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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第218章义女 沐容抬了抬手,“免礼!”她虚扶一把,“都是自个家里,虚礼免了,往后你们每逢单日,早上就过来请安。逢双日、沐休日就不必过来,可在闺阁之中做些你们自己想做的事。这几日,我要整理嫁妆,接手丞相府事务。待我一切都上手了,挑些店铺、田庄给你们姐妹试手。转眼就到年底了,你们姐妹的婚事莫急,宗卿与我提过,我心里有数。” 姐妹几人小心地互相凝望,给店铺田庄试手,是不是说她们都有自己的私产、希望,若能再配一个体面的婆家、夫婿,她们的将来就齐活了。 沐容笑了一下,“都坐下吃饭x起门来,家里就我们几人,自家人俗礼可免。” 姐妹几人,你看我,我瞧你,谁也没坐下。 沐容轻啐道:“谁先坐下,谁第一个挑见面礼!” 三人面上紧张,沐十一娘第一个落坐。 梁宗卿笑了,“你长嫂的话还不听,你们当她随便说的?” 沐十一娘壮着胆子道:“大哥,我有听长嫂的话。” 一家人坐下。 伴春、伴夏盛了羹汤,一家人围坐在桌前不紧不慢地吃着。 梁五娘还在琢磨:见到沐容,越发觉得很久以前就见过她的样子,着实是她的眼神太熟悉了。这思来想去,蓦然间忘神相望,看到沐容的眼睛,脑海里立时掠过沈容,是了,沐容的眼睛像极了沈皇后,就连眼神都像。 只是后来沈容做了皇后,眸光越发犀厉、冰冷,不像沐容这般随和、温暖。 一家人用罢晨食,梁宗卿领着沐容去了大房的小祠堂,这里供奉着卫国公梁政、世子梁武功、三公子梁宗明等人的灵位。 梁宗卿秉烛告天,向父母家人说了自己娶妻成亲,迎娶月凰公主沐氏女为妻的事,末了,提了笔,在族谱上记下了沐容的名讳。 沐容照着规矩给梁家祖宗敬香祭拜。 末了,当着祖宗的面,令伴春捧来三个锦盒,“这是给三个妹妹的见面礼,一人一套头面首饰。” 三只锦盒,红、蓝、紫,每只盒子都雕刻精美。 梁十一娘吃吃笑问:“长嫂,当真是我第一个挑?”她扮出一副活泼可爱的模样,就这个样子,她这几日对着镜子可是练了无数次的。 梁五娘心里恶寒:十一娘什么性子,她还不了解,和她的亲娘有几分像,最是个势力眼,几时这般可爱,故意在长嫂面前扮天真讨欢喜。 沐容轻笑道:“你这精灵鬼,这里头的东西可都差不多的。伴春,打开三只盒子。” 红锦盒里,是一套赤金红珊瑚头面,红珊瑚做成漂亮可爱的鸟雀状,嘴里含着金丝细链流苏,摇摇曳曳,煞是动人;蓝锦盒里,是一套赤金蓝玛瑙头面,做的是金莲花状,中央的花蕊是蓝玛瑙,花瓣薄如蝉翼,仿佛莲花正散发幽香;紫锦盒里,是一套红玛瑙蝴蝶状赤金头面,蝴蝶的身子是红玛瑙,翅膀是赤金薄片,眼睛嵌了细碎宝石。 一整套的,一支钗子、一支步摇、一对耳环、一条项链、一对手镯,还有一只漂亮的戒指,这等精致的做工,如此漂亮的式样。 梁十一娘问道:“长嫂,这是内务府出来的?” 梁十六娘愣愣地瞪眼,我比你忻不好,你都多大了,还扮幼稚可爱状,只要不是傻子,一看这等精致式样,谁都知道是内务府里出来的,梁十一娘纯粹就是没事找事的类型。 沐容微微一笑,“你们姐妹出门没一套像样的首饰可不成,一人一套。” 梁十六娘生怕被梁十一娘抢了先,一把夺过红玛瑙蝴蝶头面的紫锦盒子。 梁十一先下手为强,抱过红锦盒。 现在,就剩下蓝锦盒,梁五娘微愣了片刻,大抵是没想到这两个妹妹下手这么快,真是没规矩,当着长嫂的面,这哪里收礼,简直快成抢了,只怕梁十一娘刚树立起来的可爱也被这一抢给弄没了。 伴秋福身禀道:“公主、相爷,兴国公夫人带着奶奶、姑娘们到聚客厅了。” 梁宗卿温柔含笑,“我们去聚客厅。” 梁五娘将锦盒递给了百灵,“先把锦盒送我屋里去。”转身跟在梁宗卿身后,亦趋亦行保持着三尺跑离:大哥终于成亲了,父亲母亲却看不到。如果他们在天有灵,定是很欢喜地罢,大哥才华横溢,乃天下第一才子,可为了振兴梁家,步入仕途,而今更是为了保住梁家,娶公主…… 在梁五娘的心里,沐容配不得梁宗卿的,她的大哥是天下最优秀的男儿。 可这段亲事,是梁宗卿自己求来的。 梁五娘心里暗暗地想着:长嫂的眼睛、眼神与以前的沈皇后很像,难怪她总觉得熟悉,一个错神,她忆起当年在桂花诗社里那些无忧的岁月。彼时,父母健在,她虽非嫡出,却因是梁大太太跟前长大的,并不比嫡女差。 转眼间,父母亲人已过世几年了,而她的良缘也被一误再误,早年与她议亲、订亲的男子已经是孩子的父亲,更另娶他人。 梁宗卿轻声道:“回头到了聚客厅,你不必如此阔绰……” 沐容嫣然一笑,“我只对三个忻子如此大方。” 梁宗卿看她给三个妹妹一人一套头面,当时就吓了一跳,看那些式样,都是极好的。他虽不问家中琐事,可是不是好东西,只瞄一眼就能知晓。 * 聚义厅,兴国公二房的人已经到了,除了征战、上朝在外的,无论男女老少,几乎都到了。 沐容刚进聚义厅,彭氏领着众人齐声参拜,“拜见月凰公主,千岁千千岁!” 沐容伸手扶起彭氏,“二婶多礼,还请二婶上坐,受月凰与宗卿一拜!” 彭氏苦笑道:“使不得!” 幸好自己的儿媳不是公主,否则,她还不得累死。 大房没有长辈,日子由着他们过去。只是今儿是新妇过门的头日,她做为梁宗卿嫡亲的二婶,必须得过来瞧瞧。 沐容答道:“这是礼数。”将彭氏扶落高坐,沐容与梁宗卿行了长辈礼节,因着梁宗卿分族出来,大房单成一支,梁氏族里的其他长辈就与他没了直接关系,而他因血缘之故,必须要拜梁武业与彭氏。 沐容与梁宗卿与彭氏敬了茶。 彭氏笑着,赏了一对封红。 沐容接过,小心地收入自己衣袖口里。 梁宗卿则把自己那个封红亦给了沐容收好。 彭氏扫了眼聚义厅,只瞧见梁五娘,没见到另两个姑娘,立时面容微微一变:太没礼数!梁十一娘、十六娘去哪儿了?这可是长嫂,且还是公主低嫁,今儿是新妇入门第一日,更有订亲礼数,居然不见人影了。回头,她非得狠狠训斥一顿不可。 彭氏道:“儿媳,快与你大堂嫂介绍一下家中的兄弟姐妹。” 梁宗均妻应答一声“是”,开始一一介绍起梁家二房的儿郎、姑娘,二郎梁宗均、八郎梁宗诚征战沙场,六郎梁宗信便是仅次于梁宗均的男丁。 梁四娘在当年梁家出事前便已远嫁江南,这些年一直没有音讯。 彭氏生过一个嫡女,序七,不到五岁就夭折了。 梁九娘原是庶出,其生母是彭氏族妹,彭姨娘也是个体弱多病的,生下梁九娘不到三岁也没了。彭氏便拿梁九娘当自己孩子一般养大。梁九娘在梁家遇险之时受了惊险,在逃难途中病逝。梁十二娘在晋阳时已出阁嫁人,许的是晋阳南沐公子。还有一个梁十三郎,因比他年长的梁八郎还未成亲,他的婚事还未定下。 梁十四郎、梁十五郎原是大房的公子,在当年家难中被杀。 梁十七娘年纪还小,今岁有十三岁,站在她姨娘身边,不大说话,怯生生地打量着沐容。 又有梁氏族里的八位孤女向前见礼。 沐容微微颔首,与梁家的庶子、庶女一般,每人给了一个封红,又笑盈盈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招弟!” 想来是她父亲想要儿子,方给取了这么个名儿。 沐容又问略小一些的孤女,“你呢?” “再招。” 沐容忍俊不住,“这两个不会是姐妹吧?” 梁宗均妻笑道:“回大堂嫂话,她们还真是姐妹,招弟十六,再招十四,喏,还有一个唤三招,今年十二。是族中旁系九房家的孩子。九房三代单传,九族弟就想要儿子,好不容易招了一个,最后还……” 沐容听明白了,这三姐妹是一家的,梁氏旁系九房因两代单传,招弟的父亲是独子,她祖母嫁入梁家不到两年,丈夫就死了,只留下一个遗腹子,便是招弟之父。招弟没有姑母、没有叔伯,听说她祖父是独子,自然也没有血脉亲近的叔公、伯公之类。 八个孤女,原属五家人,这四家的情形差不多,父亲都是家中独子,有三家都是两代、三代的单传之家,有一个女子则是父亲从一房过继到另一房,现在各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梁家几乎成了寡/妇门第,上无父母,又无兄弟,就剩几个孤女,只能依仗族里生活。 “这是十三房的姑娘,父亲、祖父都是两代单传,没有兄弟。十三房的宗森见九房的闺女名儿取得好招到了儿子,就给她们姐妹取名‘招子’、‘招男’,不想宗森媳妇生第三胎时出了意外……” 招子,爪子,为甚不干脆叫爪子,这梁家不是名门世家,怎的族人给自家姑娘取名取得如此随意。 沐容意味深长地看着梁宗卿:她生的女儿,敢这样取名,她肯定天天和他闹。 梁宗卿苦笑。 招子约莫十岁,招男瞧上去只得六七岁模样,瘦瘦小小。 沐容问道:“多大了?” 招子低低地答道:“十三了,我妹妹十岁。” 沐容看着这两个瘦小无比的女童,自幼无母,又逢族变,想来日子一直过得不好,十三岁的孩子看上去像十岁的,“真是可怜,怕是受了不少苦……”她将手一伸,抱住了招男。 招男吓了一跳,却不敢尖叫,只任由沐容将她搂抱着,一股好闻的气息充斥到鼻翼尖,不由得深吸了几口。 彭氏道:“两姐妹从掖庭出来,我就请太医诊过脉,说是受了惊吓伤及肾水,府里亦抓了药给她们吃着,早前瞧着更小,这两月还长白胖了些。” 沐容瞧过一些医书,有些孝子惊吓过度,就会生长缓慢。而招男姐妹许就是这种情况,家族遭难,最无辜的便是孩子。 沐容抓了桌上的饼点,一把塞给招男,“乖,吃吧!” 招男怯怯地接过,被沐容放开后,立时跑到招子身边,分了一半塞给招子。 沐容此刻同情心泛滥,又指着个十余岁的忻娘问道:“她呢?” “这是旁系十五房的姑娘,十五房嫡出的三个儿子,她是庶女唤四四,今年十一岁。” “旁系十七房的姑娘,唤作乞巧,是乞巧节那日出生的,今年九岁。” “旁系八房的姑娘,年纪最小,名唤素素,今年五岁。她娘被充入掖庭,因生得好,到宫中乐坊为伎,而今生死未卜。倒是她命大,跟着祖母在掖庭活下来。八房就剩她一个,想当初八房儿郎最多,她父亲宗善,原是七房的长子长孙。她祖母出掖庭不久就病倒了,上个月十八过世。” 沐容打量着这姑娘,生得粉妆玉琢的,一双眼睛尤其明亮,拥有着精致的五官,瞧着他日长大,定然是个美人。 沐容微微轻笑,梁素素也甜甜回应,唇角露出两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煞是迷人。 沐容柔柔问道:“素素,往后住在丞相府如何?” 梁素素错愕地望着沐容,用好听的稚童声音问道:“住这里就不走了吗?二叔婆说我祖母累了,躺在地上睡着了,她醒来会不会来找我?” 沐容心头一软,搂住梁素素,轻声道:“素素留下来,往后伯母给你当娘,你就是伯母的女儿,好不好?”她的声音很柔、很轻。 孤女们的眼睛,晶晶闪亮:做当朝公主的女儿,这不成皇亲国戚了,一步登天。 梁家嫡系富贵,旁系虽每房都有家业,家里拢共加起来有一万两银子就算是过得好的,寻常一房人有田地百余亩,再有两三个小铺子,外家一座祖宅。若这房人多,几个儿子要平分,家业就更少了。 孤女们羡慕,一时间有人心下暗暗挣扎。 梁素素面露忧伤,“我娘出远门了,如果她回来见我唤你娘,她会生气,就会气得不要我了。” 梁宗均妻道:“大嫂,这孩子来府里后,天天念叨她娘,天下这么大,她去了哪儿谁又晓得呢。” 梁宗善被砍了头,梁家男丁,嫡系的尸骨摆在菜市口几日都不许收埋。旁系的则由未名宗弟子悄悄掩埋,都埋到梁家祖坟里,每座坟前还立了块小木牌,写着各人的姓名。 招弟心里暗暗大骂:笨蛋9想着她娘呢,她娘都跟周国皇家的男子,听说后来周国皇家男人一见她娘就喜欢得紧,有说是被顺王府公子带走的,还有说是被安王世子带走的,总之,她娘早在两年多前就离开了皇宫。从此,下落不明。 忆当初,梁素素的亲娘不过是秀才之女,梁家人唤“施氏”,因长得貌美,七房的梁宗善到长河县收租子,一见倾心,非卿不娶。梁宗善为娶施氏,不惜与早已订亲的官家秀解除婚约。族里人都说,施氏手段了得,成亲后将梁宗善管得服服帖帖,屋里的通房打发了,也不提纳妾,可见是个厉害的。 沐容道:“这样罢,我不做你亲娘,我收你做义女,你唤我一声义母就好,你还是你亲娘的女儿,让世间多一个娘疼你、爱你。” 梁素素皱着双眉,毫不领情地道:“我娘说,我只能有她一个娘,再多一个娘,她就离开爹爹和我,再也不要我们……” 沐容笑了,立时明白施氏的意思,微微一笑,轻柔地抚着她的小脸颊,“素素,你不愿意,本宫不收你做义女。”她吐了一口气,问道:“四四、乞巧都是什么辈份?” 梁宗均妻道:“四四是宗字辈的姑娘,乞巧是文字辈。” 文字辈,就是说比梁宗卿小一辈。 沐容道:“梁家嫡系大房虽然分族出来,对族中孤女也不能一个不管。这样罢,我收几个文字辈的姑娘做义女,在府中照庶女份例娇养。”她微微一笑,笑容干净甜美,“宗卿,你意下如何?” 梁宗卿第一次见到她同情心泛滥,心软如丝,就差哭出声,“月凰做主就好。” 这是梁家的姑娘,他要拒绝,岂不是要说他无情无义,他原有此意,又恐沐容多想,这才一直没提。 她真的懂他。 夫妻相视一笑。 四四心下着慌,难道就因她是宗字辈的姑娘,就要失去这大好的机会,心下一沉,提裙一跪,“请公主做主,臣女愿认公主为义母,请公主选臣女吧?” 梁宗明妻大喝一声“胡闹”,“公主是梁家宗字辈的奶奶,你也是宗字辈,你拜公主为义母,岂不乱了辈份。赶紧起来,没的闹了笑话。” 四四连连磕头,“公主,你收我做义妹,做义妹?” 沐容挑眉,面带几分愠怒:“四四,人不能一山望着一山高,要懂得感恩。丞相府宗字辈里已有三位姑娘,我不会收义妹。” 她最不喜的,就是这种带着算计的姑娘。 几个姑娘一进来,沐容就在暗暗观察打量,最惹她怜爱的是素素,可这姑娘还念着亲娘,她不想给孝子任何压力,想关照她,法子多的事。 她怜惜招子、招男姐妹,两人自幼失母,可见在家里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尤其是招男,得了饼点还会给姐姐留一半,一瞧就是相依为命,知晓疼人,也懂得体恤人的。 沐容道:“招子、招男、乞巧三个从今儿开始,就留在丞相府。我会请太医替你们诊脉、调理身子。” 彭氏连连招手,“你们三个还不跪下来,拜见你们的义父、义母。” 三人齐齐跪拜,脆生生地唤着:“招子(招男、乞巧)拜见义父!拜见义母!” 沐容打了年手势,浴秋捧过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三个赤金璎珞盘项圈,给三个姑娘一人套了一个,“这是义母给你们的见面礼,往后你们三个便是嫡亲姐妹,要相亲相爱,相扶相携。” “是。”三个姑娘高声应声,彼此相视一笑。 沐容对浴春道:“着人先拾掇一处院子出来,安排三姐妹,再派下人将她们的换洗衣衫拾掇一番。” 浴春应声而去。 素素不解地看着众人,一脸苦恼状,她没弄明白,这又是怎了,早前给封红,她们一人一个,可现在又是什么状况。终于,她用稚嫩的声音问道:“公主伯母,你给她们金项圈,怎么没我们的?” 沐容笑着道:“她们从今儿开始,是我的义女,那是我给她们的见面礼。待素素过生辰时,伯母再送你一只金项圈。”她顿了一下,对彭氏道:“二婶,回头把她们三姐妹的八字给我,招子、招男这名儿且当着闺字,女儿家还得撒雅致些的名字,我让钦天监的申监正帮忙看看五行,撒好听的正经名字。” 申半仙而今做了钦天监的监正,还好早前他是易容成黄桑道长的模样,易得不是十足地像黄桑,约有五六分像,未见过黄桑的,还真以为是他。 沐容留了二房人在丞相府用了午宴。 回到兴国公府,梁宗明妻就将几个孤女收的封红给拿了,每个封红里头包了二十两银票,兴国公府庶子庶女的她却没拿,孤女吃在兴国公府,用在兴国公府,穿还是兴国公府,哪里不需要银子。 大房、二房分了家,早前大房的家业自是归了大房,二房家业不少,经不住弟弟妹妹们多。 午后,招子、招男、乞巧三姐妹迁入汀兰院,正房归了招子住,东厢房住了招男,乞巧则住了西厢房,汀兰院配了一个管事嬷嬷,六个随侍一等丫头,又四个粗使、跑腿的二等丫头。六个随侍丫头,两个十五六岁的,跟了招子;两个十三四岁的则跟了招男;又两个十一二岁的则跟了乞巧。 ---题外话---二章合一,请亲们支持哦。