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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同志,请停车接受检查。”
危慕裳乖乖的停下了车,右手也从方向盘上移放到了大腿上。
而副驾驶座上的祁覆,看着右边渐渐向他走来的战士,缓缓将手看似随意的放在了膝上的步枪。
见他们停下车,战士先敬了一个礼后,这才上前检查。
“你们是哪个分队的?”在右侧战士上前检查并询问的同时,另一名战士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左侧的栏门前。
“七分队第四小组。”祁覆快速的随便回答完后,就在暗自祈祷着,眼前的这两个千万别就是七分队第四小组的人,也别是跟他们熟识的人就好。
“七分队四小组?”在车后座检查着的战士惊疑着反问了一句。
他这一反问,危慕裳跟祁覆都心头一惊,危慕裳的手更缓缓握了握,随后又松开。
祁覆的放在枪上的手也渐渐的移到了步枪的握柄上,两人不留痕迹的相视一眼,眼里传递着某种默契。
听到祁覆回答说是七分队四小组,一直站在栏门前没动的战士,也将脑袋转向了他们:“七分队四小组的人不是在最外围执行任务么?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们是奉命进内部一趟的,四小组的其他人还在外围。”祁覆脑袋转得极快,在听到他们不是认识四小组的人时,便机警的回答着。
“奉命?你们进去干嘛?”在越野车旁边的战士还是不太相信,有什么命令,上头早在出发前就交代完了,战斗都还没真正打响,上头很少会发出这种紧急的命令。
“这个嘛,机密,同志你还是不要问的好。”犹豫着,祁覆微笑着跟战士打着太极。
“……”战士也知道他不该问,但是,他总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劲。
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战士突然的沉默,更令危慕裳跟祁覆警惕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战士在看到危慕裳时,才灵光一闪,看着危慕裳突然开口道:“你怎么一直都不说话?”
“……”危慕裳抓在方向盘上的左手一紧,看了眼祁覆才看向那名战士,张嘴无声的用左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祁覆见危慕裳这幅模样,当即就跟战士说:“他最近上火,喉咙发炎了痛得很,军医让他尽量少说话。”
危慕裳听了祁覆的讲解后,看着战士连连点了好几头。
“上火?”战士上下看了眼危慕裳,眼里有丝怪异,基地里有什么吃了能让人上火的东西么,他怎么不知道?
也不怎的,战士突然就想到了某种可能,挑眉笑着诡异的看着危慕裳道:“年轻人,血气不要太旺的好,小心气毒攻心。”
“……”似是看懂了战士眼里要传递出的信息,危慕裳无语至极的忍不住抽搐起嘴角。
TMD!她看起来有那么欲求不满么!
“……”祁覆也有些错愕,眼角余光偷偷瞥了眼危慕裳,心里忍不住在发笑。
“行了,没什么事你们走吧。”战士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事后,便爽快的把他们放行了。
危慕裳跟祁覆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待他们把充当栏门的树干给抬走后,危慕裳才开着越野车从他们面前滑了进去。
越野车刚开进栏门三四米远,危慕裳脚踩在油门上正想加速前进时,身后却突然传来另一名战士凌厉的声音。
“等等!”
在危慕裳开着车经过自己的眼前时,看着危慕裳的侧脸及他那不是很强壮的身板,一直站在栏门左侧的战士突然觉得不对劲。
在越野车进入栏门后,看着危慕裳纤细的脖颈,左侧的战士就急忙大声喊道。
虽然他跟七分队四小组的战士都不太熟,但在他的印象中,七分队四小组的成员个个都挺壮的,而危慕裳太瘦小了点,这与他的印象有点不符。
一听到那声略带凌厉的‘等等’,危慕裳踩油门的脚一下改为刹车,越野车也在下一瞬停了下来。
停下车后,危慕裳虽然上身没动,但她的右手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将别在腰后的92式拔了出来,并迅速的上膛好。
危慕裳的步枪放在车头上,她若那么大动作的去拿步枪,肯定会被身后的老兵率先攻击的,眼下她也就只能选择手枪了。
祁覆握紧95式自动步枪,他略显冰冷的眼眸越加的沉冷了。
“怎么了?”见战友喊停他们刚刚放行的越野车,右侧的战士不免开口询问道。
他刚才检查过了,没发现什么问题的说。
左侧的战士没回答他战友,而是一下卸下肩后的枪,举着枪就对准危慕裳,沉声道:“你们到底是哪个分队的?”
右侧的战士见他的战友如此质问,他也举起枪瞄准祁覆。
祁覆跟危慕裳相视一眼,两人的瞳眸里都有着狠戾,他们被怀疑了。
“同志。”祁覆边说边回头,而危慕裳的视线则紧紧盯着后视镜上,那抹拿枪指着她的老兵。
“不许动!”见祁覆回转过头来,左侧的战士突然喝道。
在战士低喝出声时,祁覆他们的头已经回转过去了,保持着侧身回头的姿势,祁覆看着他们一动不动。
两人都看清楚了两名老兵的准备位置,祁覆也接着缓慢道:“我们是……”
祁覆刚说到是字时,他跟危慕裳突然就头一低,迅速的将脑袋缩在座椅背后。
与此同时,他们的手也速度迅猛的将枪伸到座椅边缘,祁覆凭着刚才看到的老兵方向连开了数枪。而危慕裳则是通过后视镜的反射准确的朝左侧的战士射击着。
危慕裳跟祁覆的枪早在前一晚就装上了消音器,为保得手即使他们连开了那么多枪,影响也不太大。
两名老兵的枪是没有装消音器的,他们在危慕裳跟祁覆低下头的同时,便感觉不妙的朝他们开了一枪。
在老兵看来,红军那群菜鸟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进到这么内部来的,他们也不完全确定危慕裳二人就是红军的人,所以他们并没有一定要射击的准备。
而危慕裳二人是早已准备好的,在老兵见他们低头才来开枪时,危慕裳跟祁覆的枪早已先一步朝他们开出了一枪。
听着子弹从头顶飘过击打在挡风玻璃上的刺耳声音,危慕裳跟祁覆更是食指不停的连连扣着扳机。
连扣了两下扳机后,危慕裳将头伸出座椅一点,见她瞄准的那名老兵往左侧滚去,她眯着眼移转枪口又朝翻滚在地上的战士连开了数枪。
左侧的战士在危慕裳低下头后快速的朝她开了一枪,看到她伸出座椅外的手枪接着便朝地上一滚。
侧身翻滚到地上时,他好像感觉到自己的右胸被轻微一震,他来不及想那么多,翻到一旁后单膝跪在地上就朝危慕裳探出的脑袋连连射击。
老兵翻滚的速度太过迅捷,危慕裳在他翻滚时连开了几枪都没打中要害部位,但危慕裳在他停止翻滚跪着拿枪指着她开枪时,危慕裳也对准他左胸口快速射击了一枪。
一扣下扳机危慕裳就迅速抽手缩头,几乎是在她缩回的那一霎那,她紧挨着左脸颊的驾驶座椅侧面,就被‘噗’的一击,黄色的烟雾也瞬间从她眼角飘飞起来。
在危慕裳缩回头后,两名的老兵的枪声也在此时停止了。
危慕裳不确定自己的那最后一枪打中了么,但是,她刚才看到她开的第一枪,原本指向战士左胸的子弹,最后转移到了他的右胸上。
右胸不比左胸有个心脏,子弹打偏在右胸上,命中率就大大的降低了,危慕裳只祈祷她的最后一枪没偏移就好。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燥热的天气下,有树荫遮挡的他们,还是觉得异常的闷热,这股沉寂的氛围下,更是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危慕裳紧盯着后视镜的那名老兵,图像太小了,且他蹲着的姿势手臂挡住了他的胸口,危慕裳看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中弹。
向祁覆看去,那双冷眸依然沉着,危慕裳听到祁覆轻声道:“应该打中了,你呢?”
斜瞥了眼驾驶座左侧的黄色弹迹,危慕裳淡声道:“应该也没问题。”
她打完后直到现在,那名老兵都一直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如果他没移动,危慕裳觉得自己应该能打中。
“我靠!你们真的是红军!”
危慕裳听到检查他们的那名战士突然大声咒骂了一句。
祁覆从后视镜里看到那名战士从地上爬起来,随后扯下帽子一看,恼怒的一把将帽子给摔在了地上。
看了眼被他扔在地上的军帽,祁覆挑了挑眉,盯着帽子上那么抹黄跟危慕裳道:“搞定了。”
在那名战士咒骂的同时,危慕裳也从后视镜中看到单膝跪地的战士站了起来。
见他站起身,危慕裳盯着后视镜仔细看了眼后,突然就回头光明正大的看着那名战士。
只见他胸前左右两边都各有两枚硬币大小的黄色印记。
“我们得快点把他们弄走。”危慕裳确定两名老兵战士都阵亡后,启动越野车倒退着跟祁覆道。
刚才的枪声肯定会引来其他的蓝军战士,他们逃脱不了也不能陷入被围攻的境地。
将越野车一个急退,退到两名老兵身边时,危慕裳抬头跟车身旁边的老兵战士道:“班长,你是要自己上来,还是我们把你扔上来?”
如果掳走这两具尸体又撤退及时的话,他们的危险会大大的降低。
“你,你是女兵!”老兵战士本黑着脸咬牙切齿的仇视着危慕裳,却被她突然发出的柔细嗓音给惊了一惊。
“是,班长,我现在没时间跟你扯淡!你自己上来?”虽然危慕裳跟祁覆都是消音的,但两名老兵战士的不是,而且他们刚才都不止开了一枪,危慕裳实在不想让自己陷入被包围的境地。
老兵战士当然也知道危慕裳估计的是什么,在惊讶了一瞬后他便恢复正常神色了,看着危慕裳直接甩了一个白眼道:“你见过死人会自己上车的么?”
老兵是蓝军的人,他当然会想拖延时间等待蓝军的到来了,会主动配合危慕裳才是见鬼。
就在危慕裳这边的老兵话音一落的时候,祁覆已经果断的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然后祁覆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老兵,二话不说就一个弯腰把他给扛了起来。
“你……你TM想干嘛!”见祁覆扛着自己就打开了越野车后座的车门,在他背上的老兵突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祁覆没回答他,直接又一个弯腰一把将肩上的老兵给仍在了后座上,他会用行动告诉老兵他想干嘛的。
他们不是不会自己上车,那他就送他们上车。
“啊……”
在把老兵摔在后座椅上后,听着他的喊叫声,祁覆一边关车门一边低沉道:“死人是不会叫的!”
见自己战友被祁覆毫不温柔的一把摔在后座上,另一名老兵见祁覆从车屁股后绕过来又想故技重施,他连忙自己打开车门蹿了上去:“我自己来,自己来!”
开玩笑,别以为没摔在地上就不痛,他都已经死了,还是别再折磨他的尸体好了。
在看到另一名老兵识趣的自己跳上车后,祁覆扫了眼地上留下的几个黄色空包弹印记,快速的伸脚揉搓一番,直到他们与其他黄土融为一体后,他才转身上车。
祁覆快速的上车后,危慕裳便驾着越野车快速的向了驶了五十米,然后方向盘一转,越野车猛地一下就滑下了下面的一条小道上。
就在危慕裳他们的越野车滑下小道消失的瞬间,他们后方的那个转角突然就蹿出四抹身穿绿色防伪装的身影。
辗过凹凸不平的枯枝碎石绿草,危慕裳专往不是路的地面开去。
老兵看着危慕裳沉稳的开着车,又想到她刚才说出口的声音,坐在左侧的老兵看了眼郁闷不已的战友,犹豫了良久才开口道:“你真的是女兵?”
不怪他们怀疑,如果他们有想过会有红军闯进他们蓝军内部的话,那他们百分之九十想到的也是男兵。
“怎么,班长还想验明正身不成?”危慕裳也不回头看向那名老兵,看了眼祁覆摊开的地图后,果断的车身一转,直直往右边的大片树林钻进。
“……”一听到危慕裳说验明正身,老兵就不说话了,他就是想要验也没那个胆啊!
然后他就跟他的战友一样,扳着张臭脸死人般摊在后座上。
越野车钻进林子里,危慕裳正四处寻找着藏车的地方,祁覆就突然伸手一指右前方:“那里!”
危慕裳顺势看去,只见那里有一个一米多高的灌木丛。
车身一转再快速一冲,他们的越野车便猛一下冲进了灌木丛里。
冲进灌木丛时,车身辗过所行之处的灌木,旁边的灌木便一下一下拍打在车身跟车上人的身上。
“哇……这是哪里!”本在闭眼装死的老兵,脸颊突然被刮得生疼,他一睁就见车外长满了高高的植物。
车一在灌木丛里停下后,危慕裳跟祁覆拿着步枪就下了车。
打开后车门,危慕裳拽出自己的背包背上,随后又将遮挡车身的伪装网给拿了出来。
“两位班长,先委屈你们呆在这里了,阵亡就要遵守规则,演好死人的戏哦!”
危慕裳将伪装网盖住越野车的屁股,她本想把整个车身都盖住的,但想到还有两名老兵在车上她就没这么做了,好歹给别人留点新鲜空气什么的。
“你就打算把我们仍在这里!”见危慕裳的动作又听了危慕裳的话,一名老兵忍不住惊呼出声,这都什么鬼地方,把他们仍在这里,他们的战友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们。
“嗯。”淡声回道,危慕裳跟祁覆退出了灌木丛。
然后他们在外围将倒下去的灌木又给扶了起来,虽然扶起的灌木要倒不倒的样子,但好歹能遮挡些视线。
“两位班长,好生呆着,若我们阵亡了,我会告诉他们你们在这儿的!”临走前,危慕裳想了想又朝灌木里的两名老兵道。
“别呀!你还是……”回头看着歪歪斜斜的灌木,一名老兵连忙冲即将走人的危慕裳二人喊道。
“你喊什么喊,就当曲队给你放假让你休息好了,乖乖呆着。”较为沉稳的另一名老兵,见战友死灰着脸,他便打断他安慰道。
“让我在这儿休息,我还情愿被曲队罚我三十公里!”哀叹着,眼下这种情况,他就是再不情愿,也只能忍下了,“那都什么人呀?怎么就想到把我们弄这儿来!”
危慕裳跟祁覆刚远离灌木丛十几米远,危慕裳左耳上的耳机就突然传来一道低低沉沉的声音:
“危慕裳,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危慕裳脚步一停,这是……罗以歌的声音。
见危慕裳突然停下脚步,祁覆侧头看着她:“怎么了?”
危慕裳看祁覆一眼没回答他,而是低声严谨回道:“危慕裳收到!”
祁覆见危慕裳此神情,自是知道上头联系她了。
“汇报你现在的具体位置!”听到危慕裳的声音,在飞机上的罗以歌沉声下着命令。
“我已经进入蓝军的第一道防守线内。”危慕裳没想到罗以歌这么快就联系她了,这才第二天,该不会是他有什么任务要她在外围完成吧。
“什么?你进到蓝军里面了?”虽然只是第一道防守线内,但罗以歌是真没想到危慕裳这么快就跑进去了。
“嗯。”听着罗以歌有些惊讶的声音,虽然罗以歌看不到,但危慕裳还是点头肯定的回道。
“你一个人?”罗以歌眼眸一闪,突然询问道。
“不是。”听罗以歌这么问,危慕裳先是瞅了眼身旁的祁覆,这才接着道:“还有……祁覆。”
“……”罗以歌脸一黑,在他左边开着飞机的乐浩石,突然就觉得气温骤然间降了十多度。
危慕裳回答说她跟祁覆在一起后,罗以歌半响没说话,但他再次开口时,危慕裳却被他下得命令惊得瞪眼。
“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