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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琪来到他现在所属的左卫,一名兵曹参军事正站在他公事房门口等他,似有事汇报。宝琪问道:“什么事?”
那参军事说,昨晚他当值,二更天宵禁后,他领兵巡逻,在巡逻到永昌坊外的时候,看见有几个穿突厥服的男子和一个穿黑衣的人在打斗。按照大唐律法,二更后,除巡逻的士兵衙差、军事情报等朝廷信使、打更人外其余任何人一律不得在坊外大街上行走,否则一律按盗贼抓捕。所以他便上去喝止,那几个人见到士兵,停止了打斗,他问起他们的身份,几个穿突厥服的男子说,他们是刚被皇帝赐回漠南的乙弥泥孰俟利苾可汗李思摩派来向皇帝汇报情况的使者,汇报完毕已经晚了,正匆匆赶回下榻的客馆。路经永昌坊时,见到这个黑衣人在坊门外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他们感到好奇就多看了这黑衣人几眼,没想到黑衣人出口不逊骂他们,他们也回骂,骂着骂着就动起手来了。
兵曹参军事便询问黑衣人的身份,黑衣人结结巴巴说不清,一会说自己是做生意的人路过永昌坊,一会说自己是到永昌坊探望亲戚的。兵曹参军事见他神色慌张,言语前后矛盾,认定他非奸即盗,便命手下去抓他。可这人武功了得,很快就在士兵的包围圈中打出一条缺口跑掉了。士兵在后面追,但追着追着,到永昌坊后门的时候就不见了这个人。他们在坊门附近搜查时从地上捡到一封信,信上还留有人的体温,估计是刚从黑衣人身上掉下来的。他们敲开坊门进去搜查,可是却没有搜到人。
听到“黑衣人”三字,宝琪心里一惊,他不由得想起几年前在西域打吐谷浑时,黑衣人给李德謇下毒、拦截他和南舒的事。自从回到长安后,就再也没遇到过黑衣人,也没听说过任何关于黑衣人的事。难道,这些人现在来长安了?
宝琪问道:“你从黑衣人说话的腔调能听出他是哪里人吗?”
兵曹参军事说道:“南方人。他的长安话说得很差,一句话要说好几遍我们才听得懂。”
南方人?难道跟在西域遇到的黑衣人不是一伙的?
宝琪想起兵曹参军事说捡到一封信,便问道:“你刚才说在坊门口捡到一封信,信在哪里?”
兵曹参军事从怀里取出信交给宝琪。宝琪接过打开,信中写道:三弟:来信已经收到,我们已经为明年春天的事做好准备了。你尽可放心。二弟已去辰州,收复祖上势力应指日可待。最近潭州有一女子,似从长安而来,对我派有一定了解,屡坏我事,不知你们以前是否认识此女。如若知悉,请来信详述。大兄。
看完这封信,宝琪陷入沉思。这信中提到的三兄弟很奇怪,一个在潭州,一个在辰州,一个在长安,凭直觉他觉得这三兄弟一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在西域遇到的黑衣人有可能是这个在长安的“三弟”指挥的,送信的这个黑衣人是潭州的“大兄”派来的,所以说南方话,这应该可以证明西域的黑衣人与潭州的黑衣人是一伙的。信中还说有一个从长安去的女子对他们有一定的了解,并且与他们为敌。这个从长安去的女子是什么人?她为什么会了解他们?她为什么要与他们为敌?长安——潭州,潭州——长安。
南舒!一定是南舒!
宝琪突然茅塞顿开。黑衣人行事很诡秘,见过黑衣人的人很少,只有自己和南舒跟他们多次遭遇,南舒对他们有一定的了解。她经常跟自己说起潭州和辰州,她在这两个地方生活过许多年,有很多同门和朋友。在经过几年漫游之后,她回到潭州,刚好撞到黑衣人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于是她便追查黑衣人的来历,从而破坏了他们的行动。
一定是这样!南舒肯定在潭州!宝琪的心“砰砰”跳起来,他的脸因为激动而发红。
“左郎将,请问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兵曹参军事请示。
“你有没有派人监视永昌坊的两个坊门?”宝琪问道。
“有,在下昨夜没抓到黑衣人,就猜想他一定藏在永昌坊的什么地方,所以派士兵轮番把守两个坊门,以防这人偷偷溜出来。”
“做得好!”宝琪赞道,“现在你困不困?不困的话跟我一起去永昌坊走一趟。”
兵曹参军事连说“不困”,于是宝琪便带上他朝永昌坊走去。
来到永昌坊,天已经大亮,坊门早已大开。行人出出进进,一片热闹景象。兵曹参军事唤来两个把守坊门的士兵询问情况,士兵回报说没见昨夜那黑衣人出来。
宝琪走进永昌坊,见永昌坊里有不少朱门大户,街上有许多来往的牛车,拉着木柴、蔬菜、米面、猪羊,看来是专门供给这些富贵人家的。宝琪不动声色地仔细打量着街上来往的行人,并没有一个神色可疑的人。再看看兵曹参军事的神色,知道他也没有发现什么。
这时,两辆马车从对面驶来,前面那辆马车径直过去,后面那辆车经过他们身边时停了下来,一个女子从车中跳下来,她叫道:“宝琪哥哥!”是侯清月。
宝琪有点意外:“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侯清月不满地回答:“我家就住这里呀!”
宝琪想起侯安隐以前跟他说过侯家住永昌坊的事,只怪自己忘记了,忙赔礼:“对不起,我把这事给忘了。”
侯清月好奇地问:“你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逛呢?”
宝琪说道:“最近城里突厥人有些多,怕他们闹事,所以出来看看。”不想跟她透漏消息,他马上转换了一个话题,“一大早的,你这是上哪去?”
侯清月说道:“跟我娘一起去东宫。太子宠爱的张良娣生了第二个儿子,张良娣本来是我娘的一个远方侄女,所以我娘带上我去给她贺喜。”
宝琪曾无意中听人说起太子自结婚以来,对太子妃虽礼遇有加,却不是特别宠爱,直到去年太子妃才诞下嫡长子,而比太子妃晚一年入东宫的张良娣却备受宠爱,不到三年的时间就诞下两子。不过张良娣跟侯家有亲,倒是宝琪不知道的。于是,他忙贺喜:“那倒要恭喜贵府能与太子结亲了。”
侯清月说道:“太子不喜欢太子妃,大家都知道,所以很多大臣都想把自家那些千娇百媚的女儿送到东宫去,可是太子一个也看不上。后来我爹把长得并不十分出众的张良娣送去,没想到太子喜欢得不得了,立即纳了她,从此便有了专房之宠,你说怪不怪?”
宝琪也觉得纳罕:听说太子是个不喜女色的人,皇帝想给东宫赏赐女子都被婉言拒绝,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对张良娣情有独钟呢?不过,天下怪事也多,说不定太子在张良娣身上发现了什么特别让他着迷的地方呢?宝琪对这些事也不感兴趣,便说道:“男女之情是最说不清楚的,有缘便一见倾心,无缘即使是国色,在人眼中也只是无色。”
这话听在侯清月耳中,有点不高兴:自己的容貌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自己的父亲还主动明里暗里跟宝琪提过几次亲,他就是不答应;南舒容貌最多也就算中上,却让宝琪心心念念不忘。这让自己这个千金小姐的脸往哪搁?现在还说什么有缘无缘的话,分明就是说给自己听的嘛!可是自己就是不能忘情于他,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了。
这时,兵曹参军事拉了拉宝琪的衣袖,并对宝琪努了努嘴。宝琪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发现在侯清月的跟班中,有一个仆人一直低着头,好像不想见人似的。宝琪走到他身边说道:“抬起头来!”那人极不情愿地抬起头,旁边的兵曹参军事叫道:“就是他,昨夜的黑衣人就是他!”那人一掌就向宝琪劈来,宝琪知道这些人善用毒,不敢硬接他一掌,闪过一边,拔剑便挡。那人一连几掌都被宝琪化解,知道不是宝琪对手,想要逃跑,却被兵曹参军事带领的几名士兵包围起来,一下子逃不出去。趁他疲于迎战,宝琪从背后给了他一剑,把他刺伤,那人倒在地上,士兵上去抓他。宝琪怕他趁机用毒,便一脚踩在他背上,对士兵们说:“小心,这厮身上可能藏毒!”士兵们小心翼翼上去把他捆住。兵曹参军事把他从上到下搜了一遍,从他怀里搜出一包乌荆。宝琪接过,用纸包好。
这时,侯清月与丫鬟仆人都闪得远远的,一个个吓得脸上发白。见宝琪抓住了那人,侯清月跑过来扑到宝琪怀里,脸色发白,拍着胸口说:“吓死我了!”
宝琪轻轻将她肩膀推开,问道:“这人是你们家的仆人吗?”侯清月仔细看了一下那人的脸,说道:“我不认识。”宝琪看向侯府其他仆人,这时,当年被南舒收拾过的那名仆人走上前说道:“今早我们要出门的时候,跟随小姐的一个仆人阿四突然得了急病,我们只能找一个人顶替,这时这个人过来主动说他是大公子的跟班,大公子今天刚好休沐,放他们一天假,大公子的仆人平时不常跟我们打交道,我们也不认识他,既然他穿着侯府仆人的衣服,他又愿意顶替阿四,我们就把他带上了。”
宝琪对侯清月说道:“这人昨晚在永昌坊外与几个突厥人打架,被我的手下遇到,我的手下要抓他时,被他逃了。他身份不明,十分危险,你还是离他远点!”
侯清月听了气愤不已,走到说话的仆人身前,狠狠地抽了他一个嘴巴,斥道:“你们这帮奴才就是这样办事的?本小姐出门你给我随便找个人凑数?幸亏宝琪哥哥发现了,要不然他伤害了本小姐,你们几个负责得起吗?今天回去我要告诉父亲,请父亲狠狠地责罚你们!”
几名奴才一起跪在地上,齐声求饶:“请小姐饶命!”
宝琪说道:“他们做事是有点不小心,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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