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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地看着阿福,心疼地看着他鬓边的白发。阿福虽然胆小却总是旷达单纯,却为了母妃为了我费尽了心思,他曾抱着小小的我对我说我和母妃是这汉宫他最亲的亲人,而死去的母妃就像是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我扬起脸朝他明媚地笑,赞同说道:“那样一个人,怎么能说忘就忘?”
阿福似是不信,只当我在安慰他叹道:“公主当时那样小,哪里还能记住?”
我摇摇头,知道无法说服阿福。
我虽只在冷宫见过母妃跳舞,哪怕她神志不清,哪怕她容颜不复,哪怕当时我只是小小孩童,可在后来无数次令我哭着醒来的梦境中她从绣着纷繁花纹袖口伸出的手指,她每一个极尽婉转风流的姿态,都变得无比清晰,清晰到她眉眼间的妩媚,裙摆的流苏。
我看着神色淡淡忧伤的阿福,心里突然冒出个大胆的想法。
我轻笑,决定给他算是一个惊喜。
等我和阿福回去时,月河姑姑正在收拾碗筷,只听她愤愤不平地对婉妃说道:“娘娘,洛贵妃这十几年来欺负我们欺负得还不够,从小到大殿下被她一双儿女也欺负够了,这回,我们说什么都不能再忍让了!”
婉妃看着一脸平静的萧敛,出声问道:“敛儿,你怎么看?”
萧敛捏了捏眼角似是疲惫得紧,半响,他才抬起头,一双眼如夜黑一般看得婉妃心中一悸,只听他缓缓回答说道:“娘,你太心急了了些。近年洛氏一族权势气焰越发大,父皇不会再让李氏和洛氏联姻。何况,李氏和洛氏朝堂上本就斗得厉害,李将军怎么肯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政见不合的人。于情于理,萧恪想娶李乐,不管是真心还是一时兴起,都是在痴人说梦!”
婉妃一直细细观察着萧敛的神色,犹豫地问道:“敛儿,其实,你喜欢的,不是李乐吧?”
萧敛微微皱眉,又松开:“娘,你别乱猜了。”
婉妃静静地看着他,半响,才笃定说道:“天底下哪里会有人听到有人和自己争心上人时,这样淡定,甚至能分析得头头是道。敛儿,你是我的儿子,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你喜不喜欢一个人难道我连这都看不出来?”
萧敛又沉默下来,十指交叉,嘴唇微抿。
我站在帷幔后,不敢上前,静静听着他们两个人沉默的对峙。
婉妃先败下阵来,她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你这孩子,打小便懂事得很,但却事事都喜欢闷在心里。”
月河姑姑收拾完后便带着下人们离开,等到所有人都出去后,萧敛才低声问道,他的手肘撑在膝盖上像个无助的少年:“娘,如果……如果,喜欢的是天上的星星,该怎么办?”
我捂住嘴巴倒吸气,想起拓跋莞儿问我萧敛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时我的回答,连冰凉的指尖都在颤抖。
胸口猛地一疼,如同被锥子扎了一下一般,我脱力一般地蹲下来背靠在柱子上,我无力地想着萧敛的回答——那个故事里受了欺负而委屈的男孩,那些他眼中用茧丝一层又一层包裹住的情感,统统化作那个答案——天上的星星。
可是,我最爱的哥哥,怎样你才能告诉我那天上的星星,到底是什么?
婉妃被这个‘天外飞仙’般的答案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怔怔地看着从来不开玩笑的儿子,真的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天上的星星,怎么会有人喜欢天上的星星?
婉妃有些不确定,勉强一笑:“敛儿,你在跟娘说笑呢吧?”
萧敛静静地坐在那里,沉默地看着地上,眼神落寞地落在重重纱幔下隐藏着的浅浅影子,嘴旁的梨涡带着无声温柔。半响,他才缓缓笑道:“是,我在说笑。”
几近午夜——
空旷的宫殿中一行烛台上烛火明明灭灭,四角的宫灯安静地燃烧着。
用来授时的水流入水缸之中,发出细细潺潺的声音。
提起落地的宽大裙子走上莲花台,我打量着四周。这不过是长春殿中一个小小殿阁,原是风雅之地,因为婉妃身上的病而冷清。不过便是因为冷清,所以没有人来打扰。
在月河姑姑的眼皮子底下,我早早便睡下了,然后等到除了守夜的人所有人都差不多回房睡觉时又悄悄地起来,提着我从东辽带回来的走马灯来到这里。
我得意地打了一个响指,看着这座空旷的宫殿满意地点头。因为出来的急,长发披在身后用了一根月白色的束发带子松松垮垮地绑着,连衣服也是松松垮垮的,这个人便是处于一种松松垮垮的状态。
我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回想着母妃生前跳舞时的样子,她泼墨一般的长发,涂了蔻丹的手指,流风回雪一般的回眸。捏手指呈兰花状,我折腰如同藤蔓一般缓缓舒展,动作因为初学者而发涩,轻声唱着我从襁褓开始那个女子便在我耳边轻哼的歌谣: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穿在外面宽大的裙子随着我的动作而飞舞,上面绣着素馨花的花瓣。
勉强将记忆中的舞蹈磕磕绊绊地复制出来,我已出了一身薄汗,拿起挂在柱子上的走马灯准备走下莲花台。花台下来两列烛台整齐地分开而排,烛火明明灭灭照应在青石的地板上。
就在这时,伴随着‘咻’的一声,我面前的一列烛火应声而息。
“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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