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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皇后、李乐昌婆媳拉着沐容,说要教她打理府邸、主持中馈。雷皇后精心地替沐容挑选陪嫁宫人,田庄、店铺不能少,早前沐家入主京城,收了不少大周朝臣的田庄、铺子,给晋国第一位出嫁公主的嫁妆自然不能薄了,得挑了最好的撄。 沐五郎的康王府虽有姬妾数人,可没立侧妃,更无王妃,暂为打理府邸的孟承仪、郑承仪,这二人都是周朝遗留在京的官员之女。 沐七奶奶、嘉王妃入宫帮忙。 雷皇后摇头道:“你府里的孩子小又怀着第三胎,将嘉王府打理好,让七郎安心就是最大的帮忙。” 嘉王妃恭谨答道:“母后,是殿下让儿臣来帮忙的,儿臣已经怀上四个月了,胎坐稳了,府里的孩子,有乳娘、嬷嬷们照看着。” 几位皇子征战沙场,唯有沐七郎的武功最差,但文才最好,被晋帝留在京城帮忙,沐七郎要帮晋帝打理朝政,嘉王妃自要入宫帮忙打理月凰公主的嫁妆。 日子订得紧,最是拖延不得,但皇家该有的隆恩、体面不能少。 雷皇后见她一片真心,不好拂了,道:“你与乐昌将陪奁、嫁妆清点一遍,我得给月凰挑陪嫁宫人。” 雷皇后唤了宁嫔、惠嫔二人打下手,将宫中各处得体的宫娥、内侍选出来,又细细地进行筛选。宫中有经过几朝的老嬷嬷,一道请了来,询问一番,沐容的嫁妆、陪奁就备齐了。 沐容订了婚期,就不再出宫,拘在宫中学打理府邸等琐事。 沐思蕊与李乐昌母女亦在宫中住下来,益王府里,自有侧妃万氏帮忙打理,李乐昌的两个儿子沐世民随父上了沙场,沐世杰与沐六郎、沐五郎家的皇室儿郎则在太学读书偿。 这日,李沐容带着沐思蕊给太后请安归来,沐思蕊歪着头道:“九姑姑,我听娘说,皇祖母给你预备了一千抬嫁妆,大家都说,将大周嫡出永懿公主的嫁妆都越过了呢。” 一千抬…… 沐容汗滴滴的,这未免太丰厚了些。 她请辞敕造公主府、请辞沐食邑,晋帝应诺。嫁妆陪奁备了一千抬,着实丰厚,是真正的十里红妆。 沐容沉吟道:“我要不要向皇上请辞,嫁妆折半……” 沐思蕊眨着灵动的双眸,从她记事起,就听李乐昌夸赞沐容,对她而言,沐容是沐家最优秀的女儿,“姑姑为什么要请辞?” “内务府库房的宝贝原就不多,这可是皇上皇后的私库,都给了我,往后可怎么过日子?皇上要打赏妃嫔,皇后要赏公主、王妃们首饰衣袍,这些都是从内务府库房出来的……” 沐思蕊微抬下颌,“我娘说了,内务库的宝贝多了去。前不久,各地税赋、贡品入京,国库都满了,户部官员个个乐呵呵的,直说几十年没见这样的。西北西南两地的大都督才送第一批入京,后面还有呢。我二哥说,我们晋国是天下国力最强大的大国……” 晋国新建,晋帝也努力在世人面前表现出这一点,又大方地给臣子们发放俸禄,也至连群臣都认为:晋国国力雄厚,财力物力皆备,且晋帝儿子个个出息,能征善战,这样的晋帝不一统天下都难。 沐容笑了:一千抬便一千抬罢!待他日朝廷需要银子,她再捐出来就是。 沐思蕊很是霸道地道:“我二哥说了,待父王在江南打了胜仗,就能有江南的漂亮布帛做新裳。” 她说得一本正经,忻娘哪里懂这些,还不是听她哥哥们絮叨之下记牢了。 沐容道:“你就念着江南的布帛,我宫里有几匹上好的衣料子,要不送你两块做两身秋裳?” 沐思蕊洋洋得意,“娘说,姑姑的好东西都送给了皇祖父、皇祖母,留下的原就不多,我才不要你的。姑姑喜欢什么?回头我告诉我娘,让她挑出来送你,我们益王府的库房里也有不少宝贝。” 沐容微笑着在她的小脸上捏了一把,“我怎能要你家的东西。” “九姑姑是我姑姑,我们是一家人,你怎能你家、我家的……” 沐容还被她训了,心下越发觉得有趣,“好c!益王府的宝贝有我的份儿。” 沐思蕊方甜美地笑了,“九姑姑,思霜、思雯也能来明珠宫玩吗?” 沐容想了好一会儿,也没忆这两人是谁。 沐春笑道:“回公主,这两位郡主是康王府的姑娘。” 沐容恍然大悟,这姐妹是刘氏所出,刘氏被贬庶人,送往甘露寺出家为尼,听说现下姐妹俩都在太学院念书。一到沐休日也不回康王府,只到雷皇后的凤仪宫请安,姐妹二人在宫中亦有一处宫殿。 雷皇后着实不放心这二位姑娘跟了康王妃的姬妾,生怕学坏了。着实是雷皇后想到刘氏的下作手段就颇是厌恶。 康王的长子沐世霆住在太学院专门的皇孙宫。 太学那边,除了几个皇孙、年幼的皇子,还有顺王的孙儿、庶子、庶女,甚至分族之时,沐令公两个弟弟、沐令公五叔父的子孙也一并划了过来,而今因着此故,都成了晋国皇族宗亲。晋帝给五个堂兄弟封了候爵,又给他的三个堂叔也都封了候爵,能不能封郡王、亲王,就端看他们能不能建功立业。 晋阳沐氏,分为东沐、南沐。东沐,指了就是沐令公这一脉;南沐,则是指分出去的那支。而今因大家都是一个老祖宗的子孙,南沐亦有不少人或在朝为官,或征战沙场。 沐思蕊道:“九姑姑,她们可羡慕我了,都想来明珠宫瞧九姑姑,可她们……又怕你。” 沐容对那两个忻娘都没印象,又何谈一个“怕”字,眯了眯眼,问道:“她们怕我作甚?” 沐思蕊瞧着四下,“思霜堂姐的亲娘,差一点就毒死九姑姑了,害得九姑姑大病一场呢。她想见九姑姑,又怕九姑姑会迁怒她们……” 沐容伸手,笑着抱着沐思蕊,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刘氏是刘氏,她们是她们,她们姓沐,可不姓刘,你告诉她们,想来我这儿,随时都欢迎。你是我侄女,她们也是我侄女,我一样地疼你们、喜欢你们。”末了,她附到沐思蕊耳边,“九姑姑最最喜欢的是你,这是我们俩的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若是其他郡主知道了,会骂九姑姑偏心,我就嘴上说,是一样疼她们的。” 沐思蕊眼睛透亮:九姑姑最喜欢的是她,心里甜甜的,她人见人爱呢。“九姑姑,我不告诉任何人。” “好,明儿得空,你带她们来我宫里玩。思蕊想吃什么,明日我让御膳房给你预备。” “我不挑食哦……” 姑侄二人玩耍了一阵,因沐思蕊的到来,沐容与她有说不完的话。 前世的沐思蕊,因她所累,正到议亲之龄,一杯鸩毒丢了性命。今生,一切都已改变,西凉从三大国沦落为西部边陲的喧,再无与大晋对抗的势力。 沐容真的不厌沐思霜、沐思雯姐妹,她们不过是有一个私心重,又自认聪明的亲娘。刘氏在沐容中毒后,自食其果,非但没帮到娘家,反而因她之故,娘家获下重罪,被发配苦寒之地,刘家子弟更不得入仕为官。 沐思霜、沐思雯姐妹来明珠宫玩时,沐容热情地备了好些精致的吃食,还送了她们姐妹一些孝子的玩意儿,姐妹二人很高兴,见沐容是真心待她们,亦喜欢沐容,时不时来明珠宫做客。 几次下来,姐妹二人不仅常来,偶尔也会带上顺王府的郡主、县主们来玩耍,一屋子的忻娘,叽叽喳喳,有时候还会在沐容面前争宠。 * 八月二十六,雷皇后遣嬷嬷去梁丞相府查看新房。 八月二十七,宫中开始忙碌起来,夜里四更天,沐容就被嬷嬷唤醒,沐渣衣,开始着妆打扮。 月凰公主下嫁晋国丞相梁宗卿为妻,京城的百姓早就听到了消息,一大早就有无数的百姓立在街道两侧张望,皇宫方向鞭炮齐鸣,锣鼓喧天,这是公主新娘发嫁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兴起一阵***动,你推我搡,几乎冲震御林军的拦阻。近了,骏马缓缓地驰来,绸幡旌旗飘然挺立,如云蔽日,伴着送嫁队伍浩浩荡荡而来。当先者,四列轻骑开道,接着是两列神驹缓缓驶来。 深红服色内侍手持礼器相随,粉红服色宫娥抛洒五色花瓣,陪嫁妆奁各取所长在后,蜿蜒至京城街道深处,京城民众望不到尽头。 出嫁所乘的凤轿,十六抬为制,金漆红绸,金黄丝幔随意飘动,鸾锦凤帐垂立,描金绣丽,顶上璎珞流苏随着行进的步伐而轻轻晃动。舆中端坐之人高髻云峨,鲜红丝纱覆面,只能依消得双眸点漆,玉质柔肌,端的是美丽端方。 沐容隔着红纱,能瞧见相随左侧前方的梁宗卿,一袭大红的喜袍,胸前戴了朵大红色的绸花,意气风发,道不出的俊朗洒脱。 梁丞相府,今儿兴国公夫人带着儿媳早早在府中打点。 梁五娘姐妹三个因是待嫁姑娘,不好出来陪客,皆由兴国公与公子们代为招呼。 因娶公主,少了寻常人家喜宴的喧哗,到贺宾客也不敢拼命灌梁宗卿酒。 红烛摇曳,沐容已经吃过两回燕窝羹。 夜近三更,梁宗卿送走宾客,带着三分酒意进了新房。 门,轻轻推开。 他握着秤杆,挑开红纱,四目相对,他喜上眉梢:“容容,让你久等了。” 沐容问:“宾客……都散了?” “都散了。” 他轻轻地答。 沐容移了移身子,“夜深了,早些歇下罢!” 嬷嬷放下自梁而下的纱帐,一层又一层,层层叠叠,如梦似幻。 褪去了喜袍,彼此只着中衫,相依而坐,他拥着她,低声道:“沈容是你易容改扮的?” “这么久了,你现下才问?” 憋了几年,真不容易。 “你的易容术,师承梦周道长?” 他又问。 据他所知,江湖中可没有那等离奇的易容术,可以随着年纪变幻容颜,他认识九岁到十十二岁时沈容。沈家仪方院大火之后,他为她难过,在知晓沈容是“九天凤女”后,他又落漠过。在西凉京城的重逢,那熟悉的笔迹,让他很是吃惊,他猜过种种可能,亦问过悟明、白真,他们却要他知道寻找答案。 沐容凝眉,定定地看着他,“你可知,在我十三岁以前,我是个痴傻儿?” 这件事原是沐家的秘密。 太后、皇后的疼宠,让沐家上下隐而不宣,故而知道秘密的人不多,也难怪梁宗卿一脸错愕。 沐容笑了一下,“玉郎,我们是夫妻,我不想瞒你,其实那不是易容术,而是离魂附体……” 她依在他怀里,将自己自出生魂魄不全,在沈容随沈宛行至陈留之时,沈容大病,她离散的魂魄附在大病沈容的体内…… 梁宗卿心下愕然,世间还有如此离奇之事。 “梦周道长,乃是沐家的祖宗,是我祖父的叔父,自小爱云游天下,后来出家修道。他第一次瞧见我,就瞧出我魂魄不全,就在沈容遭遇火劫之时,老祖宗令人施法招回我离散的魂魄,我回到自己身体内,而沈容的魂魄也夺回了自己的肉身……” 梁宗卿那两年虽不在京,但听人说过沈容的事,前后沈容的性情大变,在他见到沐容时,理解为是沐容易容妆扮成了沈容,现在却知,事情比他预想的更为离奇。 “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自己。玉郎,你是不是更喜欢像沈容那样的女子?” “你又说傻话,我从来喜欢的只是你……” 他捧住她的脸颊,轻轻柔柔地吻下。 爱,就在今夜。 “可知,我何时对你动心的?” 他呢喃着轻问。 沐容无语求解。 “当年你随沈元娘回京,途中一个客栈里点了菜却久不见上菜,我去蹲厕,听你与沈宛说话,说到二皇子与六皇子下注输赢之事,那时候,我就知道你很特别……” 她的隐忍,不求荣华,只求安稳度日。 她的伪装,只是为了不让更多的人注意到她。 她隐藏在才貌双全的沈宛身后,默默地成全着沈宛…… 红烛摇曳、锦帐翻滚,一室温馨…… * 琴瑟院外,兴国公望着院内的大红灯笼,嘴角噙着笑。 彭氏笑道:“玉郎总算成亲了,你可了了一桩心愿。” 梁武业长舒了一口气,父兄在世时,都曾替梁宗卿的亲事揪心过,现在梁宗卿总算愿意成亲了。“天赐良缘啊!” 彭氏用手捶着后背,“国公爷,妾身这大半月可快累得散架了,若非有宗均媳妇帮衬,我都要累趴下了。” “辛苦夫人了!”梁武业将彭氏揽于怀里。 彭氏扬手击打,“快放开,若被人瞧见成什么了,还不得骂我老不正经。” “老夫老妻,抱一下又如何?”梁武业牵着妻子的手,笑着随下人往两府中间的月洞门而去。 一府分二,中间设了垛围墙,墙上开了月洞门,又做了一扇圆形的铁门,白日就开着,到了二更就由门婆子下钥,次晨寅时三刻,又由两府的门婆子各自开锁,丞相府、兴国公府的主子又可以穿过月洞门在两府间走动,但门上逢单则由东府门婆子派丫头看守,逢双日子则由兴国公府的丫头看守,下人们走动却是不成的。 东府秋桂院。 梁五娘正在屋里查看,这是她精心绣制的屏风,伸手轻抚,一侧的丫头百灵笑道:“五姑娘,公主一定会喜欢的。” 梁五娘抿嘴一笑,“百灵,十一姑娘、十六姑娘给新嫂嫂备了什么?” 百灵凝了一下,“姑娘,奴婢打听了一下,十一姑娘神神秘秘的不说,十六姑娘预备的是一双鞋子,卖了她的一对金镯子,买了细软的金丝做线,又挑了珍珠做鞋子,银灰色的鞋面,翠绿色忍冬藤、一对黄色的蝴蝶,漂亮极了。” 梁五娘轻啐一声,“她还真是花了大心力。” 她绣了两扇屏风,这会子与十六姑娘做的绣鞋一比,简直就拿不出手了,好在梁五娘自认自己的女红还不错,而这屏风又是她两年前就开始绣的,绣的是荷莲鲤鱼鸳鸯图案,碧翠的莲叶,红色的鲤鱼,游水的鸳鸯,这兆头也好。 她的姻缘婚事,可都捏在月凰公主手里呢,梁宗卿以前不爱管家中琐事,而今就算大房就剩下她们兄妹二人,他这性子还是没变。 百灵苦笑道:“十六姑娘还不是听四姨娘的。” 梁家女眷充入掖庭,几位姨娘生恐进去了就出不来,又听闻入掖庭的女子,没日没夜地干粗活,不饿死也会被累死。四姨娘因原就是梁大太太从外头花了五百两银子买回来的侍妾,无家人,也不知道她的家人在何方,没得去处,又厌极了流离失所的日子,舍不下梁十六娘,就以梁家女眷的身份一并进入掖庭。 梁五娘的亲娘早逝,原是梁大太太跟前长大的。 梁十一娘的姨娘仗着自己美貌,否认自己是梁家女眷,只承认是下人,照矩成为官奴,在菜市口由官府拍卖,据说是被一富商买回去当侍妾。 梁十六娘有个姨娘帮衬出主意,这次给新嫂嫂备礼物,花了心思,特意卖了她最喜爱的一对金镯子,买金丝线、买珍珠,挑最好的布料做鞋面,绣制一双极其漂亮、奢华又精致的绣鞋。 百灵道:“姑娘,各有各的心意,月凰公主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太后、皇后给她备的嫁妆,金如意、玉如意、珊瑚树、珍珠衫……荣华街上二十八家铺面,雪花街三十六家铺面,另还有洛城长安街二十家铺面、咸城升平街二十家铺面,可全都是三城之中最繁华的地段。再有良田千顷,亦都是京城、咸城、洛城这三地的,最小的都是八百亩一处,统共才五处……” 梁五娘不由得忆起当年沈宛出阁,听说是赵都城内一条街做嫁妆,而今沐容的嫁妆堪与那时相比。大周异姓郡主,又如何能与晋国尊贵的公主相比。 梁五娘微微凝眸,“百灵,我总觉得长嫂瞧我的眼神,似在哪见过。” 百灵沉吟片刻,“姑娘这么一说,她的眼神真的好熟悉。”回忆上次沐容来梁家,与梁五娘姐妹三人说话的样子,很是随和,“姑娘这么一说,还真像在哪里见过。可奴婢一点印象也没有!” 百灵是梁五娘的服侍丫头,当年梁五娘与梁九娘一同进入桂花诗社,梁九娘体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反倒是梁五娘风乎大小诗会都参加了的。 梁九娘是二房的庶女,服侍丫头唤作灵雀,主仆二人年纪相仿,自幼便在一处。 梁五娘在五岁时,梁大太太从家生子丫头里挑了百灵做她们服侍丫头,那时候,百灵方才六岁。 梁家大难,梁家忠仆有被未名宗弟子搭救,或被买下来的,几经辗转,在梁家成为晋国臣子后,他们又回到了自己主子的身边。 主仆二人反复思忖,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沐容。 * 次日,沐容与梁宗卿睡到辰时一刻方才起身,上无公婆,丞相府就属他与沐容最大,这种日子很是恣意自在。 二房的兴国公府,梁武业夫妇虽然起得早,留了婆子留意丞相府的动静,倒是家中的奶奶、姑娘们个个都起了大早,就连寄居在兴国公府的族中孤女也齐齐拾掇打扮一番,穿上她们最漂亮的衣裙、戴上最好的头饰,一个个仿似要出门做客一般。 沐容对沐春,不,现在叫伴春。 几日前,宫中太后道:“你身边的大宫娥怎能赐名沐字,这可是皇家姓氏。”沐容回到明珠宫后,就给四位大宫娥易名“伴”字,分别叫伴春、伴夏、伴秋、伴冬。 “伴春,将三位姑娘唤来用晨食!” 伴春吩咐了跑腿的粗使丫头。 不到一刻功夫,梁五娘、梁十一娘、梁十六娘就进了琴瑟院的前院花厅。 伴夏已摆好晨食。 大房三姐妹齐齐与沐容见礼:“臣女拜见公主千岁,千千岁!” 先国后家,先君臣,后长幼。 &nb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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