接把她送到了戒毒中心。”乔东一想到华凝忍不住摇头叹息。
“派人去追马方,发现踪迹不要打草惊蛇,放他回美国,顺着他,我们这次一定要抓到蜥蜴。”毛建军想了想对乔东说道。
“明白。”乔东点头。
简凡这时过来了,怀里搂着一个娇艳的女孩,“毛总,这次大获全胜,我们是不是该好好地庆祝一下?”
“等找到蜥蜴时再庆祝也不迟。”毛建军看了一眼简凡说道,“紫辰在吗?”
“昨天刚回来。”简凡眨了一下眼睛,“你找他干什么?他可是出了名的见钱眼开的家伙,有事没事千万别找他。”
“他人在哪?给我联系方式。”毛建军直接忽略简凡的话,向他问道。
“谁病了?病得还相当的严重?”简凡一脸好奇地向毛建军问道。
“你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地址。”毛建军有些不耐烦了。
“我的这个暴脾气啊!”简凡不满了叫了一声,最后还是乖乖地给毛建军说了地址。
毛建军抬步离开,乔东急忙跟了出去。
“谁病了?”乔东一脸凝重地看着毛建军,脸上全是担心,毛建军请紫辰出诊,想必那人一定病得不轻,而且是非常的严重,要不然,毛建军怎么会请那个见钱眼开没有一点人情味的紫辰呢?
“先和我一起去紫辰,具体情况我在路上向你说。”毛建军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在路上把夏伊与贝朵的情况向乔东简单地说了一下。
乔东听得目瞪口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他大爷的,这实在是离谱了,这完全是针对毛建军的而设下的圈套。
“看来他们对你了解的非常透彻,知道你喜欢气质型美女。”乔东冲着毛建军呵呵地笑着。
毛建军斜了一眼乔东,“你不也是吗?”
“我是受你的影响太深了。”乔东脸上的笑容不减,他换了一个姿势,向着毛建军很认真地问道:“如果夏伊脑子里的记忆芯片取出,她又恢复了以前的那个夏伊,你还会喜欢她吗?”
毛建军抿着嘴巴沉默不语。
“先说好了啊!如果你放弃了她,我可要对她展开激烈的功势,这一次我是不会客气的。”乔东的脸上是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
“你想也不要想了。”毛建军冷冷开口,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你这人也特没意思了,你喜欢的人根本不是夏伊,是她体内的那个灵魂,如果她脑中的记忆没有了,她只是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女人,你一定会觉得她索然无味,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把她绑在身边呢?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不公平了,对她,对你都很不公平。”
乔东为夏伊抱不平,毛建军这样做对夏伊来做太不公平了,夏伊待在他身边的日子越久,受到的伤害就越大。与其这样,还不如趁早放手。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毛建军的语气中渗着冷意,心里莫名的烦燥。
乔东不再说话,眼睛直视前方,毛建军与夏伊的关系他不便插手,但是他如果真的做了伤害夏伊的事,他一定会站在夏伊的那边。
对夏伊,他的心里充满了怜惜与心疼。
夏伊的手术定在一个星期后,贝朵就安排在明天,现在贝朵已经暴露,她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她脑中的芯片必须要立即取出来。
贝朵的心情颇为复杂,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感谢的话说出来是显得那么苍白那么无力。
“那边有什么消息吗?和你联系了没有?”毛建军向贝朵问道。
“没有。”贝朵摇头,“暂时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也没有和他联系,倒是马方来过一次电话,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我注意安全,我告诉他,程宇已经把我供出来了,现在我已经被监视了,马方听到这里,立刻把电话给挂了。”
“嗯!”毛建军点头,“你做得好,马方给你打电话试探的成分居多,要是你说什么事都没有,马方一定会起疑心的。今天你好好地休息,明天一早我们会立刻安排给你动手术。”
贝朵的眼泪又流出来了,她真的特别感谢毛建军,她现在与她非亲非故,他还这样对她好,她又怎么能不感动呢?
“你不用感谢我,我这也是受人之托。”毛建军向贝朵笑着说道。
贝朵怔住了,呆呆地看着毛建军,有些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是华总。是他拜托我这样做的,你要感谢的人应该是他。”毛建军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贝朵。
贝朵这下是真正彻底地傻住了,眼泪疯涌而出。是他,居然是他,他不恨自己吗?她欺骗了他,可是他去依然愿意伸出援助之手,这怎么能不令她难过?
“我不值得。”贝朵抱着双臂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华君一直静静地站在门外面,贝朵的声音与哭声全都一字不漏地传入他的耳朵里。他自己也说不出来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心里挺复杂的。
在听到那天晚上的事情全是贝朵一手策划,华君想要杀贝朵的心都有,可是后来他听到贝朵所有的事情以后,他心里的怒火一点点消失,一股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底滋生。
她是一个可怜的人不是吗?她是身不由己,她做一切都是迫于无奈,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那个幕后的人。
另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让华君对贝朵放心不下,贝朵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
夏伊一直紧抿着嘴唇不说话,自从毛建军出面以后,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毛建军,毛建军嘴上虽然没有明确地表明,但是敏感如她,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毛建军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不是庸俗之人,她能够吸引他的不是脸蛋不是身材,如果他喜欢的是漂亮女人,他与乐悠早成一对了。她能吸引他的是那独一无二的特殊的气质,现在对于他来说,这种气质是人为的,他如何能接受呢?
夏伊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一个人的记忆可以改变,可是自身的气质却伪装不了,纵然毛建军聪明绝顶,这一次,他却迷糊了。
“贝朵,把眼泪擦干,好好地睡一觉。”夏伊来到贝朵的面前,把她扶起,慢慢地向卧室地走去。
夏伊安顿好贝朵从卧室里又走了出来,脸色略有些疲倦,她对客厅所有的人都说道:“你们都走吧!贝朵睡下来了,感谢你们为我们所做的一切,请医生的钱我会一分不少地给你。”
“夏伊,你不要这么说。我们是朋友,这本是我应该做的,钱的问题就不要说了。”
乔东看到夏伊这个样子,心里越发心疼了,这么一个美好的女人,怎么有人舍得伤害她呢?伤害她的人都不得好死,乔东在心里愤愤地说道。
夏伊听了乔东的话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视线落在毛建军的身上,“钥匙我放在垫子下面了,我要留在这里陪贝朵。”
夏伊的意思很明显,从现在开始她要与毛建军分手了,从此陌路。
毛建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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