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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的,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喝的酩酊大醉瘫坐在桌前,一身臭酒气,整张脸红的像炉子里的旺火。
房里走来七八尺高的少年,他身披斗笠,眉目不被雨夜冷风所袭倒,喝醉的男人看见他并未有任何举动,还指着这人笑怎么有几个人。
万花一不知哪里寻来的一个夜壶,毫不留情将里面黄色的液体泼在这醉猫的脸上,躺在桌上的男人好像清醒三分,坐直了身子闭着眼睛打了个哆嗦。
张县令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放在鼻尖嗅了嗅满脸嫌弃将脑袋移到一边“你是何人,为何谋害本官?”
“你还知道你是个官?”
张县令听到这话,刚竖起的愤怒消散的无影无烟,又耷拉着脑袋本想举起手里的酒壶又放了下去,脑袋一枕到桌上继续当个醉猫。
“还想再喝一壶?”
“你到底要做什么?”张县令起身不想与此人纠缠
“担不起这官趁早退了好,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少年的话彻底激怒了男子,十分醉意都消了下去
“来人,抓刺客!”
“还用你的官职差使下面的人,就干点称你官职的人事。”
衙役被县令这一嗓子喊得清醒,提起腰间的大刀便跑来看情况,张县令头连带着肩膀那一处都湿漉漉的还有种难以描述房间的一股气味,衙役咽了咽喉咙看见前面披着斗笠的人。
“你……你是谁?”
“没事了,你下去。”张县令长叹一口气,对着两个衙役挥了挥去势的手意
“大人?”
“下去。”醉猫又加强语调三分
万花一从肩上取下两包袱甩在男人面前,也不知道装的什么,两物碰撞声响巨大,张县令看了眼少年又伸手打开包袱,金灿灿的黄金条,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你……你是何人?”
“皇上身边的密使,负责擅理这次下淮雨季一事。”
张县令上上下下又看了一眼披着斗笠的少年,云淡风轻的模样,看着也不像骗他的,却还是要求这人将能表明身份的东西看一眼。
“你这脑子是被外面的雨水灌满了是吧,正经事不做只会看这些虚的?”
“行了,你将朝廷分下来的善款凭据给我拟好,明日再派些官兵去其它地方借点吃食和药材回来。”
张县令将脑袋埋得低低的,顿了好半天声音收敛几分道“凭据……凭据不见了,而且山路塌陷严重,没办法走通借物。”
万花一气的真想将这张县令的脑子打开看看装的什么,怎么当上百姓的父母官的?。
“怎么会不见了?路况塌陷你就找人挖开啊!”
“下官明明将凭据记得夹在一本书里,可……后面怎么都找不到。”张县令又顿了顿“坡体不能挖,万一再次坍塌,后果担不起。”
少年抽出腰间的金刀指着男人喉间,张县令眼睛也不眨“小爷问你,是城里几万人重要,还是几十人重要?”
若要他真敢回答后者,他也敢直接抹了这驴脑袋。
“下官知道了。”
张县令的正妻叶绣娘端着刚做好的酥糕饼刚抬脚进来看见这一幕就被吓得半死,手里的白盘也没端稳,连带盘里的糕点就要落下,好在万花一手疾眼快接了下来,收起手里的金刀捏起一块尝了一小口味道还不错。
屋中的蜡烛怎么点也点不亮,冬藏在床上侧躺蜷缩着身子,双手捂着脑袋整个人都闷在被褥里,风势很大像人一样拍打窗户还时不时发出呼呼声。
她平生最害怕打雷闪电的夜晚,特别是在山林里,那些大树晃悠悠的跟要吃人的恶魔一样。
也不知是谁叩了叩她的房门,冬藏还是闷着头不敢起身,弱弱问了句是谁
“我。”少年的声音珠圆玉滑般带着磁音
小姑娘虽然在窝里被热的捂出了汗,仍然将这一团棉被搭在身上,捂得严实不给空气串进去的机会。
万花一披着斗笠,身上还在湿湿嗒嗒落着未干的雨珠
“怎么这幅样子?”两人同声问道
少年手里提着一盒酥糕饼,酥糕饼被黄色的油纸包的精美却不沾一点雨水,另一手里拿着掌柜那要来的灯罩。
漆黑的屋中总算有点眀晃的光照,少年一推便将门推开了,已经脱下斗篷换了一身衣着。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冬藏咬了一口手里的酥糕饼,外面撒着香香脆脆的芝麻,里面的绿豆糕甜甜糯糯的还是热乎乎的
“府衙。”
“那这瓢泼大雨的外面怎么会有卖酥糕饼的?还挺好吃。”
万花一眉眼笑的弯弯的,雨夜里没有月亮,可少年的眼睛就跟月牙儿一样好看,弯弯的亮亮的,也是勾人心魄的,冬藏吃着手里的美食,赏着好看的人儿,心里也自觉地不害怕了。
“县令夫人给的,丢了也可惜浪费人家一片好心,反正你爱吃甜食。”
“你不爱吃甜食?”冬藏被酥糕饼噎了一下,顺着喝了几口白水才好
“小孩子才爱吃这些甜食。”
门外又被叩门声响起,臭老头压着声音传道“呦呦,睡没有?”
冬藏被老爷子一吓,又被酥糕饼噎住了,忍不住咳了起来。
姜岳以为出了什么事,门也没被锁直接推门而入,看见一男一女端坐在屋中,他鼻中叹出好长一口气,将手里刚借来的灯罩放在桌上,就把少年拉了出去。
“臭丫头将门窗锁好。”出门后老爷子也不忘交代一句,没了叩门时的好脾气
“今晚你跟我睡。”姜岳将万花一推进自己房里,又将门锁给锁紧,钥匙揣进怀里。
老爷子半夜熟睡鼾声震耳,外面的雷声都将他吵不醒,万花一实在受不了宁愿坐在那桌前一夜也不愿跟这老爷子挤。
“咚咚咚”
小姑娘忍着哭哭啼啼,声音却还是哽咽道“爷爷……我害怕,你陪我睡好不好?”
“算了吧,你爷爷打鼾声比雷都大。”
少年的小金弯刀轻轻在铜锁里一转,铜锁就打开了,老爷子听见动静只是迷迷糊糊转了个身又继续扯着呼噜
小姑娘也没料到少年会出现在老爷子房间里,用手抹了抹眼睛似乎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个样子,省得到时候这人又要笑她这么大人还怕打雷。
“呵~呼~”老爷子鼻中打出的鼾声确实让人睡不着,冬藏想起小时候又怕打雷又不得不跟老爷子挤,听到老爷子扯鼾她又崩溃受不了可又不敢回去睡的绝望心情
少年将老爷子的房门掩好,铜锁在外面锁的紧紧的。
冬藏本以为万花一会嫌弃她一番然后又笑她,可没料到少年在床下打了个地铺枕着脑袋就这样陪着
“你睡吧。”
“我睡不着,你为什么不笑我?”
小姑娘侧着身子听见少年的声音在旁边似乎更要安心几分。
“以前我小的时候,为了让母亲跟我睡,总是装作害怕打雷。”
小姑娘笑了起来,原来这嚣张的小世子还有这一幕可爱的样子,也不知道这小世子的母亲是怎样温柔的人,少年说起话来都温柔了几分。
“有母亲是什么感觉啊?”
万花一半晌也不知道怎么接这句话,还是小姑娘又自顾自说了起来“我从小就与爷爷一起,他老说我是天上掉下来的。”
“明明不信鬼神的一个人又这么说是不是很搞笑?”
“但是跟很多不幸的人生比起,我已然知足,他们可没有臭老头,全天下只有我有。”
小姑娘说着说着困意就来袭了,她喜欢雨声却不喜欢雷雨交加,伴着雨夜睡着总喜欢这份舒适,泥土的芳香味道,呼吸也慢慢平稳。
“很幸运。”万花一许久笑着吐出一句话,不知道是说给床上睡着的小姑娘听的还是给自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