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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在第一次破产时就已经清零,现在只剩四家银行的一点二亿,也就是说只有四个债权人。法院连公告都不用布,直接将“债权申报通知书”递到四个银行就行了,同时也通知了第一次债权人会议何时召开。当然公告还是要布的,这是法定程序。
法院规定的第一次债权人会议是一个月后召开。这已经违反破产程序的相关规定了。只是这四个债权人都是本市的,都是家里人有话可以好好说。
无需等到一个月后,四个银行的行长第二天就相邀去市政府。他们不去法院,直接找市领导说话。银行质问市领导,你们为什么要搞假破产?
几个市领导同时摊摊手,是真破产,不是假的。不过你们要是能伸手救一下,也可以不破产。
行长们与市领导说不出道理,各自将本行的法律顾问找来,大家在一起开会商讨对策。法律顾问们说,这事好办啊,机床厂的土地不是抵押在这儿吗?拍卖土地,拍到的款项收抵我们的债权就行了。
对对对,申请破产的企业债权人会议有处分该企业财产以清偿债务的权力。
债权人会议据理力争,法院破产清算小组也没办法。只得布拍卖机床厂财产的公告。
机床厂地处城市东南郊,近抵大溪河,占地三百多亩。很多地产公司闻风而动,这儿可建一个高档小区。不等拍卖会召开,这些地产公司主动来清算小组问价出价。一亿,两亿,金路达公司出价三亿。
有人会说,三百亩地只出价三亿,这也太少了吧?不少,甚至还非常高,也只有金路达公司财大气粗再加窦怀德的狂妄才可以出三亿。
因为那时的人们住房主要还是单位分配,很少有人花钱去买房。那时的房地产也没成为支柱经济,很多单位用地都是计划划拨。那时的房子是很便宜的,像承山这样的三线城市每平米也就五六百元,八百元一平米就是很贵的了,一千以上的楼盘叫做豪华小区。
当然机床厂地处城乡结合部,如果是在市中心那又另当别论。比如毕志强家的九足公司在市中心买的那块地,三千平米实际就是不足五亩,总价却是八千万。
三亿是很好的了,其他地产公司望而却步。清算小组就准备卖给金路达公司了。然而麻烦来了,机床厂职工找上门来。你们不能仅仅卖土地,我们的厂房、办公楼、实验室等等,还有食堂、幼儿园等等附属设施。另外还有机器设备需要搬迁,有些机器设备可以拆了搬走,有些设备无法拆,拆了就是废铁烂砖。这些都要补偿。你们不能只卖地,应当连地上的附属物全卖了。
这就让人头痛。银行的打算是新债一点二亿,旧债将近二亿,总共三亿多。卖地得三亿,差不多可以收回全部债权。什么旧债已经清零?你们那是假破产,根本不算数的。
现在好了,职工们的要求也不能说没道理,另外国资委也坚决支持职工们的要求。机床厂的一草一木都是国家资产,谁也不能将其糟蹋了。
银行的人算算账,将机床厂搬到开区去。开区正在大力招商,可以与他们砍价,按五万一亩,机床厂实际上用不了三百亩,买它二百亩算一千万。那重新建厂房及其它建筑呢?咨询建筑工程预算专家,大约需要三千万。
银行行长们一合计,再加上五百万机器设备的搬迁费,一共是四千五百万。这事可以做,划得来。他们真正合法的债权只有一点二亿。还有两亿已经清零的旧债,能收回一点三五亿就很好。
然而,银行只打了如意算盘。土地局出面了,机床厂的土地属于划拨,如果转让必须交回由土地局来挂牌拍卖,而拍卖所得应当收回国库。
银行傻眼了,赶快找出当初抵押的土地使用权证书。机床厂一共有四份土地使用权证,分别是四个不同的厂区。银行行长们仔细看看,在土地取得方式一栏里,有两份确实是划拨两字。
那么卖一半?不行,窦怀德不同意,机床厂不同意。土地局不同意。持划拨土地的两家银行更不同意。这事就这么黄了。
于是机床厂再次顺利破产。职工代表大会推举了一个叫盛东生的人当厂长。
盛东生在承山也算是个人才。他在本市的报纸上表过三篇小说,长的有五千字,短的只有两千字。不管怎样,他得了个市作协成员的名号。另外他写得一手好字,是市书法协会的会员。市作协与书协的双料会员,在老百姓眼里可是不得了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