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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的小雨打落在黑漆的棺木板上,拖着棺木的马车在泥泞的土路上印下一长串车轱辘深深浅浅的痕迹,哭丧的几个婆子披着白棱哭得凄惨,撒着白色的纸花滑过半空被雨水打湿定格在泥土里。
三人挤在窄小的马车里气息相环,两个男人眼神里暗影交错,似乎都看不顺对方。
小姑娘和少年在伪造的墓室里发现大有文章,石板后却有步伐加快的声音,没问个黑红白文,刀光剑影加速而来,两人打得翻天覆地都快将墓室给打塌了才停手。
“卑职下淮武使郡守尉“单恒”见过小世子。”
“好好的一个守尉你不在城里照央百姓来这荒外作甚?”
“小世子在云秦城中吃喝玩乐不好,出现在下淮才奇怪吧?”
万花一挑了挑眉头,这郡守尉长横眉直眼看起憨憨的,说起话来还不挺甘示弱。
“你不说小爷也知道,又是一个为了霍取晏的。”
单恒眉眼稍许震惊,这万小世子传说纨绔,玩的一手南疆毒物,为人也是狠厉,他可不信是个什么好人。
“你可别告诉我,你也是!”
少年嘲讽地嗤笑一声“鼠目寸光的人是如何当上郡守尉的,全靠一身莽力?”
单恒眉间微皱,难不成还真是来帮取晏兄的?这万花一与太后是一种人,希望万家只手撑天,怎么可能好心帮将军?
冬藏撑着脑袋看着两人,试图缓解两人的气氛,她心里的疑问也是憋不住了问道“那个假墓室堆积的兵器财物可相当于一个国力,可为什么没人看守?而且你们到底怎么发现的?”
单恒眉目落下定眼在小姑娘眉间的朱砂红痣上,颇有耐心解释道
“左相朱承仁的故里在下淮,他家世代经商,一直占据下淮首富的位置,到了他这心思不纯买卖作假,混不下去了改了名慢慢入了云秦城中境内,懂些官道变通坐上了左相之位,时间久了自然别人也就健忘了这个人。”
“第一个问题进了下淮城中你就知道了。”
凄惨的唢呐声响彻路野混在雨中更似悲伤,几十具棺材才将墓室堆积的财物装满运往城关。
路边衣衫破烂背着包袱的难民相互携持,乌云密布如这人群一般,都乘着阴雨停歇着急赶路
看守城门的侍卫看到这群难民后不留情面将前面带头的人一把推倒,老少妇人哭哭啼啼赖在那不肯走。
……
城外一个老头颤颤巍巍扶着拐杖“求求你们让我进去。”
官兵们和关在里面的难民听见后都一致鄙夷了一眼老头,这城中没粮食没物资的,也不知进来找罪受干嘛?
“快走快走!”
“不,我就要进去。”
“死老头赶紧走。”城墙上的官兵随即就要拉开手里的弓箭威胁,估计这老爷子年纪大了也不记事
可那老头不仅不逃顺便就坐在城门口像无赖一样,官兵一看也不搭理,看这老头能撑得到多久。
马车缓缓使了过来,城台驻守的官兵还真神了奇,今儿是个什么日子都想挤破头往这荒城里来。
冬藏从马车里出来,手里亮起郡守尉给的通城牌,官兵一看也不对劲将堵在门外的难民驱使开
“臭……臭丫头!”姜岳揉了揉眼还真以为自己看错了,向前跑了几步细细绕着那丫头前前后后细细看了一圈
“臭……臭臭老头!”爷孙两喜极而泣,老爷子佛了佛小姑娘鬓角的发丝
小姑娘年芳十七,长得也是越来越亭亭玉立,愈来愈有端昭皇后年少风姿,眉间那一点朱砂红似有牡丹芳华之美。
老爷子年过花甲,发丝百花,腿脚早已经不是那么伶俐都得靠着拐杖走路,唯一的还是他这双眼睛明亮。
官兵刚推开城门,刚才城下破破烂烂的老头一边追着拿着通城牌的小姑娘一边扬起手里的拐杖就是半天不下手。
“死丫头,让你乱跑!”老爷子脚上沾满泥泞,想着山林小屋被这丫头弄得跟进了贼一样,人也不见了,害的他没日没夜的找人!
马车里缓缓走下的少年也是被外面的吵闹给引了下去,林子里的怪老头穿得破破烂烂一看这路上也没少遭罪,笨丫头做着鬼脸把老头气的脸色铁青。
“干什么,干什么!”官兵抽出腰间的长剑想要吓一吓这城外的人
三人进了城,这感觉简直比刚才还要怪,马车外民生怨道,马车里臭老头好像恨不得活剐了少年,可少年攀着胳膊嘴角并未上扬却透着一股笑意。
“你们认识?”
“何止认识,关系可熟了你说是吧,老爷子。”
“谁跟你认识?”姜岳白了一眼万花一,并不想跟此人结上什么关系
云秦五行山里,山上与山下连接一石洞,山上一石洞为天洞,山下石洞称为无洞,每月其无日月的那天庚辰时变化为梯坡路,不知是上山还是下山,顺此路直走畅远便可达通双洞。
姜岳第一次遇见万花一时,这小子躺在路边,玩毒物被反噬,幸亏是遇见他捡回一条小命,因为老头脾气怪,这小子脾气也怪,两人时而放下姿态畅谈时而大动干戈。
三人找了一间客栈,客栈里一个人也没有,价格却贵的离谱,一晚上一个人就要十两银子。
“你存棺材板?”
“我说你这老头,要住就住别挡着我做生意。”掌柜晦气看了眼老头
冬藏直接从药包里拿了一枚金锭子摆在桌前,可还是她偷偷从那墓室里顺的,掌柜立马笑开了花,吆喝店里唯一的伙计招待。
“三个人,外加门面那匹马,还有你跟一个老头计较什么。”
“是是是!”
“掌柜的,你们这怎么没人啊?”
“这位姑娘和公子一就是从外城来的吧,有所不知这下淮水灾不仅让人吃不上饭,很多生意都发了霉,要不是遇见客官们,小人这店门估计过几日也要关了。”掌柜的长叹一口气,面对这天灾也有些无奈
“朝廷不是拨了善款下来吗?”
掌柜一听更是气愤一只手狠狠拍在桌前“朝廷是拨了,那银两从每个官员手里流下去,还剩几两?这下淮稍许有钱的人家都收拾好东西打点离开了,难民只能在这等死,客官过几日也就离开了吧,晚点说不定走不了呢!”
“那你们当地县令不管吗?”
“一个小小芝麻官管得了什么,天天躲在府衙里喝的烂泥如醉。”
三人坐在客栈里的厢房等着掌柜端上来的好酒好菜,窗外下的难民在这客栈停留一会又自知身上没什么钱财便灰头土脸离开了,也有跪拜神灵之人祈求有神明降世能解救这场无妄之灾的人。
掌柜上前就将人驱赶,将门关上。
“伙计,你去多煮些粥来。”
“客官你若是想救治灾民还是算了吧,这雨季连连很多大米都生了霉,外面的米行又运不进来,小店也只是仅存一点都快不够明几日吃了。”
伙计有些为难道,又补了几句
“很多山路崩塌,这下淮与外面算是断了联系,都想当菩萨,又有几个人当得起?”
冬藏抿了抿唇,这伙计说的也不无道理,这城里的米肯定不够,分也分不齐。
“呦呦,什么事都有它的定数,很多东西尽心尽力就好了。”老爷子喝了一口小酒,也不知是醉了,还是清醒,能与小姑娘好好讲话
“别别别这么叫我,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小姑娘被臭老头这么叫的心虚,一个劲地往老爷子饭碗里夹菜,意思也很明显。
夜间大雨临至,窗外被风雨打得砰砰作响,像有人莽撞打着门像要强行闯入一般,屋外的参天大树被打压的弯了枝头,偶尔还有几声猫叫似婴儿哭啼,整个夜间让人捂着耳朵。
府衙里灯火通透,站着值守的衙役在夜里昏昏欲睡,墙外翻进一个人也不知道。
府衙的书房里,烛光被风象吹得歪七扭八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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