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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利索。”
韩晋来来回回踱着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对,怕是哪里出了纰漏,只是这苏秦怎么会跟青江盟有交情。”
“那……依公子之见,该怎么办?”
“稳妥起见,我带袁子卿离开,你留下看看情况,若是没什么问题,明日子夜叫船老大减速慢行,我找机会上船。”
“好,公子多保重。”
曾墨查到韩晋所在的渡船时,韩晋已经带着袁子卿攀着两把木椅子漂到了岸边。渡船上,青江盟众人齐齐行礼,“盟主长安。”
“嗯,都起来吧,哪个是船老大。”
“回盟主,是小的。”船老大上前一步,恭敬回道。
“你带盟里的弟兄去客舱听候,看看有没有少了人。”
“是,盟主。”船老大带着弟兄们还有船妓离开,甲板上只剩下曾墨、鬼渡的几十个侍卫还有老马和几个韩府的家丁。
“你带人查查船上的情况。”曾墨指着一个蒙面侍卫吩咐道。
“是,盟主。”
曾墨冷着脸,沉了他一条船,胆子不小,眼前的老马看着很不起眼,一个普通的小商贩,“怎么称呼?”
“老夫马忠,不知盟主驾临有何指教?”
“哼,指教?!你倒是镇定,买通水鬼凿沉我一艘官渡大船,我哪敢给你什么指教。”曾墨边说边走到船栏边,往黑漆漆的河面看了看,“马管事可知道,惠阳河有多深?”
马忠不答,心里却是一惊,还好公子机敏。
“江南的沙河帮,马管事听说过吗?”
“略知一二。”
“那就好,想必沙河帮处置凿船逆贼的手法马管事是知道的,我青江盟也是这么个规矩,来人!绑石沉河。”
“是,盟主。”
“你……你敢动用私刑、草菅人命?!”老马的声音有些颤,心里惊惶。
曾墨眼神一凛,冷笑道:“你买凶凿船之前怎么不去打听打听,我手里可是握着两州府文,敢凿我的船,哼,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沉河!”
老马的控诉被绢帕如数堵回口中,曾墨冷眼看着,青江盟的侍卫眼明手快的将他捆上麻绳、绑上石墩子,三个人合力抬起马忠走到船栏边,不顾他的挣扎,往外用力抛了出去,随后的“扑通”一声,怕是激起了很大的水花。
曾墨轻吁一口气,“去,请苏公子上船。”
“是。”
一会儿,苏秦来了,老七搀着陈叔,其他的几个管事跟在身后。
“苏兄,事情已经处理妥了,不过,你说的那个韩晋怕是逃了,船上也没见那个姑娘。”
苏秦点点头,“多谢了,后头的事,我自行处理。”
“韩府的这些家丁、杂役,你留下还是我带走?”
“你带走吧。”
“也好,苏兄还去燕北?可要留下几个青江侍卫?”
“不用,人多了容易坏事,烦劳曾盟主了,请回吧。”
曾墨笑了,“下回要是路过青、燕二州,能不能大大方方的来找我喝个酒、吃个饭,用我的船也不同我打招呼,如此生分。”
苏秦也笑,“君子之交淡如水,你何必计较。”
“走好不送啊。”曾墨转身走了,抬起右手挥了挥。
苏秦看着他的背影笑。曾墨,识于崇州,知于京都,此次深交于惠阳河上,是个人物。
第二日晚上,韩晋乘着夜色带袁子卿悄悄上了船,不防之下,被等候多时的苏秦三两下打翻在地,苏府的管事一拥而上将他五花大绑。袁子卿大惊失色,“苏秦,你要干什么?”
“韩晋买凶凿沉我的船,陈叔差点淹死,我的货尽数损失,我倒想问问,他要干什么?”
“苏秦!你血口喷人!分明是你有所图谋,先前你强占我的货不还,今日又强占我的船,还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我真是瞎了眼,一路邀你同行,原想互相有个照应,不曾想你竟是这样的人。”韩晋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义正词严地指责道。
“韩晋,你好口才,接着演,继续演。”
“子卿,你别相信他,谁不知道惠阳河是青江盟的地盘,我一个小商贩拿什么同青江盟作对,苏秦,你带着家仆占我货船,非君子所为。”韩晋大声控诉。
“你凿沉了我的船,毁了我的货,还能这般理直气壮!”苏秦真想一巴掌拍过去,直接把他拍的魂飞魄散,但他忍住了。
“苏秦,你别再假惺惺了,你占我的船,不就是想拿住子卿送她去西域吗?谈了个什么价钱?你这卑鄙小人。”韩晋喊道。
“住口!你这阴险的东西竟敢如此污蔑我家公子!”老七气得拔剑刺了过去。
“杀……人……灭……口……啊!”韩晋喊道。
老七的剑被苏秦以两指夹住,停在韩晋胸前,“老七,留下他,杀人灭口的污名我担不得。”看了袁子卿一眼,叹了口气道:“把他关进货舱,小心看着。”
“是,公子。”老七收好剑,恭敬回道。
袁子卿脸色刷白,心里绞着,一阵痛一阵麻,她看了苏秦一眼,他想将她贩去西域?她不愿相信,“你……真的……要将我贩去西域?”问这话的时候,眼眶已经红了。
苏秦叹气,心里不住地咒骂,该死的韩晋戏演得确实好,“羌篱,送姑娘回房休息。”
“是,公子。”
天色渐渐亮起来,苏秦站在船头默默看着远方,折腾了一整夜,看着像是他赢了韩晋,其实是韩晋赢了他。
*备注:摘自唐刘禹锡《浪淘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