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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不逊,下流之言甚至都传到了李子誉耳中,自然谢容琢也没少听,李子誉本想替她出面教训教训,却发现自己已然晚了一步。

    谢容琢二话未说,便直接冲进军帐之中,将那些言语轻佻之人暴揍了一顿,又罚了那几人顶着猪头脸在炎日下的校场蹲了三个时辰的马步,直到他们下场时都蜕了层皮、股臀麻木才消停,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吓得那帮混世魔王们不敢再造次。旁人只道是这朱将军的义女狠辣十分,但李子誉这时才知道,这小娘子铁面一般之下其实还是藏着些许顽童心思,颇有点睚眦必报的小小心眼。

    “情况甚为不妙,镇中居民十有七八皆染病,年少力壮的尚能挨几日,老弱稚子染疾几乎朝染夕死,属下已率军全面封锁怀丘镇,防止瘟疫蔓延祸及他地。”李子誉言语之中尽显此次疫情之严重,比起三十年前那场浩劫有过之而无不及,谢容琢闻之未多言,但心底隐隐生出了些许不安。

    越往镇子里走,越是压抑,屋舍皆大门紧闭,芸风见那街巷空无一人,只有些不受圈养的野狗踪迹,饿极了啃食着路边上民众落荒拉下的冷食,对他们一行人呲牙不止、目露凶光,心中难免瑟瑟。

    发病者皆已被转移到临时搭建的医局集中施药救治,李子誉边向她禀报此次疫情之况,一边提剑站在她身前,防止可能携带病气的野犬靠近。虽已下令诛杀城中牲畜,防止疫病通过家畜传播,但这野狗野火烧不尽一般无法根除,又饿了这许多日,眼里都泛着贪婪的凶光,已经袭击了不少村民士兵,只得他们自己小心。

    “现可有医治之策?”谢容琢话音未落,不知哪里窜出来一头饿疯了的野狗,黑旋风似的直直向芸风扑来,芸风一个激灵转了身躲过了那一扑,刹那寒光剑影、利刃出鞘,下一瞬那野狗已然被李子誉斩杀,鲜血之流,抽搐几下,便断了气,场面血腥吓得芸风直拉住了谢容琢的袖子,好几下才平了气息。

    这丫头虽有些三脚猫功夫,但终究久居扶安,从未见过血腥杀戮之事,碰到这等小场面便惊魂未定,也是苦了她跟来遭这罪,谢容琢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芸风回了回神,头一次在男子面前失仪,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便瓮瓮地向李子誉道谢,“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姑娘客气,分内之事。”李子誉收回沾血的剑,见这姑娘惊吓之下虽蒙面,但那双眸子颇有灵气,见她临如此场面能迅速平复心绪,倒颇有几分谢容琢的气韵来,只是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在谢容琢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羞怯的神情,但还是心中暗叹这位芸风姑娘到底是公主殿下的人,也不是个常人以为的娇弱小娘子。

    “肃州城内的医者半数皆已在此,此疫来势汹汹却甚为古怪,骤然而起,大夫们发现其与三十年疫病有同有异。起初的虱蚤相传,而后似又由肺气相染,故凡入镇之人必要戴上这面巾,以隔邪气。染病之人初低热不止,而后咳血不止而亡,但病因尚未查明,只能先缓解症状,但眼下药材奇缺......”话语自面巾之中传出闷得很,像是将希望一同要湮灭在方寸之中。

    镇子着实不大。言语间,他们便已行至医局。说是医局,不过是座当地学堂改的棚子,门口还立着写着“知育书院”四个大字的牌子。想来必然是医患太多旁的地方已然容纳不得,便不得已改易作容纳之所。素日漫卷书香之地此时收容的却是数百形容枯槁的病骨,哀嚎声与哭泣声自院外便可听闻,层叠不断,令人唏嘘。

    草木潜加润,山河更益雄。只是这天地之力,有时过于残忍,又难料人心多加利用,此番又该作何解......

    谢容琢踏进门,只觉满目苍白犹胜天雪,只是这他朝酥盐现下传来的却是痛苦的病痛呻吟。来往之人无不是掩面似牛鬼,白日里雾浓蔽日,人影幢幢,更甚鬼市。她回头向芸风郑重嘱咐,“千万不要摘下面巾,乖乖待在我和李大人的身后,不要随意碰触这里的东西。”

    “是。”得到芸风谨慎的点头,谢容琢便与李子誉一同向旁侧的医药房走去。院落被架起的白色篷布分割成多处独立的空间,据前人之鉴以病人的病情严重程度而划分疫区,为了保证轻不染重,重优所医。来往其人除了医者大夫,绝不混杂。医药房门口排着煮药的炉子,和一些蒙素面的正在磨药试药的医者,其中一人显然是认出他们来,唤另一人代替其职,起身行至他三人面前几步外停下作揖。

    “见过殿下、将军。”那人鬓发微霜,露出的一双眼睛疲惫却坚定。

    “唐老不必多礼。”谢容琢与李子誉也低首,心中十分敬重,她又向芸风引荐一二。

    这位唐大夫本与她的恩师朱老将军是故交,已然在天策军中效命了二十余年,谢容琢到军中还是个半大娃娃的时候,人小力微刀枪剑戟实在提不动,便被朱将军安排着常常跟着唐大夫采采草药、学学修生之道,姑娘家家多学些也总是没错的,故而她仅有的那点傍身的医理便是承自唐老。

    当年西川大疫,他年岁尚轻,方入医道不久,怀着一颗仁爱的悬壶济世之心,也随着师父去到疫区,对当年的情况也算了解。这次请他老人家前来坐镇自然是最合适不过的,但谢容琢还是担忧他年近花甲,日夜劳心之下难保体力不支。

    唐老也知道她的担忧,道:“殿下不必担心,老朽心中自有分寸,况且我未看到你二人的好事呢......”他言语中带笑,破了这一隅的闷气。

    “大人莫要打趣了......还是说说这方子吧.....”李子誉无奈,又怕谢容琢误会,便急打圆场,将话题快进到疫病上。

    “此疫凶险非常,老朽同肃州城内其他医局药舍的大夫会诊后发现此疫初批患者同当年西川之症相同,身有被虱蚤叮咬之痕,但因近年来倡民洁净,所以初始患病者之数不过尔尔,不成气候。但......”唐老顿了顿,叹了口气。

    “后来患病之人身无痕迹,乃是邪入心肺,这便是此疫凶险之处。我等会诊商议后根据当年的药方反复调试药剂,现今病重之人服药者十之一二略有好转,其他则效果甚微,朝发夕死之数有增无减,连一些医者将士都出现了症状......况且现下药材严重不足,让吾等何以转圜天意救这数百人性命......”唐老说到此处难掩愤慨,倒底一把岁数,一想到对这些个无辜的伤病患者有心无力便几欲垂泪,但于事无补,只得叹了气摇了摇头。

    谢容琢见老人家济世慈悲心肠大恸,刚想要去搀住他,但又顿了顿,便被唐老挥手制止。“唐老,我从鄯州而来,筹集了镇内所需物资,我与芸风轻装先行,后续部队半日内定然赶到,只是这疫病似乎并非天意而仿若是......人为。”她如实述道。

    “人为?!何处此言?”一旁的李子誉大惊,忙夺声问道。

    “数日前,有人悄无声息地采买走了鄯州城内大部分的清热药材,且听闻肃州城内也是如此。这侥幸剩下的几成我已全数点清带了过来,也已百里加急传书回扶安请旨调度,鄯州府尹李维真大人已在后方调拨物资药材了,只是怀丘镇仍需要坚持几日......”

    “三日,已是极限。”唐老疲惫阖眼,声如苍钟定下这大限的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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